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去看看昨晚那人所在位置的情况吗?怎么就被抓了?
听阮莉的语气似乎情况很紧急,从这里赶过去再快也要一个半小时,他妈的!
“就是昨晚这里啊!这里有好几个人在!”
阮梨急吼吼的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通,我皱着眉头听完交代她藏起来等我过去。
这次情况特殊,我只带了一个头灯与一柄匕首还有钱。
钱虽然不多只有小几千,带着说不定紧急时候能顶点用。
砰的一声关上大门,我撒开丫子就朝后方树林跑了过去。
按阮梨的说法,他们两个到了地方后发现那里还有动静,老黑让她等着,他自己摸过去看看,结果刚走出不远就被藏在一旁的人给摁住了。
事发突然阮梨慌乱间还没来得及过去帮忙,前方突然又钻出两三个男人,见对方人多势众,她就更不敢冒头,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黑被对方给揍了一顿五花大绑给捆在了树桩上。
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一边赶路一边思索可能发生的情况,尽可能在心底都推演一遍,以防到时候措手不及。
既然是去救人,就绝对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否则就成了葫芦娃救爷爷,一个接一个的送。
出门时接近五点,我在山里走着走着光线越来越暗,模模糊糊的能看清路,为了防止被那些人注意到,所以我没开头灯。
在临近位置的一处矮树丛旁我停了下来,之前电话里阮梨说会在这附近等我。
正猫着身子左右张望之际,前方几米处忽然一阵抖动。
“嘿!”
阮梨的声音响起,混沌乌黑的光线下我完全看不清她的样子,要不是她开了腔我得被吓死。
我凑上前跟她蹲在一起,“怎么样?”
“刚才我还看见那边闪了一下灯光。”阮梨压着声音说道。
这个位置能远远瞄见昨天那人所在的位置,我连猜带认的大致观察了一下,“老黑呢?”
朦胧间阮梨摇了摇头,“有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了,之前他还会呜呜乱嚎两声。”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那个藏起来的人,知道在哪里吗?”
“在那边的树丛里。”阮梨指了指左边。
“他们有什么东西吗?”我把手凑到她面前比了个打枪的手势。
她摇摇头,“好像没有。”
简单交流了一下,我大致清楚了对方的情况。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解决这个放风的了。
琢磨了快一刻钟,期间我也听到了远处传来几声怪模怪样的嚎叫,估计是老黑嘴巴被堵住了。
只要人还在就好说。办法我也想到了。
“阮梨,你沿着我来的路过去二十米,然后打开头灯往那人藏身的位置照,弄出点动静来,记得别出声,别让他知道你是女的,只要对方找过来,你就灭了头灯藏起来,明白吗?”我把想法说了出来。
阮梨沉默了一会儿后嗯了一声,开始小心翼翼的往边上挪。
都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抹黑这种事还算能承受,过了将近五分钟,她的头灯亮了。
光束左右摇晃,基本都笼罩在距离我三十米外的一处矮树间。她也聪明,知道晃一会儿就照向别处,做出无意间扫过那里的假象。
在她第三次照过去的瞬间,如同昨晚一样的,那边的灯瞬间便亮了起来并且死死锁定阮梨的位置。
上钩了!
我心里有点紧张,暗暗祈祷对方能按我预想的来。
阮梨按我的交代,对那个人的灯光视而不见,继续胡乱扫视着,时不时还扯动一下身旁树枝,一副生怕对方发现不了的样子。
见状我又有些踌躇,心想这么明显的漏洞,那个人不会上当吧?
正当我纠结之际,属于那个不明身份的人开了腔,“朋友有点过了吧?都是出来找食吃的,你这是砸我饭碗啊!”
阮梨的灯光明显顿了一下,估计她心里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而且我交代阮梨不能出声的,她就没法回答对方。
好在阮梨还挺机灵的,短暂停顿之后又胡乱晃动头灯起来,仿佛又聋又瞎似的。
我听见那人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呼气,像只大水牛吐气似的。
下一刻,矮树那边动了!
那个男人顶着头灯朝我们这边走来,阮梨的灯光瞬间灭去同时树木枝叶一阵骚动。
开始了!
我摸出匕首,一只手遮住眼睛留了条细细的小缝观察情况,以防被对方头灯照到眼睛。
人的眼睛在黑夜里被强光照住跟野兽无异,也会发出亮光。
那人毫不迟疑的大步赶来,很快就抵达我身前不远,我紧紧握住匕首,等待他越过我身边的那一瞬间。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右侧远处猛然又有一道灯光射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家伙同伙也过来了?
一对一我还能趁其不备偷袭,一对二我可没什么把握。
即将走到我身边的男人也同样顿住脚步,头灯射向新出现的人。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们双方头灯静静的照射着对方,都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突然,刚出现的人猛的掉头就跑,借着身边男人的灯光我注意到逃走的这人身形不太高大,这让我想起昨天晚上下到山涧边遇见的那个人。
这片山里也太怪异了!
那个人逃走,我的目标又动了起来,很快就来到我的身边,一步不停的走向阮梨之前的位置。
我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借着他对身后没有防备的档口,我猛的冲出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乖乖蹲下去。”我的声音有些哑,实在是太紧张了。
匕首抵在他的脖子边动脉处,由不得他不乖乖听话,这人倒也有意思,双手举起张开,毫不犹豫的就向下蹲。
“算你懂事!”我勾着他的脖子向后拽,正下蹲的他被我一拽立马就半躺在地上。
他的头灯有些晃眼,被我一把扯掉扔在一旁,匕首继续抵着他的脖子。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废话别说,我很紧张,手一抖不知道会割破哪里,你懂我的意思?”我压着声音说。
他轻轻点了点头,“我说,你别手抖。”
“好,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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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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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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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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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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