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柚唇角勾了勾,随即眉头一皱,捂着脑袋,“啊,我有点头晕。”

  一听这话,傅闻州瞬间紧张起来,什么都顾不上问了,急忙把她搂进怀里,“柚柚,怎么了?”

  宋青柚被他圈在怀里,她顺势搂住男人的脖子,指尖插入他的短发中,微微用力压下。

  凑到他耳边,字正腔圆地说:“我说,我爱你。”

  傅闻州浑身一震,就听见宋青柚问:“这次听清楚了吗?”

  那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飘渺的传来,又晃悠悠落进他耳中。

  ……

  云念打着哈欠踏入别墅,刚到门口便意识到不对劝。

  他走过几步,又退回来,歪着头看向伫在门口的傅闻州,只见后者仿佛一根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他狐疑地走过去,傅闻州也没有什么反应。

  云念往里看了看,又往外面看了看,没人。

  他叫了声:“傅闻州?”

  傅闻州没反应。

  他于是抬起他的手,给他切了下脉,也没事。

  他抬起手在傅闻州面前挥了挥,“傅闻州?”琇書蛧

  傅闻州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定在他脸上。

  云念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蹬蹬蹬后退几步,双手模在胸前,一副防备之极的样子:“你干嘛?”

  “小云念。”

  傅闻州一声‘小云念’,直把云念吓得浑身哆嗦,声音都变了:“你、你到底要干嘛?”

  傅闻州冲上去一把将云念搂住,吓得云念惊叫出声,随即人就被男人几巴掌用力地拍在背上,差点儿没被他拍断气!

  “她说爱我!你知道吗,她说她爱我!”

  云念翻了个白眼,没脾气了。

  青柚姐姐爱他是什么稀奇事儿吗?所有人都知道好不好!

  这傻冒!

  但傅闻州高兴的很,云念都感觉到了他的开心,而且是他从未在傅闻州身上见过的开心。

  正在这时,宋青柚好一阵没等到傅闻州上楼,她洗了个澡出来,站在楼梯口,就见他抱着云念说着什么。

  愣了下,心想,这两人有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傅闻州?你干嘛呢?”

  傅闻州抬头看去,就见他家柚柚的表情有些奇怪,视线不住地在他和云念身上转来转去。

  傅闻州看向云念,云念也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傅闻州瞬间松开手!

  云念一脸嫌弃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傅闻州这家伙,怎么怪怪的。

  宋青柚撑在栏杆上,朝云念看去:“云念,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云念摸了摸肚子:“我饿了,但今天没人做饭。”

  他话刚说完,宋青柚便看向傅闻州。

  后者双手一摊:“看我干什么?我不给别人做饭。”

  云念冷哼一声:“你做饭我还不吃呢。”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宋青柚忙说:“我也饿了。”

  傅闻州:“……”

  他冰冷地眼刀子瞥向云念,冷着脸说:“行,我来做。”

  他解开衬衫口子,正要往厨房里去,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他随手按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是梁沐川的声音:“老傅,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游轮晚宴你还记得不?我门票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一会儿不见不散啊。”

  挂了电话,傅闻州看了看两人,“不用做饭了,走吧,去吃席。”

  他说着三两步跑上楼,把宋青柚往怀里一揽,朝卧室的衣帽间走去:“走吧,去换身漂亮衣服,咱们出去散散心。”

  宋青柚回头看向云念:“可是云念……”

  “小秃子你也换身干净衣服,赶紧去。”傅闻州捏住她的下巴将行把她的脸转向自己,吃味道:“柚柚,你老这么看别人,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宋青柚眼底划过一丝震惊:“他还是个孩子!”

  “那也是个男的。”

  宋青柚:“……”

  小孩子的醋也吃,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云念气得跳脚:“姓傅的!你再小一声小秃子试试!”

  傅闻州薄唇勾起,就要再叫,被宋青柚在腰上掐了一把。

  “嘶~”傅闻州疼得吸了口气,真是又疼又得意,俊脸一阵扭曲,“好好好,听你的,不叫。”

  ……

  东湾码头,一艘游轮停在港口。

  傅闻州和宋青柚带着云念到来时,船上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

  他们船直接开到船边,梁沐川站在船三层的栏杆边,冲着几人挥手:“这边,赶紧上来!”

  海边风大,傅闻州几乎是一下车,感受到阵阵海风便后悔带宋青柚来了。

  他重新要坐回去:“算了,去别处走走吧。”

  他说着就要把车开走,没成想,顾白正好过来了,车就在他后边。

  下了车后,来到他们身边:“宋小姐,好久不见啊。”

  宋青柚笑了笑,确实好久不见了。

  说话间,云念已经推门下车了。

  他现在看傅闻州特别不顺眼,和他同待在一片空间里都觉得晦气。

  他一下车,宋青柚也就跟着下了。

  傅闻州只好又下来,怕宋青柚冷着,从车里拿过一条披肩裹在她肩膀上。

  “柚柚,这船一会儿还得出海,风大浪大的,我们回去吧。”

  宋青柚看了眼游轮,“来都来了,就上去看看。”

  傅闻州不情不愿的。

  旁边顾白见了,故意落后两步,和云念并肩:“小云念,傅闻州在家一直都是这副老妈子的姿态啊?”

  云念不想提傅闻州,冲着傅闻州背影冷哼一声。

  一行人来到船上,四周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甲板上更是热闹,伴着海风习习,空气里夹杂着酒香气。

  傅闻州从头到尾把宋青柚护在怀里,像老母鸡护仔似的,看得梁沐川酸溜溜的:“呦,有老婆就是了不起哦。”

  傅闻州挑眉,斜乜了一眼过去:“嫉妒?”

  梁沐川呵了声:“宋小姐,老傅这人不行啊,你看看他这副嘴脸,现在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换个人。”

  也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还一副天塌了样子,到酒吧找他们诉苦的。

  “闭嘴吧你!”傅闻州一脚踹过去,梁沐川端着酒杯躲开,十分得意。

  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傅总,宋小姐,真巧。”

  几人同时看去,轮椅在甲板上行过,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阮鸣沉。

  宋青柚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她没想到,阮家这么快就把人弄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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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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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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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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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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