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根类似木棍的东西,狠狠砸中我胳膊。
这要不是我恰好闪了一下,后脑勺准开瓢。
“我日你妈!”
我狠狠骂了句,转身扑过去,一手抓着木棍,另一手握拳,使劲往前搂。
木棍那头的人,力气大的惊人,我寻思不说给抢过来,至少咱能保持平衡吧?
谁晓得人家轻轻一抡,直接把我抡起来,咣叽砸墙上。
我这五脏六腑哟,气的都哇哇叫,眼冒金星肚子疼,肋骨怕不是断了吧?
我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扑起一团灰尘,呛到我鼻子眼睛嘴巴,给我呛的狠狠咳嗽几声。这时候,我看清眼前站的人。
就那个猥琐老头!
他双手握着一根擀面杖,喉咙里发出类似丧尸一样的浑浊声音。
“尧哥儿,你没事吧?!”
黑暗中传来刘文龙急切的喊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不到一秒钟我就被老头抡飞了,刘文龙压根没来得及反应。
“文龙小心,这老东西中邪了。”
我可没故弄玄虚,那老头原本一只手是鸡爪状,连筷子都拿不住的主儿,现在则是站直了,牢牢地攥着擀面杖。
那双眼睛凶巴巴地盯着我和刘文龙,杀气腾腾。
刘文龙说声知道了,叫我别过去掺合。
暗中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就看到他一个飞身扑过去,两条身影纠缠在一起。
他们打的惊天动地,屋子里的灰尘全给震飞了,老子特么真是日了狗!
我掀起衣服当口罩,捂着鼻子,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热闹。
战场逐渐从门口挪到窗口,不时能听到谁的脚踩到娃娃上,发出滋哇的声音。
最后,砰一声,有谁被踹飞出去,滚出屋门,顺着楼梯咕噜噜滚下去。
我吓得跳起来,赶紧追出去:“文龙!”
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抓住我衣领,将我拖回屋内。
当时我一门心思挂在刘文龙身上,担心他被踹出去,跌落楼梯受重伤。
这屋内的人,我想当然地以为是那个老头。
因此被抓住衣领之后,下意识地狠狠一拳咔地砸回去。
啪!
身后的人一把攥住我拳头:“尧哥儿,是我!”
我松口气,原来滚出去的是那个老头。
“快追,别让他跑了!”
刘文龙喝道。
我俩赶紧冲出去,可楼下楼上找了一圈,哪还有老头的影子?
我们站在老头家门口,看着马路上的寥落,除了灯影树影,连根老鼠毛都看不见。
刘文龙狠狠一锤拳头,恨恨地说:“给跑了。”
“走,快回去!”我想起娃娃还在二楼,便和他一起回到楼上。
咚咚咚,连滚带爬跑回楼上,还好,屋内一切都还在。
老东西不在,我们打开灯关上门窗,这次看得更清楚。
那娃娃何止头顶脚下,几乎全身都写满了符。
刘文龙也看不懂那符文,说是太古老了,对方道行年纪,都远远超过他。
但他大概能看得懂符的作用,跟我解释:“这是封印,把灵魂封在某物里,就像冰箱保存食物一样。”
“这是要干啥呢?”我有点纳闷,“总不至于就为了给那个猥琐老头作伴吧?”
刘文龙摇头:“那老头还没那么重要,刚才他完全是被控制的状态。”
“我也觉得他像中邪的样子。”我点了根烟。
“问问她吧。”刘文龙捏个诀,问那女孩,“你为啥在这里?他们要干嘛?”
过了一会儿,娃娃脸上竟然浮现出另一张脸,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人脸。
“谢谢两位救命之恩。”女孩倒是挺懂事,先道谢,再自我介绍。
她的确是陈明明的姐姐。
死后,灵魂经过几天的迷茫期,等清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问她为啥在这里,她却也不知道。
我问她,陈明明的短消息是不是她发的。
这回她承认了。
她一直引导弟弟去江家巷,原来这老头家所在的位置就是江家巷。
之所以引导弟弟过来,就是想要弟弟解救自己。
因为那个老头,几乎每天都**她。
当然不是直接的,可她的灵魂封印在这里,也是够恶心的,有强烈的被羞辱的感觉。
“我已经死了,只想早点解脱,这样生不如死,真的很痛苦。”
女孩开始哭。
我听的又开始冒火。老东西,真是欠扁。
“那是谁把你封在这里的?”刘文龙问。
“不知道。”女孩回答。
这个回答在我预料中,可真听到了,还是忍不住觉得失望。
无论如何,我俩还是决定给处理一下。
从老头家里找了一条床单,把娃娃裹了,带回酒店。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娃娃,直奔陈明明家。
陈爸爸昨晚上喝醉了,我们去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陈妈妈则是刚上完早班回家,一脸疲惫地准备早饭。
看到我俩,她愣了一下,有点躲闪,不愿接待的意思。
她脸上有伤痕,我就知道准又挨揍了。
身为男人,我真觉得有些同胞够欠的,你站着比女人高,躺着比女人长,肌肉比女人多,力气比女人大,难道老天爷给你这个优势,就是为了让你欺负你媳妇、孩子?
要不是刘文龙拦着我,我就冲进去揍他一顿了。
不就是因为这样的爹,才造成两个娃人生的悲剧吗?
陈明明还有救,姐姐却已经是香消玉殒。
“阿姨,把他叫起来,我有件事跟你们说。”
我对陈妈妈说。
陈妈妈看到我们手里的东西,似乎也意识到啥,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进屋去喊人。Χiυmъ.cοΜ
屋内传来男人暴躁的怒吼:“滚蛋!老子还没睡够呢!”
啪!
这是巴掌声。
然后是女人的哭声。
这回我真是忍不住了,冲进去,一把将陈爸爸从床上抓起来,狠狠往地上一顿。
他给我的样子吓到,惊慌地问:“你、你怎么还在?”
“给我出来!”
我拖着他来到外间,刘文龙已经把娃娃摆在客厅。
虽说这两口子年纪都一把,可到底是成年人,知道这是啥,羞得满脸通红。
陈爸爸趁机开始攻击我:“好啊!你还是老师呢,竟然耍流氓!”
啪!
我巴掌一抽,直接给他抽成陀螺,滴溜溜转。
“给我听好了,这是你们女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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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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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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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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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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