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龙拘谨不敢说话,赵绫更得瑟了。
啪啪!
只见刘文龙鼓起勇气,咬紧牙关,唰地摆了个霸气姿势,两手抱拳。
咱也不认得,就觉得一个字:飒!!
“在下北茅山第39代弟子刘文龙,敢问师姐尊姓大名?”
刘文龙就像小学生念课文一样,竹筒倒豆子,嘎嘣脆。m.xiumb.com
“我去,这手势好帅啊!”
我尝试学他的手势,指诀太变态了,很难拿捏,而且变幻莫测。
飒!
赵绫脸色难看,起身道:“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不管你们了,我上楼去,对了,以后楼上就是我的地盘。”
她直接上楼,丢给我们一个富丽堂皇、婀娜多姿的背影。
赵绫一离开,我俩压力骤减,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小布呢?
左右张望找了找,小布正趴在沙发背上呼呼大睡。
这几天,它的形态越来越实了。
貌似赵绫没跟我说起小布的事,她可能看不见?
不对啊,沈旎都知道小布的存在,堂堂我师父,怎么会看不见?
先不管这些了,我关上入户门,邀请刘文龙到我破烂的客厅坐下。
沙发勉强还能坐个扶手,我真担心房东老太婆会以此为借口,找我要大笔的赔偿。
“找我啥事?”
“咦?!”刘文龙突然看向沙发背,很明显是发现了小布的存在,脸色凝重而震惊,“你、你家居然有这东西?”
“嗯!”我点头,更觉得好奇,赵绫真看不见?还是说已经习以为常,“你认得?”
“黑虎兽,对咱们修道之人是宝贝,你养的?”刘文龙一脸羡慕,小心翼翼走上前,想要撸小布,又不敢下手。
“嗨,别提了。”
刘文龙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想起自己来意,一本正经地跟我说:“我师叔和那个王老板死了。”
“啊?”我大吃一惊,“怎么死的?”
“吓死的,鬼索命,这都是我师叔做的恶,王老板是受到牵连,我想去给他们做法事,你能陪我么?先去看尸体……”
“为啥要我陪你去?”
“我没身份证,上回在派出所,人家问我要证件,我给障眼法糊弄过去了。”
刘文龙讪讪地回答。
“行吧,啥时候?”
“就现在。”
我点点头,换了身衣服,和刘文龙一起出门。
来到太平间,见过尸体,简直是毛骨悚然。
要说我已经见过鬼,多恶心的应该都有耐受力。
可当我看到真正的尸体时,还是吓一跳。
两人都面容扭曲,眼睛瞪圆,嘴巴张大,两只手像鸡爪一样蜷曲在胸口。
很明显,这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们无比害怕的东西。
“好了,咱们走吧。”
刘文龙说。
“哈?!法事做完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
“嗯呢,完了。”刘文龙老实巴交地点头,看向冰柜里的刘强,“他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赚点路费,就回去跟师父交差了。”
“好吧。”
我俩边说边走出去,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办完认尸手续,之后就是火化,取骨灰了。
说起这些,对刘文龙来说还是个麻烦事。
他下山的时候,师父只给了1000块钱,七七八八已经花的差不多。
现在办后事要钱,租房要钱,吃饭也要钱,他手头并不宽裕。
其实我也不宽裕,但还是决定帮他。
“我借你点钱吧。”
“不要!”刘文龙坚定地摇头,“自己赚。”
“怎么赚?”
当时我心里想,这小子不会去跟沈旎打工吧?
果不其然,他无比天真地看着我:“我给沈姑娘打工。”
我一脑门黑线:“你开心就好,小心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对了,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刘文龙又说,“沈旎要你过去一趟,现在咱就去,有生意上门了。”
“额,我得跟师父说一声啊。”
之前我可以跟着沈旎到处浪,那是因为小师父回老家了。
可现在赵绫回来了,按道理,我是她的人。
不说一声,怕她秋后算账。
“好,你说吧。”
我们走出停尸房,来到阳光底下,拿出手机给赵绫打电话,谁知是拒接,我这才想起,自己的电话卡还没补办。
费劲吧啦,又去营业厅补办,跟她发了个消息,便和刘文龙一起来到沈旎家。
没想到,开门的不是沈旎,而是姜大鹏。
对,就是上回我大半夜去送护身符的那位,火葬场工作的老兄。
他一脸热情微笑,仿佛自己是这房子的男主人。
“来啦,快进来吧!”
“喝点啥?花茶红茶绿茶可乐雪碧……”
“随便坐,别客气。”
我和刘文龙原本是一点都不客气的,给他这么一整,倒是拘谨了。
沈旎从工作室出来,头发蓬乱,穿着随意,一点都不像个大姑娘。
“来啦,大鹏你也坐,别忙活了,说正事吧。”
“啊对!”
姜大鹏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溜烟跑过来,姿势标准地坐在沙发上。
“这事儿是我舅公家的事,他们家祖孙三代住一起,六口人很幸福。旎旎,咱以后也会儿孙满堂的。”
沈旎踹他一脚,怒斥:“不许乱说,谁跟你以后了?!说正事!”
我和刘文龙偷笑。
“是这样……”
这天正午,外头阳光炽热,可我却从姜大鹏口中,听到了一个恐怖故事。
这故事都透着阴森冷气,连空调都不用开,我都觉得浑身冰凉。
原来姜大鹏的舅公家姓张,爷爷奶奶、儿子儿媳、孙子孙女。
两老60多,当中的37、8岁,长孙女15岁了,小孙子7岁。
这应该是当地很标准的幸福之家,故事就出在清明节,他们一家子回乡祭祖。
祭祖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大家族还一起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突然起了旋风,接着是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
大家也没说啥,收摊儿进屋,当时有谁叨咕了一句:“这天本来是毛毛细雨,不该有雷,莫非有事发生?”
乡亲们只当是戏言,舅公也没当回事。
可当晚回家就出事了。
出事的是孙女,叫张小娟的高一女孩。
她睡着睡着,突然被人抓住脚踝,冰冷刺骨的感觉惊醒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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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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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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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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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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