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还不引颈就戮!?”
铿锵之声蕴藏英气,霎那传遍沃野。闻此豪鸣,贼帅本阵骚动迭起。
李大目怒火中烧,当即举剑怒吼。随他将令下达,一百精锐刀盾手顿时脱阵而出,声势赫赫的朝来骑杀去。
赵云目光如炬,无言蔑笑。
一夹马腹,挺枪而出!
嗒嗒嗒——
蹄声隆隆,夜照玉狮子风驰电掣,转瞬便杀入贼兵中。银铠英豪横扫战枪,直接将四五人挑飞。未待哀嚎声响起,他又左突右刺,眨眼就杀到贼群末尾。
此刻队伍中段的那些贼人,高举的长刀才堪堪落下,敌骑却早已不见踪影。而末尾的贼人,还未做好搏杀准备……
就见一骑汹涌杀来。
快,太快了!
“杀啊!”
“这马太快了,斩马腿,都斩马腿!”
惊骇之下,刀盾手还是做出了正确的抉择。他们横抡长刀,锋刃直逼雪白骏马。然而贼人反应快,赵云反应更快。
“哈!”
怒喝一声,赵云枪出如龙。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出枪,沿途试图砍向马腿的贼兵刚一挥刀,眉心登时就被枪尖洞穿,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短短十来息功夫,银铠豪侠便杀穿迎来的百人黄巾。一路留下二十多具尸体,他却是完好无损,毫发无伤。
“贼首还不引颈就戮!?”
横枪怒吼,银骑继续前冲。
面对人挤人、密密麻麻的贼帅本阵,赵云无有畏惧,势不可当。
在冲天咆哮之下,阵中八百刀盾手心中一颤,竟被骇得齐齐后退。
一人吓退千人,此幕极具冲击力。
顿时引得全场注意。
“真是员虎将!得此悍将,何愁大业不成?得此悍将,何愁江山不定?”
王耀目光炯炯,他凝望着大显神威的赵子龙,脸上尽是赞叹之色。
这整场战役的形式,也随赵云一人的到来发生了改变。
只见李大目面色煞白,不断色厉内荏的咆哮,严令兵卒挡住来骑。乡勇们瞧见银甲豪侠是友非敌还如此勇猛,一时个个倍受鼓舞,战力陡然增强几分。
而阵前那些厮杀的黄巾杂兵,可就是肝胆俱颤了。他们本就打不过官军,完全是寄希望于后援。可眼下本阵自身难保,哪还会有援军?心念至此……
乡勇阵前的贼人们士气低迷,已经开始出现少量溃兵了。
“贼人胆气已丧!”
“随我冲锋!”
高顺感官敏锐,瞬间便察觉到氛围的变化。在这人心不稳之际,只需给予重击,就能将贼军彻底击溃。
话音未落,高顺奋勇前冲。凭借手中一柄镔铁重枪,他横抡右扫,硬生生撕裂出一个缺口来。踏入缺口,高顺做以箭头,身后军卒见状,纷纷紧随其后。
一时间,乡勇从平面接敌转为锲头阵。全军嘶吼,一寸一寸向前碾杀。
黄巾哪见过这等架势,本就心绪不稳,再临此变顿时丢盔弃甲……
全都抛下手中武器,转身就逃。
“杀啊!”
“杀光这些孽畜!”
乡勇士气高涨,个个勇往直前。追着挥舞刀枪,将贼人尽数斩杀。
“别跑,越跑越得死啊!”
“露出后背,哪还有活路?”
望向慌不择路的黄巾杂兵,右翼的持斧贼将青筋绽起。他挥动巨斧,将身侧杀来的乡勇刀兵一斧劈成两半,怒吼道:“逃又能逃到哪去?稳住军阵!”
贼将声音洪亮,很快就传遍战阵。
然而没人理会他。
黄巾杂兵暗啐唾沫,只恨跑得不够快,根本没人打算继续鏖战。开玩笑,现在大家都跑了,此刻转身再战……
岂不是为他人殿后?
凭什么。
“乌合之众,真是乌合。”
怒骂一声,持斧贼将策马回阵。
他一边挥动长柄巨斧,一边大吼:“渠帅勿慌,末将方锐来也!”
看着不断突进袭来的赵云,李大目两股战战,几欲甩下兵卒策马遁走。
而闻听持斧将领的呼喊,他又顿时心神安宁。想起这名麾下曾经险胜猛虎,对上那银甲敌将自是十拿九稳。
心态转变,李大目气势一盛。
其高举长剑,义正言辞:“呔那白马小儿,不明是非,竟与汉军暗生龌龊。自诩为正,殊不知公道自在人心!”
“我有上将方锐,取尔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待小命归于九泉之下。”
“方知如此妄行,有多么可笑!”
听闻此言,黄巾本阵的刀盾手稍稍恢复勇气。他们列成严密战阵,尽全力阻挡赵云突进。即便如此,银铠豪侠与李大目之间的距离,仍在迅速缩短。
好在方锐胯下战马亦是神骏,奋力奔跑很快回至阵中。在兵卒们的避让下,持斧骑将极速冲至赵云右侧。
“小儿!拿命来!”
随怒吼,重斧挥斩。
听闻响动赵云瞟了眼右侧,见宽大战斧劈来,他面上毫无波澜。
只见俊面豪侠猛地弯腰,险之又险的避开斧刃,同时刁钻的挺出长枪!
噗呲——
亮银枪锋锐无比,直接刺穿了方锐身上的铠甲。前半截长枪浸染着黏稠鲜血,洞穿显露在魁梧贼将的后背。
赵云松手,任玉狮子继续奔腾。
也就前行不到半个身位,豪侠猛地探出臂膀,瞬间攥紧方锐背后突出的长枪,顺着惯性将其硬生生抽出。
电光火石,鲜血四溅!
持斧骑将浑身一颤,瘫倒下马。那圆睁的眸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一合坠马,也敢称为上将?”
“贼首还不引颈就戮!?”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迟滞。连正眼相望都没有,赵云秒杀方锐。
势不可挡的朝李大目杀去。
“啊,方将军败了!”
“这怎么可能?一合都没有啊……看,官军冲上来了!怎么办?”
“愣着干啥,快跑啊!”
凝聚着黄巾全部希望的方锐,一回合都没打完就被刺死,使得贼兵士气一落千丈。虽然大多士兵还硬抗着没有逃跑,但从那不断望向退路的视线也能得知,距离真正的全军溃败,已近在咫尺。
“你我无冤无仇,何至于此?”
“好汉只管放过我,必以千金相报!”
在百余亲兵的簇拥护卫下,李大目朝战场边缘的那处密林逃去。
此刻他再无半分得意,浑身战栗不止。他有预感,再不跑……
只怕就要死在这了!
赵云闻言,挑飞一个贼兵,怒曰:“汝纵兵为虐,屠扰百姓,何来无仇?”
“些许金银之物,难赎大罪!”
李大目张口欲言,却见那赵子龙毫不收敛杀气,不断快马相追。
眼见无法沟通,贼帅哀嚎,拼命驾马往密林遁去。林后是山,只要遁入山中,任小儿武艺非凡,也寻不到他。www.xiumb.com
就在这时,一道弓鸣炸响。
咻——
一箭掠空,飙射而来。
还没反应过来,李大目就感咽喉剧痛。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支箭矢直挺挺的插在自己脖颈上,尾羽还在打着颤儿。
“天道不公,我……”
污血堵塞气管,话语无法道出。李大目双眼黯淡,从马上坠落。
在意识消失前的一霎那,他看见密林腾起隆隆烟尘,大批的披甲骑兵从中杀出。他们立起长矛,直冲而来!
贼帅心头一抽,一命呜呼。
“大帅中箭了!”
“西边有骑兵杀来,快跑啊。”
“正面的官军也压上来了。”
“完了,全完了!”
悲戚的哀嚎声从各处响起,此刻战场上残存的千余黄巾兵斗志全无。一个个作鸟兽散,狼狈的宛如丧家之犬。
乡勇全都憋着一股劲,没人手下留情,奋力追杀着贼军溃兵。
至此,黄巾李大目部,彻底除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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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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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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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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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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