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龙觉得很奇特,便让我退后,自己用衣服包着门把手试了一下。
果然,隔着衣服他都给冰的哆嗦了一下。
“这是什么鬼?”我问他。wWW.ΧìǔΜЬ.CǒΜ
他摇头。
汪汪汪!
门内忽然传来狗叫声。
我愣了一下:“那只狗,不是在客厅吗?”
刘文龙也回头看了一眼:“对啊,它啥时候进去的?”
刚才我们来到赵女家,那只狗还跟赵女在一块呢,见到我俩,十分傲慢地吐舌头,也不摆摆尾巴。
后来赵女出门,下楼找邻居处理纠纷,它并没有跟出去。
为了确定门内的那只狗是不是之前的小八嘎,我和刘文龙特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见它。
它不可能无故失踪,门内的,很可能就是小八嘎。
不管了,进去先!
这种房间门锁很容易打开,就算没钥匙,一张卡片搞定。
我冒着被冻伤的风险,打开这扇门,一推门进去,惊呆了。
这居然是一座小冷库!!
只是别人家冷库是为了储存冻品,她家则是放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小八嘎冻的瑟瑟发抖,我俩一打开门,它便抽空夹着尾巴,哼哼唧唧,呲溜跑出去了。
床上的人,我不认识,不过在孟美家见过照片,就是她老公。
此刻男子躺在床上,肚皮鼓鼓,皮肤几乎快成透明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将要破土而出的感觉。
“靠,啥意思?”我忍不住骂了句,“死了?”
刘文龙手摸了摸他颈部,摇头:“没死。”
这可是夏天,我俩都穿着短袖,一进来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我冻得连打几个喷嚏。
这里温度少说是零下十几度,把人放在这里,能不死?
这个房间约莫9平米,应该是这大房子里的保姆间或者杂物间。
看到床对面墙壁一扇隐形门,我算是知道小八嘎怎么进来的。
走过去一推,果然推开,它联通的是主卧。
“你们干嘛?!”
门口,突兀地传来一声厉喝。
我俩啥都没干呢,给吓一跳,转头一看,赵女疯了似的盯着我俩,好像我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一样。
“打扫卫生啊!听到狗在里面叫唤,就开了门看看,真不是故意的。”我做出一张无辜脸。
她怒冲冲地掐腰,喝令我们:“给我出来!不许进去!脏不脏啊你们!”
我俩当然不可能出去,这家太诡异了好吗?
而且我俩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躺在床上,肚皮鼓鼓的中年男人。
我在和赵女周旋的时候,刘文龙一直在注意观察他,希望能有所收获。
“快出来,要死了,打扫什么卫生?你们会害死我老公的!”
她急得直跺脚,却并不进来。
骂了我一顿之后,她转身走开,没多久又回来,身上却穿着无菌服。
“快出来!”
这回她进来把我俩拖出去。
说实话,我非常意外。
这跟科幻片似的,和我俩想的完全不同。
十分钟后,坐在客厅,赵女气势汹汹地叫回儿女,母子三个对我们俩怒目以待。
她儿子干瘦干瘦的,可脾气不小,拍桌子瞪眼睛。
“说,你们俩来到底干嘛的?”
“好吧!”我耸耸肩,掏出烟盒,“能抽烟吗?不能抽我就不告诉你。”
“你!居然敢威胁我们?!”她儿子气坏了,“抽吧,快说。”
我笑呵呵点上烟,把真正的来意说了一遍。
母子三个气得直瞪眼:“好哇,就知道那个姓孟的妖女会不停地作妖,她到底想干嘛?把我们家拆的妻离子散,还想干嘛?”
听他这口气,不对劲啊,和孟姐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就说了:“你们先别激动,我们来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矛盾来的。我呢,从孟姐哪里听到一些事,但这只是单方面的说法,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们的理由和经历。”
赵女一直都是颐指气使,趾高气昂,此刻忽然哭了。
“她肯定是说跟我老公结婚,是在我们离婚之后吧?”
她抽出纸巾,擤鼻涕,哭着问我。
“对。”
我点头。
她冷笑:“呵呵!”
赵女开始诉说她的遭遇。
事情也要从十几年前开始说起。
她和前夫,也就是屋内这个男子,陈男,是发小、同村,结婚之后家里拆迁,给了几千万还有几套房。
当然,陈家本身就做五金生意,小有家财,拆迁只是锦上添花。
赵女家也不差,父亲有几辆大货车,一直在经营运输物流生意,家里也挺有钱的。
结婚之后,两口子生活过的不错。
要说青州这边是真的发达,老百姓都有经商头脑,聪明灵活,令人羡慕。
跑题了。
他们小家庭从大家庭分离出来,继续做五金生意,顺便也从赵女家接手了一台大货车。
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凑个好字,小家庭富足美满,令人羡慕。
最开始,大货车是陈男自己跑,而幸福的转折点,就在这台货车上。
某次跑货回来,就经常背着家里人打电话,还经常半夜鬼鬼祟祟溜出去。
渐渐的,这种情况越来越多,陈男也越来越瘦。
赵女觉得奇怪,就让当时只有10岁的儿子偷偷跟着爸爸。
结果儿子听到爸爸在跟人很肉麻地讲电话,甚至有一次,还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树下搂搂抱抱亲嘴。
儿子当然把这件事告诉母亲,赵女勃然大怒。
本身赵女在娘家就是小女儿,备受宠爱,脾气很冲,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她直接跟丈夫提离婚。
当初离婚,和现在不同,夫妻两个拿了户口本和结婚证,直奔民政局,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当场红本换绿本。
“我的婚姻,就是那个表子养的拆散的!”
赵女含恨道。
然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前夫离婚后不但迅速再婚,还马上变更房产所有人。
他把家里最昂贵的一套房子买了,买了另一套,写孟美的名字,还给了她们母女俩一百万现金。
“她们感情好的话,这么做也不足为奇吧?”我试着帮她分析。
赵女冷笑:“我还不懂男人嘛?喜欢是一回事,涉及到金钱,是另一回事。最关键的,我请了一个先生算过,我老公是摊上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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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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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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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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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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