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四毛冲杨晓玲汪汪叫,身子趴伏,尾巴夹在腚沟里。
我愣了一下,使劲提着牵引绳往后拉,四毛似乎很感激我,麻溜地躲到我身后。
“尧哥哥,你来啦!”
她说话也是很缓慢,一字一顿的。
我心里一紧,和刘文龙对视。
我俩都觉得,她很可能已经被上身。
除了行为模式古怪,说话声音古怪之外,还有一点特别扎眼。
那就是杨晓玲的脸。
她是个容貌娇美的女孩,长相在我目前见过的姑娘里绝对是top3。
当然,刘然,虽然在世人眼里你颜值中等,但在我李尧心里,你永远天下第一美,在此聊表忠心。
话扯远了,杨晓玲是个绝对的大美女,可此刻她的眼袋乌青,脸色也不正常,灰黑色,眼神空洞,动作十分僵硬。
哥们儿一看这架势,那哪儿成啊!
首先,杨晓玲是我朋友,人家成天尧哥哥长尧哥哥短,关键时刻,她尧哥哥能放弃她不管?
其次,这勾八死鬼,刚才故弄玄虚,让我看见准女友和好兄弟亲热的场景,老子心里可是揣着一座火焰山呢!
我把四毛的牵引绳递给刘文龙:“牵好!”
刘文龙困惑地问我:“你干嘛?”
我噗噗朝掌心喷两啪口水,搓搓手掌:“抓鬼,这狗东西,把咱们害惨了,还特么杀人呢!”
“尧哥儿……”
刘文龙想说什么,不过我已经是火上天灵盖,而且就像是上足弦的发条,一发不可收拾。
我朝后退几步,杨晓玲居然朝我走了几步,我指着她:“给我定住!”
她愣了一下,果然是定住。
我看看自己的手指头,嘿,没想到手指头进化啦?都会定身咒啦?
“但我好像还没学啥定身咒啊。”
不管了,我助跑几步,嘿一声跳起来,凌空给她来了个二踢脚。
“啊!”
杨晓玲惨叫着倒飞出去,咣当撞到铁栅栏墙上。
娇躯慢慢滑落,咕咚跌倒地砖上。
我忍不住咧嘴,这要不是鬼附身的话,得多疼啊。
对,她鬼附身了!
“对不住了晓玲!为了救你,你就硬挨我一记掌心雷吧!”
我飞快地在掌心画了符咒,冲过去抬起手对准她脑袋咔一掌劈下去。
在我冲过去的时候,杨晓玲正企图爬起来,边哭边爬,看见我过来,她直接吓懵了。
砰!
杨晓玲吃了我这一掌,又是一声惨叫。
我洋洋得意:“还能咋地?服了吧?快说,把我女朋友她们都弄哪去了?!”
这声音,简直是铿锵有力义正严辞,相信一定能用活人的阳刚之气,破掉这勾八鬼的阴气。
哼,什么百年猎户鬼,在老子这天生阴煞命格天煞孤星的存在面前,就是个屁,老子微微翘臀,就能给他放了!
咳!
后来刘文龙说,我那一刻的形象虽然伟光正,但他隐隐看到一条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啊……呜呜呜……”
杨晓玲,哦不,那只鬼开始哭,知道打不过我,开始示弱。
“哭毛线,快说,我其他朋友们呢?!还有,你到底意欲何为?小秀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残害无辜!告诉你,不说实话,老子就再给你一记掌心雷,直接给你打的魂飞魄散。”
杨晓玲一把抱住我的腿,抬起那张大花脸,眼神惶恐不安。
“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杨晓玲啊……四毛,四毛快来救救你的老母亲吧……”
她转向四毛求救。
身后,四毛哼哼唧唧的,很着急的样子。
我诧异万分,开始仔细观察杨晓玲。
“你确定是杨晓玲,而不是被鬼附身?”
杨晓玲点头如捣蒜:“尧哥哥,我要怎么证明我的心意?要不我亲你一下吧……”
我老脸一红:“也行……”
“呸!刘然不吃了我俩……”她翻白眼。
嗯,的确是杨晓玲。
我冷汗淋漓,想起刚才的一套拳脚,那……汗颜。
不行,汗颜也得绷着,面子得挂住喽!
“那啥,你没事吧?脸咋那么花呢?”
我把杨晓玲扶起来:“你咋会在这里?刘然和宋悦悦她们呢?”
“不知道啊,你刚才一进屋,这里就被浓雾占据了,然后我就和她们走散了,怎么都找不到路,就蹲在那里哭。”ωωω.χΙυΜЬ.Cǒm
杨晓玲抽抽嗒嗒,捂着腰部和脑袋。
“那、那你脸咋回事?”
“我就哭啊,哭着哭着就累了渴了,就说喝点东西吧,结果好像麻醉剂打破了,浸到水杯里,我就变得迟钝了……”
“我问你脸咋回事……”
刚才要不是她脸灰黑色,我也不能那么笃定她是鬼附身。
那可比蛋青还难看呐!
“我带麻醉剂,是怕四毛旅途中不安分,特地去兽医院买的。”
“我问你的脸……”
面对杨晓玲的哭诉我很无力。
“我……我哭到妆花啦……”
我一脑门黑线:“原来是这样,哎……”
刘文龙牵着四毛走过来,四毛一凑到杨晓玲跟前就嗅个不停,哼哼唧唧,可算见到亲人了。
看到这样子,我才彻底放下一颗心,是杨晓玲无疑了。
刚才在楼梯上,看见刘文龙的时候,四毛可不是这样的表现,我永远无法忘记它那副如临大敌的怂样儿。
“尧哥儿,晓玲,我觉得咱们仨应该团结。”
刘文龙吭哧吭哧憋出一句话。
我俩都点头。
杨晓玲想靠近又怕我的样子,可真让人心疼啊。
“那到底是什么鬼啊?”杨晓玲哭着问。
刘文龙道:“是那栋屋子镇着的冤魂,被放出来了。”
“怎么放出来的?”
我白眼向天:“赵焱呗,为了讨好宋悦悦,把人家镇冤魂的阵眼给抠下来了,就是那块鹅卵石。”
杨晓玲惊恐不已:“是那块鹅卵石么?那咱们找到鹅卵石,是不是就能封住他了?”
“这我可回答不了,得问文龙。”
刘文龙摇头:“现如今古阵已破,除非道行超级高深的行家,否则无法恢复。而且,就算是恢复又有什么用?冤魂在外面飘着,随时可能害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然后做法超度。”
“或者干脆给灭了!”我咬牙切齿道。
唰!
一道阴风从头顶灌入,我们仨齐刷刷打多哆嗦。
四毛最夸张,浑身的毛跟刺猬似的炸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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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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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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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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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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