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针线活做的还不错,可以让她试试,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要价低一点拉倒。
本来我是打算弄到熊皮就给雷勇打电话,现在看就不能急于一时了。
回到家里十点半,刘萍秀出摊去了,方飞龙正一个人在后院捣鼓东西,看到我们回来他明显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阮梨呢?”
“你找阮梨啊?她刚才还在这儿看书的,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方飞龙说。
我点点头,喊了两声后听见阮梨的回声从屋后传来。
“你跑那后面去做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待她走近了才说出来意,“我们弄到的熊皮有不少枪眼,廖文辉说可以用另外的皮补上,咱们这里就你针线活比较好,快帮忙缝一下。”
她哦了一声,走到蛇皮袋边解开袋子,顿时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太臭了!”阮梨皱着鼻子把熊皮从袋子里掏出放在地上铺开。
我把老爷子交代的细节说清楚后,阮梨就开始动手。
不管怎么说,有枪眼事后肯定会被发现,尤其是这玩意干燥之后整体会收缩,到时候万一崩线了就麻烦了。
趁着她帮忙修补皮毛的时间,我和老黑两个人开着车把熊肉拉出去卖了。
两只熊净肉五百二十三斤,二十五块钱一斤,算了我一万三。八只熊掌单价五百一只,熊胆依旧是五十块钱一个,肝给了我一百块钱。
有些朋友可能会觉得熊胆很值钱,确实熊胆的价值不菲,但这只是相对而言,而且主要是算的干熊胆,我们这都是新鲜的熊胆,干燥之后重量十不存一。琇書網
回到家里刚好吃中饭,阮梨已经把熊皮给修补好了。
“东西我是按你说的都搞好了,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问题。”阮梨说。
我笑着点了点头,“搞定就完事,先把它放在屋后阴两天,到时候看情况我再考虑卖什么价。”
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洗了个澡之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一觉睡到了三点二十。
“方哥,今晚先停一天吧。大家这两天都累的很,放一天假。”我找到方飞龙说。
他点了点头,“放假也好,这两天确实有点累。”
说完他就给我发了支烟。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告诉所有人这个消息,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吃过晚饭后我就搬着小板凳坐到门外,太阳已经落山了,外面有风比屋里还要舒服一些,手里捧着本之前买来看的很少的书,主要讲得是猛兽的习性。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我见不适合再看书了便收起书往回走,偶然却见到阮梨还坐在客厅角落里看书。
“干嘛?这是要考大学吗?”我笑着开了句玩笑,“一整天见你没事都在看书?”
阮梨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把我往外面拉,“今天初几?”
我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忘了是初八还是初九。”
我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阴历都在屋里挂着。看一眼日历不必问我仔细得多?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她忽然又把我给拉住了,“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书吗?”
“看什么书?”我问。
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连续两个问题都有些怪怪的。
她突然跺了两下脚,嘟起嘴巴看着我。我没见过她这幅撒娇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接招,愣愣的看着她。
“我在看古诗词鉴赏,今天学了一篇很厉害的诗,你知道说的什么吗?”她话锋一转说。
听到她说诗词,我顿时没了兴趣,“不知道。”
我对诗词并不反感,偶尔也能瞎鸡巴说上一两句,但我更多的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装逼,而并非真的对诗词这些东西感兴趣。
她抓着我的袖子把我拧了个身,指着月亮说,“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我挠了挠头,垂着脑袋看脚尖。
“你在干嘛?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她似乎有些不高兴,语气都开始有点变了。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后方屋里的灯光照出来映在她屁股上,勾勒出一个有点惹人瞎想的光影弧度。
我有些艰难的抬头看向月亮,“我不知道你在说的是什么啊,我不懂。”
“你不懂没事啊,你听我说啊。”她有些气急败坏,“你别这样一副逼着你去做绝育手术的表情好不好?”
我给她说的无言以对,只得傻傻的任她摆布,心里却在想她今晚到底抽的什么风?
平日里她并不太主动找我说话,尤其是上次那件事情以后,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似的,这也导致我对她会有些心理障碍,毕竟当时我想操她,后来不得已还是保持着正常关系,但有过那个念头之后我就像是有心理障碍一样。
听她絮絮叨叨了半天,我只听懂个大概,大概意思就是说这首诗叫做春江花月夜,是唐诗里最厉害的一首,号称什么孤篇盖全唐。然后讲得是一个女人怎么思念一个见不到的男的。
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冒,被她逼着听了半个小时,不过有两句我倒是记下了,一句是她最开始说的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另一句是此时相见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这个诗人太厉害了,我要是有他一半厉害就好了。”阮梨坐在凳子上小声说。
我眨了眨眼睛,一巴掌拍在小腿上,打死了一只蚊子,“你还想着写诗呢?我们是打猎的好不?”
“没出息。”阮梨扭头看了我一眼,“我要是有他一般厉害,我就可以……”
“你们在干嘛呢?这么晚了不睡觉?”刘萍秀的声音忽然从屋里响起。
我有些尴尬的回过头看向她,“哈哈,马上就睡了。”
“约会啊?”她有些八卦的从屋里探出头来,压着声音问。
我给她说的浑身不自在,连连摆手说不是。
“你快去睡觉,别在这里捣乱。”阮梨突然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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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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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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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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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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