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偷拍了聂凡和叶黎的照片给了江勋,如今,他是要用这个办法来报复她!
“你……你是不是有病啊!”袁月琴得知聂凡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时候,这才没有那么害怕了,对着聂凡就破口大骂,“大半夜在坟地里照相,你是疯了吧?”
“嗯。”聂凡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病!袁月琴,我跟了你那么久,今天可算是逮到机会了!你欺负我姐,我是无法容忍的!既然你喜欢拍照,那我就让拍,拍到吐为止!”
“我如果不配合呢!”袁月琴气恼地瞪着他。
“雷子,去。”聂凡抬了抬下巴。
雷子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落在了袁月琴肿大的脚踝之上,他笑了笑,走过去蹲了下来,伸手朝着那肿得像是猪蹄一样的脚踝拍了两下:“你不配合,我就这样!”
“啊啊啊——”袁月琴脚踝痛得很,哇哇大叫了起来。
“配合不?”雷子问她,“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就再帮你揉一揉,看看明天这脚踝到底能不能肿得比馒头还要高!”
“配合配合,我配合……”袁月琴只得答应了下来。
事实上配合拍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聂凡作为摄影师,给袁月琴设计了不少动作,比如说来个白鹤亮翅,比如说做出拥抱月亮的姿势,更比如说比如说躺在坟堆上微笑。
“我觉得这些照片不够有冲击力!”猴子一笑,露出满嘴的白牙,在月光下看起来阴森森的可怕,“要不然你这样,随便找个坟堆蹲下来,然后刨坑,假装挖出一具白骨,然后放在嘴边做出啃的动作!”
邵兵闻言打了个冷战:“我草!你这么一说太他妈的吓人了,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聂凡说道:“挺有意境的,要不然试试。”
“我不,我不试……”袁月琴声音拖着长长的哭腔。
“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不是询问!我这是命令!来吧,执行!”
袁月琴哭哭啼啼地配合着。
等好不容易拍完了之后,袁月琴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求你了,别再来了!我的脚都要疼死了!”
刚才跳车的时候,她恰巧落在了两块小石子上,这小石子把脚给硌的不轻,倒下去的瞬间挫伤了脚踝,疼得她现在已经支撑不住了。
明明已经是凉秋了,夜里的风都凉透了,她却依旧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行,这一卷胶卷拍完了!我还挺满意的,等我洗出来寄给你欣赏欣赏?”聂凡似笑非笑地同她商量,“要不然给你寄到办公室里也行!”
“不不不!别!我以后再也不敢偷拍了叶黎了,你千万别把那些照片冲洗出来!”要是这些照片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骂她。
“不是不偷拍叶黎,而是别再去招惹她了!袁月琴,我把话给你说明白,江勋是叶黎的男人,人家的过人家的日子你就不要去纠缠了!如果让我再发现了下次,你猜那时候咱们会玩什么刺激的游戏呢?”聂凡笑嘻嘻地盯着她。
“不敢了,不敢了。”袁月琴心里再恨,这会儿也不敢嘴硬了。
“行!挺好!”聂凡对这个认错的态度很满意,“邵兵,你给她送回去!我们稍后就回来!”
“明白。”
邵兵骑着自行车送袁月琴先回城里去了。
留下聂凡、猴子和雷子三个人没走,雷子打开自己的军绿色挎包,从里面拿出来几刀黄纸,一堆金银元宝,几把香烛,还有两瓶酒水。
三个人各司其职,烧香的烧香,洒酒的洒酒,鞠躬的鞠躬。
“不知道您各位是都是哪路的神仙,今儿我们扰了您各位的清净,特意给您各位赔个不是,略备上两瓶薄酒给各位压压惊!”
念叨完之后,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猴子嘴里头嘟嘟囔囔:“我的老天爷,我的浑身的汗毛都还竖着呢!你们说那些‘人’不能来找咱们的麻烦吧?”
“不能吧,这金元宝银元宝都给烧了好几捆呢!”雷子说道。
“瞧你们几个人的怂样!”聂凡嗤之以鼻,“这世界上哪儿有鬼!你们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这咋就这么迷信呢?”
“那你刚才念叨什么?”Χiυmъ.cοΜ
“礼节!这就是个礼节懂不懂?回去后你们的嘴巴都给我闭的严一点!”聂凡提醒道。
“知道知道。”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吹着风,嘴里头吹着口哨。
猴子突然问聂凡:“你胶卷多少钱买的啊?这次真的都照完相了啊?那什么……我谈了个对象,答应了下周带她去公园拍照呢!”
“胶卷?我用胶卷干啥?”聂凡问道。
“啊?啥意思?你刚才不是用胶卷拍照的啊?”
“用那个干啥?就为了给这个女人拍那些破玩意?不值当的!浪费胶卷!再说了拍了照片不就等于自己给自己留了个证据吗?那娘们儿要是去派出所报案去,这不是一抓一个准?那样的蠢事儿咱不能干!而且还犯法!”聂凡说道。
“汗!原来你是在吓唬她啊?”猴子恍然大悟。
“不然呢?你这脑子蠢的啊,你拿相机的时候就没发现里面没有胶卷啊?”
“这个……我……我还真是没发现……”
“蠢!”
“谁蠢谁蠢!”
“你蠢,你!”
三个男人吵吵嚷嚷地往回骑,笑声、骂声洒落了一路。
……
邵兵把袁月琴送到了机械厂九号院的门口,直接把人从车上抱下来往地上一扔,转身骑着自行车就远去了。
袁月琴疼得龇牙咧嘴,站都站不起来,她估摸着自己的双脚的脚踝搞不好骨折了。
这么一寻思,就更不敢乱动了。
她想着喊人给她打开大门,转念一想,自己要是这么大声把街坊邻居都吵醒了,肯定都来看她的热闹了。
而且,她这衣衫不整浑身是土,哭得眉泡眼肿的模样,很像是被人给糟蹋了似的。
这要是被人给怀疑上了,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啊。
于是,她决定还是敲门。
距离这大门口最近的人家是蒋大妈家,蒋大妈和她那缺魂儿的儿子懒得要死,一睡觉就呼噜震天,院子里都能听见,睡得跟那死猪似的。
别说听不见了,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起来开门的。
紧挨着蒋大妈家的就是她家,这么一个晚上不回来,她爸妈肯定会担心的,一定会经着心听着动静的。
所以,她就敲门吧。
袁月琴一边敲门,一边低声地喊:“妈!妈!”
此时,最先听见她声音的人是江勋,他这会儿就站在不远处的公厕门口陪着媳妇叶黎上厕所呢。
大晚上的叶黎突然肚子疼来上厕所,他不放心媳妇自己来,就打着手电筒跟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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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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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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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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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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