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愣了一下,“伤口当然有啊,传闻说是被利器戳死的或者割了喉咙,大致就是暗杀或者抓住了偷偷弄死那一类。”
听他这样说,我才点点头算是明白过来,阿勇所说的不知道怎么弄死的估计就是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人知道具体过程。
看来这里有人专门干杀人越货黑吃黑的勾当?
除了这个理由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会去杀人。
“那边有动静了。”阿勇朝马国峰帐篷的方向努努嘴。
我悄悄点头走向一边,喊方飞龙和老黑起床。
不一会儿马国峰两人就走出帐篷抓了把雪在脸上抹,估计是还有些懵。
简单吃了点烤饼,十一点半左右天上的雪就停了,颇有点拨云见日的感觉,尽管日头还没有冒出来,天色倒是亮了很多。
“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马国峰忽然问。
一边说着他咧咧嘴指向北方远处的一个山头,“我们晚上在那边会合?”
这是想白天单干?
他不是怕遇上被杀人越货的情况吗?怎么还想着单干……
我忽然灵光一闪,有些明白过来。马国峰怎么说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对这一带的情况肯定比我们要清楚得多,他并不在意白天如何,怕的似乎是晚上落单。xǐυmь.℃òm
如此说来那些不为人知的危险很可能都是发生在夜里。
这样也就说得通了,这边的人白天打猎晚上休息。大晚上的也没几个人能保持很高的警惕,要是真碰上一群专门黑吃黑的王八蛋,被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并非不可能。
阿勇点头说了声好,马国峰立马就招呼那个年轻人收帐篷准备出发。
这个年轻人姓黄,叫黄达,是马国峰村里的一个后生,昨天晚上赶路的时候认识的。
与他约定好晚上会合的山头在我们北边五六公里外的位置,隐隐约约能够看得见山头存在。马国峰应该是想着一下午时间边赶路边打猎过去。
“我们也走吧?”老黑问,“可别赶不上热乎的,这雪都停了,估计也就这两三天,雪化了就没那么好打了吧?”
“嗯,他们两个走右边了,咱们从左边过去就是。”阿勇点点头,“这边人应该少一点,北边人更多。”
“北边人多?”方飞龙诧异的看向阿勇,“再往北几百里就到俄罗斯了,还有外国人过来?”
阿勇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俄罗斯人不会过来,要偷渡过来打猎也就极少数,我说的是从漠河那边过来的黑龙江人。”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了,这里几千上万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很难遇上的。”
我暗自点头,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所谓人多也分地方,大兴安岭这里横竖都是按百公里计的,地广人稀,想遇上也不是那么容易。
一个矮山包分出两个山谷,一左一右。安国锋两人从右边有,我们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左边。
这里多是以落叶针叶林为主,参杂着少量常绿针叶以及落叶阔叶,一眼望过去全是雪,整个山谷里只有我们六个人踩在雪地上吱咕吱咕的声音。
“早知道昨晚我跟她就回家了。”阮梨忽然抱怨道。
我扭过头看着她和刘萍秀,两个人脸上似乎有些失望,估计是这一趟变化太多已经脱离了我们最初的计划。
毕竟之前出门是打算跟上次一样打几只梅花鹿和狍子的。
“待会要是遇上狍子,就抓一只来给你们玩。”我说。
阮梨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摇了摇头,“还是别了,抓狍子太费时间了,还是打死省事。”
“那怕什么。”老黑开腔道,“我们这里六个人,别说狍子,犴达罕也给它抓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别吹牛,驼鹿一脚给你踢飞了。”
还抓犴达罕,那玩意是人能空手抓住的?感觉我们六个人趴在它背上它也能跑得动,拿什么抓?
老黑有些悻悻的笑了笑,“我就是这么说嘛,犴达罕抓不住,狍子还抓不住吗?”
说完他还一把勾在阿勇肩膀上,“勇哥你说对不对?”
阿勇咧嘴躲开,“你当狍子是真傻啊?容易打不代表它会傻站着让你抓啊。”
面对这样的话语,老黑无奈耸肩膀,“你们不是说棒打狍子吗?”
我见他无奈,只好开口,“待会要是遇见了就几个人试试看吧,实在抓不住就拉倒。”
老黑立马嬉皮笑脸的想过来搂我,被我给推开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还真给我们发现了两道蹄印,跟梅花鹿差不多的两个尖尖,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狍子。
梅花鹿喜群居,一旦出现少则四五只,多的话能有十几二十多只。而狍子只结小群,多数情况是两三只走一块。
我们看看时间还算早,便追着蹄印找,不多久就看到两只草黄色的狍子正撅着屁股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翻草根吃。
我戳了戳老黑,给他做了个双手手指合拢的手势,意思是包围。
老黑点点头,拉着方飞龙往一边绕向狍子另一边。
随后我又向阮梨和刘萍秀努努嘴,她们也都点点头往左边去了,只剩我和阿勇两个人,他不太懂我的手势,压着声音问我怎么搞。
“你往右边去一点,我们几个人同时靠近,试试能不能抓得住。”我说。
阿勇略微迟疑后就点头答应,往右边去了一段距离。
两只狍子应该是听见动静了的,正抬着脑袋转动耳朵,在听。
不过这玩意确实比不上梅花鹿机灵,更没有麂子那么鬼精。不得不说有时候胆子小也是件好事,麂子胆小,听见风吹草动就跑,人不可能包围得住那玩意。
过了五分钟左右,感觉老黑和方飞龙应该差不多到位置了,我便开始借树干遮挡缓慢向狍子靠近。
五六十米距离,说远也不算太远,靠近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两只狍子总算发觉不对劲,惊叫一声后撒腿就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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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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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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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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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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