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袁月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了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包,脑袋里在盘算着如果此时跳车能够摆脱危险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不认识我了?”男人又问。
袁月琴慌乱摇头:“我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怎么会认识你!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你不用送我了,你放我下来,放我走!”
“想走?”男人头也不回,“那就跳车啊!”
说完,他脚下不停,反而加速将车子骑得更猛了一些。
袁月琴不敢跳,这么快的车速下去,她的腿脚不会折了吗?
可不跳的话,这个男人又要把她带去哪儿?
眼看这地方越来越荒凉了,似乎已经出了城区,逐渐过渡向了郊外。
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袁月琴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吓人,她浑身都在哆嗦,跳还是不跳?
最终,她眼一闭,心一横,一使劲从车上跳了下来。
跳下来的瞬间,双脚踝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整个人扑倒在了坑坑洼洼的地上。
掌心、膝盖、腰部、肘部、额头上都传来了疼痛感。
她挣扎从地上爬起来,双脚踝疼得不能挪动,她痛苦地弯腰去观看,看到了自己瞬间就肿起来的了两个脚踝,目光在往上移动——裤子膝盖处破了,衬衣脏了,甚至还有血渍?
血渍?
她抬起头去看自己火辣辣的掌心,看见了被蹭掉了一层皮的伤口上沾满了黄色的脏泥土,血液混着泥土正在往下一点点的滴落。
袁月琴哭了。
她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却不敢,也顾不上,现在她只想要逃命!
怎奈脚踝处像是骨折了一样的疼,疼得她寸步都挪动不得,甚至连站立都是一种奢望了。
“救命……救命啊……”她又坐在了地上,眼含泪水无声地喊着救命。
她不指望谁来救她,纯属是绝望中的一种无声地宣泄!
“跑啊?怎么不跑了?”男人又折了回来,人就停留在她的面前。
袁月琴含着眼泪仰头望着他:“求你饶了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哪儿得罪了你们!如果你只是想要钱的话,我……我给你们。”
她翻着包,想要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来保命。
男人却蹲下来身来,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她,缓缓说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听了他这话,袁月琴真的认真打量起他来。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眼熟。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别逼了,你直接说吧!我如果得罪过你的话,我给你赔礼道歉!”
“记性真不好。那我就提醒提醒你吧!”男人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样呢,这样有提醒到你吗?”
这一幕似曾相识。
袁月琴突然间明白了过来:“你……你是那个……那个人…你是叶黎的那个……”
“野男人?”
袁月琴不敢应答。
“记住了我叫聂凡。”聂凡说完后,便站起身来,不打算走,也不打算把她怎么样。
他在张望,向身后的黑暗张望。
等了片刻,紧接着又有三辆自行车出现在了视野里。
袁月琴看清楚了那几个人,这不正是那几个人和聂凡在一起的人吗?
“我们都到了!”
“怎么样?还走不走?”
聂凡抿了抿嘴唇:“走,就在前头不远了。”
“成。”
聂凡话落音,跟着他来的猴子和雷子上前把袁月琴给架了起来。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聂凡!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报复我是不是?”
“闭上你的嘴巴。”猴子被她吵得耳根子疼,“我劝你省点力气!因为待会儿有你叫的!”
这句话把袁月琴给吓得不行。
她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衣服,眼神惊惧地望着他们:“你们不要乱来!”
猴子轻蔑瞟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配合着雷子把她给弄到了聂凡的车架上:“你要是想跳,你还可以再跳一次!”
袁月琴哪里敢跳?
这一次就把自己伤得够呛,再跳一次命都要没有了!
从她再次坐上车子,直到抵达目的地,也不过是用了半小时的时间。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聂凡低头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手表:“差不多十二点了!挺好!把人弄上去吧!”
“好嘞!”
雷子、猴子和邵兵把袁月琴连拉带扯弄到了一处荒地里头。
袁月琴放眼望去,只见周围这一片竟然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小坟包,挤挤挨挨地一眼都看不到头。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啊?”袁月琴要吓哭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知道这是哪儿吗?”聂凡问她。
袁月琴哭着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怎么能行呢?”猴子拽了根泛黄的枯草杆放在嘴里头玩,“我给你介绍介绍啊!这一片儿地是坟圈子!有古人的坟地,也有现在人的坟地!有知名人的坟,也有孤魂野鬼的坟!总之,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睡在这儿!”wWW.ΧìǔΜЬ.CǒΜ
“前些日子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了好几个人,听说人死了之后就埋在这儿!凶杀案啊,这怨气得多重啊!”雷子咂了咂舌。
“听说这地方还闹鬼。”邵兵面无表情。
袁月琴要崩溃了:“那你们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啊?你们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不会!”聂凡很明确告诉了她。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袁月琴不断地追问,她很害怕,但是对未来的未知让她更加害怕。
未知的恐惧像是一张巨网,将她网罗在其中,让她透不过起来。
聂凡笑了笑,冲着猴子招了招手。
猴子低头从自己的斜挎包里翻出来了一个照相机递给了聂凡,聂凡摆弄着照相机,对袁月琴说道:“嗯,你不是喜欢照相吗?那我今天就让你照个够!来,看镜头,笑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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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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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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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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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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