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旎的两居室,对小年轻来说不大不小正合适。
而且一阵子没来,她好像重新布置了一下,墙面粉刷,挂了画,看起来更温馨了。
叮叮咚咚!
小工作室内传来这样的响声,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啥。
“好啦!”
没多久,她打开门,兴冲冲地拿着葫芦出来递给我。
我看了一下,葫芦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腰上系了一根红绸子,打了个很粗糙的结。
“就这?”我有点失望。
“还不行啊?我给你签名了,你看葫芦底。”
她站在我跟前,两只小手背着,像模像样的。
我翻过来一看,顿时一头黑线。
葫芦底,歪七扭八刻着仨字——沈旎印。
很新鲜的划痕,连颜料都没上,粗制滥造的样子。
“就这???”
她点头:“别小看了它,这葫芦可是个宝贝。”
“神马宝贝,总不会是金角大王的那个宝葫芦吧?”
我悻悻然,将小葫芦揣起来,免得再被她摧残。
“哇,你真聪明,哈哈!”沈旎大笑,“说真的,这个葫芦有大用处哦,遇到难缠的家伙,你直接冲它丢、砸、扔都行,它能祛鬼怪的。后续的功能,还有待开发。”
“是不是哦。”我还是半信半疑。
“真的,不过现在它还年幼,用到出裂缝就不能再用了,得休养三天才行。”
看她说的有模有样,我也假装相信。
弄完葫芦,我们开始琢磨聚餐的事。
年轻人在一块嘛,无非是吃喝玩乐。
喊来于涛、姜大鹏、刘文龙和杨玉玲,顺便把刘然也叫来。
我们一大帮子人一起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可乐,又点了一堆外卖,然后再屋子里玩起剧本杀,好不快活。
不知不觉这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吃饱喝足,大家尽兴而归。
我步行回家,吹着完成,突然来了烟瘾,便停下来买了包烟点上抽了几口。
“哎,吃饱喝足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先生,借个火……”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道阴柔声音。
回头一看,是个个头高挑的女孩,穿着深蓝牛仔裤,黑色短款皮夹克,脚上蹬一双皮靴,很飒。
哪怕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看起来也很飒。
我给她点上烟,她冲我笑了笑,我俩便擦肩而过。
回到家,居然很意外地收到师父的短信,问我缺不缺衣服。
“啥?你关心我?”
我故意发了个惊讶的表情。
她没回复,而是干脆了当地打来电话询问。
“快说,缺不缺?”
“缺啊,我缺吃少穿的,最主要是缺钱……”
“行,知道了。”
挂了电话。
口气让人很不爽啊,但好歹知道心疼自己的独生徒弟了。
翻了翻手机,看见堂叔的消息。
“仔,最近咋样?要是事情解决了,就赶紧回来吧,叔给你娶媳妇,正儿八经过日子。”
看到这话,我眼睛湿润了。
赶紧回复,说自己还好,事情还没解决但已经有眉目了,让他不要担心。
“那就好,你爸妈死的早,但他们都最疼你,你得加油,活出人样来。”
和堂叔聊了几句,我便洗漱上床躺下。
毫无意外地,晚上又梦见小红姐,她拿着刀冲我诡魅地笑。
这要是搁往日,准又从梦里醒过来。
不过这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葫芦的事,我在梦里胆儿特别肥,端着葫芦就冲她扑过去。
“来啊来啊,同归于尽啊!”
就这么,一梦到天明。
早上起来,边刷牙边看手机,无意间又看到那则新闻。
还是那个贴主,死者姐姐在为弟弟伸冤。
我这段时间可没少跟好兄弟打交道,实在是审美疲劳,便关了帖子。
吃过早饭花了2小时剪辑视频,放到网上,假装一天工作完成,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两盘游戏下来,遇到几个小学生,气的我差点把手机摔了。
叮咚、叮咚!
外头忽然传来门铃声,还一直响个不停。
我气呼呼地放下手机去开门,打开门,一股冷风吹过,外面空无人影。
神马玩意儿!
我砰一声关上门,忽然抖个激灵——咱这栋老房子,家家户户也没装门铃啊!
冷汗噼里啪啦冒出来。
可一抬头,看见小布正在沙发背上酣睡,咱这心里又踏实不少。
有天师她徒弟坐镇,还有小布这大嘴馋猫,那帮家伙应该不敢来吧?
可就这当口,小布却是懒洋洋地爬起来,前伸后抻拉直伸个懒腰,接着往阳台上使劲一跳。
嗖!
这货居然穿过窗户跳了出去,无影无踪。
我特么……一脑门黑线,这是故意的吧?抗议没有小鱼干是不是?
“算了,爱咋咋地吧。”
我准备回去再打一盘游戏,走到饭桌旁,啪叽摔到了。
爬起来后我就纳闷了,这里是条过道,左手边是楼梯,楼梯前边墙边是饭桌,右手边是客厅区域,分别是电视墙电视柜茶几和沙发。
过道干干净净,啥都没有,我怎么就能摔倒呢?
爬起来之后,我在这条过道来来回回趟了三四遍,确认地板砖没有翘起等,懵逼地回到沙发坐着。
看了足足十分钟,眉心都看疼了,这才作罢,继续玩游戏。
王者老遇到小学生队友,干脆玩cf。
打开游戏,上了轮船端起ak就干。
我跑到货箱上边躲着打冷枪,拿下第一颗人头,洋洋得意。琇書蛧
忽然间,感觉后脑勺有冷风。
就是很明显,有人对着你吹气的那种。
胳膊上、手背上,鸡皮疙瘩肉眼可见地立起来。
“我可警告你啊,甭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这儿都不是你能做乱的地方,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骂了一句之后,消停多了,在看手机,擦,死了,还被队友骂,因为对手从货箱上跳进来,摸了我们老家。
除了吹口气这事儿,别的倒也没啥。
打了几盘游戏,困了我还躺沙发上睡了一会儿,睁开眼,天都黑了。
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干脆去煮包泡面,还放了两颗蛋。
煮面的时候,已经先摆好碗筷。
哥们儿做事就是这么有条不紊,人又帅又有条理,我是不是完美的有点逆天了?
面煮好了,端着锅来到饭桌旁,我就有点傻眼。
筷子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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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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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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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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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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