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女人当然得我亲自来接。”
修长的腿往前迈着步伐,一步步极其快速的走到了童颜面前。
大手往前一伸,在童颜还没反应得过来的时候,将她从木箱中抱了出去。
“我说你们这些粗汉子,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是把人给弄残弄废了,损失你们担得起?”
全场哗然,一片肃静,不断的还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陆大少这话虽然只是句玩笑话,可这语气中很明显的带着责备。
没有人再说话。
陆大少将童颜打横抱了起来,正要走出去,身后面的老武突然怯声同他说道:“陆大少,这个……药,药还没喝!”
每一个从暗网里被带走的女人都得服这种药水,哪怕对方是陆大少,也不能破了这暗网里的规矩。
“药什么药,老子钱都付了,你要把一个疯子交给老子?”
陆大少说话十分嚣张,完全不将老武放在眼里。
“你个粗汉子,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吗?”
陆大少这话一完,童颜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同传闻里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的温柔恰恰的隐藏在这冷酷之下,和慕林琛不同,他不会说很多很漂亮的话,但往往就是这种粗鄙,让人心中为之一暖。
这个人,活得比慕林琛要真实,让人心安。
老武发出来一阵“呵呵呵”应付的笑声。
陆霄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我找你们大boss去,反正这个人我是要定了。”
大boss?
这个人,他也认识慕林琛吗?
童颜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无知,在榕城,谁会认不得慕林琛?
只是,听他刚刚那口气,两个人怕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就是同一条贼船上的。
童颜心里牙痒痒,就连神情都有些绷不住了,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都快咬出血来。
陆霄见她表情不对,问了句:“你怎么了?”
童颜顺势就喊了句“疼!”
“他们打你?”
“嗯。”
她点头,并不去否认,反正这也是事实。
“没事儿,他们打你哪儿,我帮你打回去。”
他的声音很温柔,目光里透着疼惜,大手轻轻的托住童颜的腰,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在她的长发。
“很疼吗?”
他的手很轻很轻的按在女人的额头。
“在背上。”
童颜小声的说。
陆霄自顾自的低头骂了句:“我艹!”
转了转身,朝着保镖递了个神色,又拍了拍老武的肩,抱着童颜朝仓库外头走去。
在两个人走后,老武一行人被保镖按在地上打,童颜唇角微微上扬,似笑但又未笑。
身后传来老武等人凄惨的叫声,一口一个“臭婊子”的骂着,童颜也只充耳不闻。
外头,停了辆车,看不清是什么牌子,只知道是辆跑车。
一路上,他都走得很慢,好像是怕颠到了她,并不是很长的一段路走了整整十分钟,才将女人给抱回到了车上。
“开车,回陆宅!”
一上车,男人就吩咐司机,他的声音很冷,同刚刚温柔的问自己疼不疼的截然相反。
她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而温柔又时而冷漠。
或许,这人有两副面孔,两种人格。
一路上,男人靠在座椅上睡觉,他显得特别疲惫。
而童颜,在看他。
具体来说,是在看他脸上的面具。
不知道在这一张面具之下隐藏着的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这个男人,说实在的,讲话虽然有些粗俗,会讲脏话,但这声线,至少是好听的。
应该……应该不会比慕林琛差到哪里去。
有好几次,她总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他脸上的面具,但又不敢。
这个人,他是陆大少,多少的女人死在了他的手里,她其实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都看了一路了,还没看够?”
童颜猛然抬头,这才发现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车窗外,是一栋白色的高大建筑。
而坐在车内的人,正托着自己的下巴好奇的望着她。
童颜呼吸一窒,他戴着面具,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可那一双眸子里却时不时的透出阴寒,令人后怕。
“我……你……”
她心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化解这种尴尬,因为,的确,她是看了他一路,哪怕仅仅只是因为好奇。
“算了,先带你上去休息。”
男人的目光总算是错开了她,大手将童颜从座椅上抱了起来。
“我……我自己能走。”
童颜没发现,自己此刻的脸有多红,他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太亲密了一些?
长这么大,都还没被哪个男人这样抱过,和慕林琛结婚的这三年里,他们一直是分居,慕林琛很少抱她。
尽管,这个人花了大价钱买了她,可她没那么快就打破心里的那一道防线。
“你……很怕我?”
那双冰冷的眸子锁住身边的女人,一寸寸逼近,每往里靠一分,那女人就往前挪一分。
突然,男人抱住她的大手一松,整个人就那样摔到了座椅上,男人的腿压了过来,一只手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wWW.ΧìǔΜЬ.CǒΜ
童颜被迫抬头望向他。
“你是怕我,还是怕会死在我的手里?”
这样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回答,童颜想,他都不一定会满意。
所以……
“啊!”
童颜突然叫了一声,表情极具痛苦。
“你怎么了?”
她的视线望向他按住自己肩膀的手:“疼。”
男人反应过来,松了手,用之前那种温柔的语气问道:“还有哪里疼?”
“后背,手臂,还有……”
她大起胆子将男人扣住自己下巴的手移开:“这里。”
空气静默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童颜伸手碰了碰那男人的面具:“你这个……不能摘下来吗?”
如果他戴的不是轱辘头的面具,她还会觉得挺可爱的。
一路上对着张轱辘头的面具,比看了十部恐怖片还要心惊胆战。
“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摘下来给你看,但不是现在。”
那一双冰冷的眸子更加阴沉,语气也不似刚才的那种温柔。
随后,他下了车,冷冷的声音从车门外传进来:“自己滚下来。”
童颜轻轻“哦”一声,冒了一头的汗,刚刚……好险。
一只腿轻轻往车门外搭,无比艰难的下了车,身体刚一站定,整个人又被那男人给抱了起来。
“腿脚不便就少逞强。”
童颜愕然,抬起头就那样望向那人,他……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一早就看出来她的腿有问题,所以才一直这样抱着自己?
“我爷爷以前就是接骨的大夫,几十年的老中医,小时候被逼着同他学过几年。”
陆霄解释起来。
那双冰眸一动不动的锁在女人的脸上,面具之下的薄唇突然无比干燥。
“陆……陆大少,你还要这样抱我多久?”
女人粉嫩的唇瓣说道,脸上憋出了红晕,煞是可爱。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吻上这唇瓣,尝一尝这唇上的味道。
陆霄抱着女人一个闪身就进了这白色的建筑,抱着她进了电梯,整栋楼一共48楼,他按下了数字键28。
“滴!”
电梯停在了二十八楼,男人垮着大步走了出去,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滴!”
钥匙转动着门锁,陆霄将女人抱进房间,正准备将女人给扔到大床,低头一看,傻眼了。
“靠,居然睡着了,有没有点职业操守。”
嘴里这么骂着,但还是小心的将女人放到了床上,拉过被褥给她盖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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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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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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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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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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