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闻声而动,立马放下蛇皮袋拿出大夹子和钢丝绳开始准备。
“阮梨你在这协助他。”说完我就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下夹子需要拴桩,不然夹中了猎物也会被拖着跑,功亏一篑。
这次要对付的目标空前强大,以往夹野猪我会选择膀子粗的木头,这次我打算找大腿粗的。
手锯柴刀在手,搞定一棵树不难。
这种树我不知道学名叫啥,所以无法写出它的名字,树皮青灰色,上头有点点白色斑点像雪花差不多大小,表皮不算粗糙但很结实。
这种树木质坚硬,老家那边一般用来制作刀把和锄头柄。
我用手锯锯下三米多长一截,完事后立马开始削桩。ωωω.χΙυΜЬ.Cǒm
所谓削桩就是把一头削尖,可以视作削铅笔,只是大了无数倍。与农人隔篱笆打的桩就是一回事,这根木头很粗,直径接近二十厘米,重量足有上百斤。
削这样的桩还要给它钉住,就得从底部一米的位置开始削,直到尖头锋利如刺,如此才能轻松钉入地面。
单是削这根木头就花了我半个小时,老黑和阮梨跑来找了我两次,都被我给打发出去找其他踪迹了。
削完桩,喊来老黑,我们两个扛着木头往回走。
三米长的桩,人站在地面上肯定无法打桩,于是我又做了个三角叉垫脚。
这东西简单,三根小孩手臂粗的树枝就行,一头用绳子相继捆住,左右两根一别就成,人踩不塌。
为了方便把桩打下去,老黑已经提前挖了个挺深的洞,距离夹子三米多远,我们三个人开始忙活。
木头立直,对准洞口用力向下撞击,尖端刺入地面,而后我开始用大石头一下下的敲。
这里地势低洼,地下没什么石头,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钉一些,但是由于木头太大,我敲了几下就换老黑接着来。
这家伙力气比我大,抱着石头哎嘿哎嘿的喊号子,没几下就钉进去半米多深。
“厉害还是你厉害。”我由衷赞叹。
老黑丢下石头摸了一把额头,“你当我这两年在工地白干的?”
我呵呵笑,喊他先休息一下,顺带递了支烟。
“刚才你们在附近转,有没有发现什么?”我问。
老黑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哦。”对此我没什么郁闷,毕竟老虎这东西实在过于稀少,随意就能发现踪迹才怪了。
“我们刚才看到了一堆屎。”阮梨忽然接口。
我看看她,又看看老黑,没明白他们什么意思。
老黑挠了挠头,“一堆黑豆。”
“麂子?”我问。
黑豆是行话,就是鹿科动物粪便的意思。
最常见的就是麂子粪便,跟大老鼠屎似的,甚至比大老鼠的粪便还要小粒,约莫黑豆大小,一滩几十粒,新鲜的粪便看上去像是包裹着油脂,黝黑发亮。
“不是麂子,比麂子屎大。”老黑摇了摇头。
想到刚才发现的动物残骨,我基本有了猜测,“快点把这活干完,待会我们先搞点吃的。”
打桩很快就能结束,老黑本来就挖了接近半米的坑,后来我们又打下去七八十公分,整根三米左右的木头现在矗立在地面上的只有一米五左右。
三两下搞定栓桩,老黑过来捆钢丝绳,我则过去检查夹子有没有需要优化的地方。
野生的东西对金属的味道都很敏感,这次意义非凡,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老黑的夹子下的还不错,深度够,隐藏得也挺好,就是拦路还不够到位。
我从一旁割下两把象草,把本就只有五六十公分的窄路再档了一下,确保陷阱位置只保留有三十厘米宽,让目标不得不往这里踩。
可能很多朋友觉得野生动物就是满荒地跑,草丛灌木随便钻,其实并非如此,动物也会找好走的路走,并非胡搅蛮缠。
“好了,我们别呆这里了,让它散散味道。”我拍拍手,让老黑带我去看看他们发现的粪便。
地方并不远,仅仅百米左右,在山脚下,林缘边。
“你都没带东西来,看什么?”老黑问我。
我挤了挤眼睛,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看看不行啊?”
老黑无语,阮梨偷笑,我扭头向营地返回。
回到营地已经接近十一点,时至中午刚好先吃东西,依旧是方便面,自从阮梨说方便面好吃之后她就买了好多屯着。
这玩意吃一两顿确实不错,香气扑鼻,可吃多了就不行,反胃。
吃完中饭我本来是打算再出去看看其他地方的,可天上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计划落空,我们只能缩在帐篷里聊天。
正聊着聊着,远处一声怪异叫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什么东西?”老黑竖起耳朵听。
雨滴落在帐篷上沙沙沙的,压根听不清那声音到底是什么,刚才我只听见水滩附近似乎有一声形似鸟叫的声音,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鸟在叫。
“你们等着,我一个人出去看看。”说完不等他们说话,我抓起复合弓就窜了出去。
雨势不大,落在头上微微凉,春雨绵绵莫过如此。
按着脑海中预计的位置,我接着芦苇丛掩护快速靠近,下雨天干草湿了也不会发出声响,很快我就靠近了地方。
随着临近我已经能清晰听见前方的声音,怎么形容呢?
牛叫。
不是那种哞哞的叫,而是牛发出的那种类似嘤嘤的声音,但是音调很高,就是更为清脆悦耳。
忽的前方草丛动了一下,一堆树杈子摇晃着出现在我眼前,我当即举起弓箭开始拉弓,这东西我是第二次见活的,上次还在休宁动物园。
梅花鹿!
雨天完美遮挡了我的气味,它距离我仅仅十多米,但是它毫无所觉。
这么近的距离,我心跳逐渐加速,只需要它一个转身露出侧面将心肺区暴露在我面前,我就可以开弓拿下。
这只梅花鹿很高大,跟头半大水牛似的,正在芦苇丛间寻找新发的嫩芽吃。
复合弓保持满弓状态不难,我并不着急。没过多久,它就挪步走向另一棵芦苇,我看准时机摁下撒放器,箭支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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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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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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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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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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