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从接触下来,还是先入为主的惯性思维来看,我内心其实都是偏向赵姐的。
赵女也看出来了,她冷笑着说:“你肯定不信我说的话,那是因为我还没说完呢……”
事情发生在给赵女给陈男算命之后不久,在他们离婚之前。
赵女是很信这些的,她从庙里求来平安符,还找来符水给陈男喝。
一天到晚,就把丈夫看的死死的。
可就算这样,还是出事了。
那个晚上暴风骤雨,一家人都在忐忑中入睡。
毕竟人不是机器,神经一直紧绷是很累的。
晚上赵女不知不觉睡熟,梦中被一道惊雷惊醒,她一个趔趄坐起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m.χIùmЬ.CǒM
“你不知道我当时的感觉,当时就觉得不行了,屋里怎么那么冷,明明没开冷气。我就觉得,家里有脏东西。”
而且当时是秋季,不冷不热,晚上不需要开空调,只盖小薄被的时候,室温大概25、6度。
她们家睡觉习惯开着房门,赵女懵逼之际,感觉有个人站在房间门口,一直盯着她。
赵女吓得毛骨悚然,抬起头,啥都没有。再低头,又有那种感觉。
然后她就开始骂了,各种国粹骂出去。
骂完她就起床,随便抄起一个家伙往客厅走去。
客厅更冷!
她打开灯,发现屋子里居然有烟,但是没有味道。
我琢磨,当时她家里的应该是寒雾,并非白烟。
用赵女的话说,简直就是数九隆冬,呼吸都能哈出白雾。
最恐怖的是,家里大门敞开着。
要说平时进个贼还情有可原,毕竟技术开锁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是那段时间,家里人为了防备陈男偷偷溜出去,把大门、阳台、窗户都加固了。
大门加了锁链,阳台和窗户都加了防盗网。
只要不是他们从里面开,外面除非爆破,否则甭想开门。
而赵女看到的时候,房门敞开,是从里面打开的,意味着有人出去。
她吓一跳,难道是陈男出去了?
刚准备叫醒孩子们,一起壮个胆儿去看看,却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啪!
灯在她身后诡异的炸裂,然后一个沉重的身影狠狠压下来,把她压倒在地板上,发出咕咚一声巨响。
两个孩子闻讯赶出来,女儿才13岁,儿子10岁,都是孩子,他们拼命地扑到妈妈跟前,使劲拉她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女儿问。
“妈妈,门怎么开了?爸爸呢?”儿子哭着说。
赵女当时就懵逼了。
不是有个人把她扑倒的吗?
人呢?
看儿女的反应,客厅里似乎就她一个人,是自己摔倒的。
“你、你们……”
赵女结结巴巴,又不敢说出来吓唬孩子们,就干脆不说了。
母子三个爬起来,穿好衣服拿了手电筒出去找人,结果看见陈男在小区花园里,对着一棵树咚咚咚使劲地撞呢。
无论赵女母子怎么喊他都没反应,身体笔直,一下一下撞树,脑袋都流血了。
他们找来保安,几个成年男人七手八脚,才把他弄回家,修好灯,母子三个怎么都不敢睡了。
后来她们又辗转找到一个厉害的道士,给看了一下,说是魂丢了,最近一定是遇见什么妖物。还说,这一次弄的事,最多管10几年,10多年后再犯,就麻烦大了。
“不过你们也别着急,到时候真搞不定,你们就把他冻住,再来找我。”
赵女就问:“那我们去哪找您?”
“有缘分,我自然会上门的。”
道士厉害,一番做法驱邪,人倒是清醒了,钱也花出去好几万。
可清醒之后没多久,俩人就离婚了。
说完这些,赵女盯着我问:“你觉得,到底是我们不好还是她不好?”
她没点名道姓,但我知道她说的那个‘她’,指的就是孟姐。
我忍不住全身发毛,如果是真的,意味着孟美不对劲,而她又和张姐非常要好,这可太危险了。
“那这次呢?出什么事了?”
赵女见我一直把弄烟盒,不耐烦地摆手:“你想抽就抽吧,我就见不得你们这样干熬着。这一回,哼,还不是那个狐媚子搞的鬼。”
她说,上次前夫来家里吃饭,看孙子外孙子,脸色就很差,她一下就想起离婚前那段时间的事。
那天吃完饭前夫临走前,就拼命喝水,使劲喝。
赵女心里一沉,也没多言语。
后来前夫走了,她下楼丢垃圾,无意间看见陈男站在树底下,咚咚咚,使劲撞树。
赵女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了。
再之后,就是在医院见到陈男,她和子女们一合计,给拉回家来。
“整件事就是这样。”她说。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看刘文龙。
刘文龙眉头紧锁,一直在掐算。
“行。”我点头。
赵女又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你们该走了吧?哼,看你俩虽然莽撞,却也不是坏人,我就好心提醒一句,离那个狐媚子远点吧!”
我苦涩一笑,这话说的,就跟谁跟狐媚子有一腿似的。
“谢谢您了。”
我要拉刘文龙起身。
其实这会儿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也不必去管。
毕竟孟美有大问题。
回头跟张姐好好解释一下,也就算了。
可刘文龙却看了看我,给我使眼色。
我一琢磨,咱这好兄弟是个耿直boy,有话直说,啥时候这样过?
“咋啦?”我就问他。
他没回答我,反而问赵姐:“那个道士是不是姓刘,叫刘大挠子?脸上有一颗痣的?”
刘文龙指着自己的颧骨。
赵姐愣了一下,唰地站起来,激动不已:“是啊,你咋知道?我们找了他好久哟,愣是没消息,以前留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在报纸上发寻人启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看得出,虽说她很傲慢,对前夫也是充满怨恨,可仍有爱意纠缠,毕竟俩人都有了儿孙。
刘文龙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你说的那个道士,是我师父。”
啪!
我手里的打火机掉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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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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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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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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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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