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龙也紧张了一会儿,掏出八卦镜照了照,苦笑道:“尧哥儿,别太激动了,刚才就是风而已。”
我一点都不尴尬,毕竟脸皮时厚时薄。
“哎,连尧哥哥都如惊弓之鸟,咱们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刘文龙叹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很狡猾,而且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等他玩够了,就是咱们的死期。他说了,要从刘然下手,然后一个个地杀掉我们。”
我冷汗淋漓,杨晓玲直接哭的稀里哗啦,还拿我袖子擦鼻涕。
“啧啧,好歹咱也是个百大阿婆主,能不能别这么邋遢。”
“啥是百大阿婆主?”刘文龙问。
我解释:“百万粉丝啊,只不过这是别家的百大。咱家这位,百名粉丝阿婆主。”
“别取笑我啦,快说怎么搞定那个恶鬼啊,我好怕,好担心刘然她们。”
杨晓玲哭的梨花带雨。
刘文龙摇头:“光是找到他就够麻烦了,我觉得他应该是灰衣恶鬼。”
“什么灰衣恶鬼啊?”杨晓玲哭着问。
刘文龙解释:“根据我们师门传承的秘籍中划分,鬼有白衣、黄衣、灰衣、红衣四种,一个比一个更凶。以我的道行,最多能对付黄衣恶鬼,灰衣恐怕……”
“啊?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杨晓玲一听,瘫软在地,靠着四毛大哭。
四毛也很配合,嗷嗷哀嚎,和它娘相互依偎。
“行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头也是沉甸甸,但此刻只能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办?”他俩急忙问。
“沈旎说,那栋宅子里有一把剑,用那把剑就能杀死恶鬼。”
我指着前方说。
“尧哥儿,那里好像是北边儿。”刘文龙道。
我诧异:“昂,北边咋啦?”
“新村在旧村的东边,那栋鬼宅,应该在我们的西边。”
“擦,我最讨厌你一本正经戳穿我的样子!管它东西南北,走吧!”
无论如何,我刚才的话起到了打鸡血的作用。
杨晓玲也不哭了,爬起来牵着四毛,跟着我和刘文龙,一起朝老宅子走去。
虽说迷雾重重,但眼下这股雾气明显是比刚才要淡了一些。
我们依靠刘文龙的罗盘,勉强辨别方向,居然真的走出家门,向旧村而去。
站在新村旧村之间的小路上,我回头看了看新村,迷雾裹着村落,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萧杀。
来到那栋老宅,大门紧闭,我们推了推,居然是没推动。琇書網
“难道是主人回来了,在里边反琐?”
杨晓玲嘀咕道。
我摇头:“不太可能,那个老伯是犯了心脏病,估计这会儿还在医院呢。他一个人住在这里,谁会反锁?爬墙进去看看……”
我话音未落,刘文龙嘿地一声拔地而起,跳起一两米高,脚蹭蹭一踩,抓着墙头就跳上去,再一晃人就消失了。
吱呀!
门从里边打开,刘文龙招手让我们进去。
我先进去,杨晓玲跟着,可她进了门,四毛却死活不肯进。
“四毛,怎么了?进来啊!”
杨晓玲使劲拉四毛的牵引绳。
四毛就像一坨石头蛋子,纹丝不动,喉咙里哼哼着。
我眉头紧锁,拦住杨晓玲:“算了,它不肯进,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你也别进去了。”
杨晓玲点头,又马上摇头:“不行,我们得在一起,不然又像刚才那样,我一个人好害怕。”
我指了指四毛:“它怎么办?”
杨晓玲咬咬牙,弯腰抱起四毛:“跟你老母亲进来!”
可怜的四毛就这么嗷嗷叫着,被杨晓玲拖进来,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杨晓玲前脚进院子,后脚大门咣当一声关上,把我们几个都吓一跳。
回头看看,门是正常关闭,也没落拴,可我试了试,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惨了,被关门打狗了。”我心里叫苦,但不敢表现出来,否则杨晓玲还不疯?
她吓得又哭起来:“尧哥哥,怎么办,我怕……”
“别怕,天塌不了。”我说着违心的话。
其实抬头看看乌云遮日的天空,我觉得没准今天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哎,罢罢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极致的担忧之后,我反而豁达起来。
刘文龙端着罗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地寻找,上面的指针咻咻咻拼命转。
他回过头对我说:“尧哥儿,这院子好凶,死过好多人。”
“是啊,宋悦悦不是说了吗,灭门。”我苦笑。
“不对,除了原先的猎户一家子,后来这院子还死过很多人,冤魂不散,这里已经成为聚阴之地。要不是这些年有高人镇守,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已经看见了,小秀死的凄惨,傻子被当成凶手抓了,现在刘然宋悦悦和赵焱也不知所踪,村民们也不知去哪了。
一夕之间,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外带一条狗。
呼!
又是一股强烈阴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我们头上盘旋。
鬼影子都没见一个,可我们的心脏,却仿佛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住。
偶尔捏捏也就算了,权当是心肺按摩,他捏一下放一下,就很烦。
我们仨背靠背,四毛鸡贼地躲在我们圈子当中,瑟瑟发抖。
嗡嗡嗡!
刘文龙手里,罗盘盘面发出激烈的声响,我一看,那指针走的跟飞似的。
“啥意思?”我问。
“有鬼,而且很凶,对我们有敌意,在后院。”
他说。
“去看看?”
“不要啊……”杨晓玲拉着我的手,“我们不是来找剑的吗?找到剑就走不好么?”
“大姐,你觉得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们会让咱们轻易地找到剑?”我苦笑。
“尧哥儿说的对,咱去看看吧!千万别走散。”
呼!
刘文龙话音未落,又一阵大风吹来,这次裹进来一团雾,像水蒸气一样在院子里飘荡着。
我们仨一起往后院走,顺便拖着狗子。
来到后院,我们傻眼了,看着满院子的陈列,禁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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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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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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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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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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