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下,随后一脸难受的表情,扭扭捏捏。
我连忙紧了紧匕首,“快说!”
我是真的有点紧张,手一直在轻微的颤抖,并不是装出来的。
可能他也察觉出我的状态有些不对,“我说我说,可是我说出来了你们能不能放我走?”wWW.ΧìǔΜЬ.CǒΜ
“别在这里耽误了,他还有同伙,待会说不定有人出来发现不对,我们就都跑不掉了。”阮梨突然开口。
我恍惚了一下,确如她所说的这样。
但是眼下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阮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恰好被他看见,他激动的手脚乱舞,“别杀我别杀我。”
我回想起之前阮梨说老黑被抓时的情形,这家伙应该不是这么胆小的人才对,真让这么个胆小的家伙放风,他的同伙能放心?
所以他是在装的。
直接杀了……我有点不敢。
放了又不妥当,说不定还被偷袭一招,想来想去我干脆直接一把勒紧手臂,做出个裸绞的动作。
当时我不知道这叫裸绞,只晓得这样勒人能把人勒晕过去。
我这边一使劲,他顿时拼命挣扎,慌乱间我自己的手还被匕首划了个小口子。一把丢掉匕首,我双手用力,渐渐的这家伙动静小了下去,最后瘫软在地。
“你真把他给勒死了?”阮梨的声音显得有些惊骇。
我喘了几口粗气,“应该还没死,你把他鞋带解下来。”
她哦了一声开始忙乎。
我用他自己的鞋带将他双手反绑在背后,然后给他两只臭袜子塞进嘴里,另一个鞋带则从嘴里绑到了脑后。
这还是以前听村里老人们聊天学到的。
解决完这个放风的,我跟阮梨一路摸到了老黑所在的位置。
刚到老黑身边,他被绑在树底呜呜叫唤,阮梨嘘了一声才安静下来。
我凑上前解开他嘴上的布条,“你没事吧?”
老黑呼呼喘了几口,“快把我解开,那后头还有三四个。”
捆住他手脚的同样是鞋带,只是他的一双鞋子却不知道被丢哪里去了,愣是找不到。
这些家伙倒也聪明,知道没了鞋子哪怕逃跑也跑不快。
“好了,那个人有鞋,先穿他的。”我指着那个被捆起来的男人。
老黑估计是被弄的心有余悸,这时候也不提报仇什么的,跟着我们一路来到放风的身边,换上鞋子就准备回去。
“那后面的人怎么办?”阮梨问。
我听了她的话一愣,“什么怎么办?”
“他们把老黑搞成这样,就算了?”阮梨指着老黑。
我看看老黑又看看阮梨,“老黑你怎么说?”
今天这事说实话就是无妄之灾,但是现在老黑确实是挨了一顿打又被绑了这么半天,我不好开口说就这么算了。
老黑沉默了一下,突然转头返回。
“你要做什么?”我压着嗓子问。
这家伙有时候神经兮兮的,我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就目前来说双方还只能算是教训,真要搞出人命来了这事情就大了。
我和阮梨跟在老黑身后一直走,不就就听到了前方有动静,除了些沉闷声响似乎还有沙沙的挖土声。
我们摸着黑凑近过来,可以清楚看见前方几米外地上有个水缸粗的地洞。
地洞外还堆着一些簸箕,里头装着不少泥土。
猛的我就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做什么了!
这他妈是一群刨坟的!
以前那会儿还不兴喊盗墓,我们都叫刨坟,听过许多次这还是头一次遇见。
“你们别出声。”老黑压着嗓子说。
我点点头,蹑手蹑脚跟上前。
凑的进了才发现这地洞挺深,估计已经有接近十米,中间还搞了不少木板撑着,估计是怕土块崩掉塌方堵住洞口。
老黑摸到右手边,接着洞口的微弱光线我能看出那是一块石磨大小的石头。
见他一个人翻着吃力,我走上前搭了把手,两个人一同抬着石头向洞口靠近。
“刘军,外面没情况吧?”洞里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我和老黑对视一眼,直接把石头从洞口丢了下去。
本就匆忙挖出来的地洞哪里扛得住这一百多斤的大石头,包括那打着撑的几根木条木板也都是在十块撞击之下折断掉落。
洞里的人瞬间发现不对,叫嚷声此起彼伏。
这块石头直接滚进了地步,我还听见有人惨叫,不少松动的土块也随着石头下去一同落下,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走!”我扯了一把老黑。
他嗯了一声,随我一起快步离开。
跑出一百多米我们才敢打开头灯,老黑头上有些血迹,嘴唇干裂但有些笑意。
“怎么样?我叫你别来的吧?”我打趣着说。
他尴尬的看了我一眼,“鬼知道他们在这地方刨坟啊,我也是被偷袭才这样,要不然能被那死猪抓住?”
“别贫嘴了,赶紧回去吃点东西吧,我都饿死了。”阮梨抱怨道。
想想也是,从中午他们就出发,一直到现在接近九点钟,他们估计肚子早就饿扁了。
在临近出山马上就能看见房屋的时候,老黑忽然叫住了我们。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其实之前我在他们那边顺了个东西。”老黑嘿嘿笑着,手藏在背后。
阮梨闻言立马转到他身后去看,被老黑给躲了。
“坟里刨出来的?”我问。
他点点头,“应该是。”
说着就掏出来给我们看,是一串铜钱,上面满是蓝绿色的锈迹,一串铜板间裹满了泥土,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这东西很值钱吧?”阮梨惊讶的看着老黑手里的铜钱,伸手想要去摸,又被老黑给躲了开去。
“这是挨了一顿打换来的,你们想要我待会给你们两个。”老黑咧着嘴又给藏在了背后。
我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呵呵笑着继续往家里走。
回到屋里十点半,洗漱完都要十二点了,他们两个吵嚷着要去逛逛夜宵摊,晚上好好庆祝一下大难不死。
我无奈只好陪着他们去,说实话我也想出去吃吃夜宵。
夜市离我们这里不远,差不多两条街的路程,那个时候的夜宵摊远没有现在繁华,就是些卤味小炒还有粉一类的东西。
当时小龙虾还没有兴起呢。
刚刚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就愣住了。
这人……有点熟悉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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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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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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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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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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