杨老板是本地人,自家的宅子做买卖,净赚。
我本以为这鬼有来头,得费一番劲,没想到一抓一个准,只是个路过的游魂野鬼。
一个年轻的女鬼,披头散发的,还想装厉鬼吓人,卷了个黑风被我一下吹跑了。Χiυmъ.cοΜ
“你个一星鬼吓唬谁呢?信不信我一奔雷诀轰得你魂飞魄散?”
她立马蔫了,表示服软,使劲求饶。
杨老板可不知道啊,他吓的瑟瑟发抖,就觉得周围温度降低了,使劲往我身上靠。
“杨老板,别靠那么近,热。”我推开他,一脚踏着凳子,盯着女鬼准备审问。
不等我审问,女鬼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她表示自己的确是路过这里,看到杨老板,手痒痒就抓了一下。
“街上那么多人,你干嘛只抓他?”
“他身上有股味,怪吸引人的。哦,是吸引鬼。”
女鬼羞羞答答地说。
“神马?你看仔细了,这能吸引你?”我拉过王老板,指着他的脸问女鬼。
她点头。
“哪儿吸引你了?”
“说不上来,味儿吸引我。”
我点头,表示投降。
“行吧,你说了算!”
最终的结果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女鬼很乖巧地表示要去投胎转世,不再逗留人间。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坏人恶鬼,就是个车祸死去的姑娘,去世时才23岁,单纯调皮了点。
送走她之后,杨老板的手肘处,指痕完全消失,半小时后,红肿的胳膊已经消肿大半。
他感觉非常神奇,冲我直竖大拇指:“神了啊你们,厉害厉害!十多天了,我这手一天比一天肿,连衣服都穿不上,谁都治不好,就你们!厉害!”
他二话不说,点了一桌好酒好菜外卖到店,请我俩吃饭。
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他。
吃吃喝喝的事就不提了,有一点挺奇怪的。
虽说杨老板的手臂消肿了,可他时不时还是感觉疼。
“就以前吧,像是有许多只蚂蚁咬我,现在就剩几只了,唉,知足,知足!”
他倒是知足,我却觉得奇怪。
按道理,鬼事解决了,所有的症状都该消失才对,怎么还疼呢?这玩意儿还有后遗症?
我问刘文龙,他也表示不理解。
吃饭的时候,我又把话题聊到棺材上。
杨老板喝了二两白酒,乘着酒劲儿跟我说:“小兄弟,实不相瞒,我们是做二手棺材的生意。”
“卖给谁了?红棺材见过没?”我忙问。
他嘿嘿笑着,明显是喝大了,不听我的,只想自己说。
那行吧,你说你的,我捋线索。
“别、别急啊,就我们这条街,有一家算一家,没有不干这营生的。”
我一脑门黑线:“你们是真心黑啊,啥钱都敢赚。”
“嗨,你懂啥呢?现在原木成本多高啊,咱们国家又在搞环保,要节约生产不是嘛。外国就不一样了,他们棺材多,木头质量又不错,拿来二次开发利用嘛。不、不过……”
“不过啥?”
杨老板眼睛红彤彤的,正襟危坐盯着我,拍拍胸脯。
“不过,我虽然收二手棺材,却不卖给老百姓用,我都、都卖给家具厂,我这里的棺木,都是正宗的一手棺材,专门收木头打的。”
我从夫妻肺片里,挑了块牛肚,不够辣也不够麻,唉,想家了。
他说的话我倒是相信,不过真可笑,卖给家具厂做家具,和卖给别人下葬用的棺材,有区别吗?甚至更恶心!
但这些大道理我也懒得跟他说,杨老板要是不改,早晚会吃大亏。
我追问关于红漆棺材的事,他表示没收到过。
“我是没收到过,不过我听说了,有人见过……”
杨老板又喝了一口酒,我眼瞅着他更醉了,便拦着。
“别喝了,说正事。”
“你让他不喝酒,比让公鸡下蛋还难。”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东西。
我扭头一看,是个身高中等,肤色苍白,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小伙子。
我俩岁数能差不多大,他看着很清秀,有点瘦,穿白衬衫里面一件白色背心,胸口可见骨头一根根。
脖子上挂着吊坠,用红绳拴着,吊坠被背心盖住。
他好像是这店里的帮工,手里拿着一些扎纸人用的材料,门口停着一台电动三轮车,应该是他刚骑过来的。
“你好,你是……”我问。
“他叫杨光,是我侄儿,白天在我这里学徒打工,晚上送外卖。”
杨老板主动介绍。
“二叔,别喝了行吗?”杨光走过来,抢过他的酒杯,“明明没啥酒量,一喝酒就醉,结果喝起来就停不下,你说奇怪不?”
他冲我笑笑。
我也笑笑,看他俩相处,不太像叔侄,倒像是父子。
后来才知道,杨光也是个孤儿,杨老板干这一行,结了婚后没多久就离了,两叔侄年龄差距不到20岁,就一起过到如今。
“听你们聊起红漆棺材,我倒是知道谁家收了。”杨光主动说。
“哦?谁家?”我激动惨了。
“街头老管家。”
他说的是街头的一家扎纸铺子棺材店,店主姓管,已经有六七十岁了,两口子经营买卖。
得了这条线索,我是无比开心,吃过饭拉着刘文龙就往管老板家跑。
谁晓得扑个空,竟然是铁将军把门。
“现在才下午四点,怎么就关门了?”刘文龙纳闷地说。
我看着这家棺材铺子,也没察觉出有啥异常,就一路打听。
得知这管老板两口子吃席去了,好像家里有亲戚生娃,百日宴。
得,等等吧。
我俩先去网吧玩了一会儿游戏,看了部电影,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9点多,钟尽了,被系统自动踢下线,索性就结账出来溜达。
乌龙镇的晚上还是热闹,尤其是商业区。
那些忙碌了一天的工人,都出来消遣,吃宵夜。
我们在街上溜达,经过一条小巷子时,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是个姑娘的叫声。
“啊!救命!”
我俩一激灵,赶紧冲进去。
其实也有别人听到了,只是他们怕惹事,不敢进去。
我和刘文龙就是憨大胆,又能打,无所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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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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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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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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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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