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叔见到了县令,恭敬的递上了秀娘的信件,县令打开看后,微笑点头。
“小事一桩,交给我就好,保证办利索。”
李二叔把准备好的礼品奉上,“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平哥的钱早就花光了,买了土地捐献给祠田了,他们太欺负人了,专拣孤儿寡母欺负呀,偏偏是亲戚,还不好处置,我怕将来惹下大祸害了儿孙,这才求道您头上……”
李二叔再次深深作揖,态度恭敬有礼。
县令得了秀娘的保证,也很满意,她那个大哥可是人中龙凤,凭一己之力做到四品官,是个人物,而且在朝中很得上峰看重,曾几次被皇帝点名称赞也算是皇帝的心腹了,也不是谁都能巴结上的,哪怕是周家其他族人提携他一把,都是求而不得的好事。
“我明白,这样事确实糟心,这事我给你处理就得了,你回去吧,等信。”
“太感谢您了,青天大人呐。”
李二叔千恩万谢出来了。
而王家父子和他媳妇还有舅兄媳妇全都被留了下来。
县令大人办案自有一套本事,先审问,不服气打一顿君威棍,这是合情合理的,你来告状也要挨顿板子。
棍子打在身上是死是活有讲究,湿棍的意思是往死里打,筋骨全断,人要不了三天必死。
干棍就是打一顿,受些皮肉伤,回去养养就能好,不会死,骨头都不会受伤。
这可是手艺,每个衙门都有这么个人物坐镇,怎么打要看县令的指示行事,绝不会打错。
这一顿杀威棒下来,俩女人就被打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刚开始还能嘶声裂肺的哭嚎,到最后声气都没了,人像面条一样软哒哒的。
王家父子俩吓的腿都软了,哭喊都忘了。
他们父子也被打了一顿,但还能哀嚎出声,能翻身能动,明显没啥大事被扔到大牢里了。
死不死先关三日给个教训再说,三日后王家嫂子和她大嫂就已经快不行了。
大牢里可没人给你上药,等着去吧。
等村长和婆娘男人来抬人的时候就哭了,人被打的惨不忍睹,面色蜡黄,紧闭着眼睛剩下微弱呼吸,哼哼声都没有。
回家后婆娘和王嫂子先后蹬腿,拢共不到七天就死透了。
王家父子被报了兵疫,下个月初走,管你好不好呢,不去就王家村其他人去,看有谁愿意替你去也行。
开啥玩笑,服兵役是九死一生的事,十个去了九个都回不来,谁会让自家儿子替你去,脑袋吃肿了也不可能。
此时王家人对秀娘的厉害,才算了解透彻,翻手云覆手雨,就要了她们姑嫂的命。
而那婆娘是王嫂子的大嫂,一掼撺掇她要钱要东西,往娘家划拉,王嫂子娘家是真穷。
这回好了,婆娘死了,男人傻眼了,他哪敢去找李家村麻烦,除非不想要命了。
秀娘这回让王家村的人狠狠记住了名号,再也不敢惹李家村人。
李家村得了消息,王家来人报丧了。
大嫂听到消息又震惊又不那么意外,一时有些怔忡,两之胳膊轻微的颤抖。
“嫂子死了。”
“我大哥和侄儿呢。”
“就是挨了顿打,在家养伤,月底启程服兵役,地我找人佃出去,你大哥说了地里收益全归族里帮衬老弱。”
村长如实交代了。
这顿打把王家父子给打醒了,他们要服兵役地没人管会荒掉,学了秀娘的做派,把家里几亩地交给村长找人干活,收益全归族里,帮衬一下寡妇老弱,以后儿子还能回村,好歹给儿子留条路。
“他也算有清明的时候,这条我同意。”
“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在李家好好过日子,别再管你大哥了,他会拖死你的,你别埋怨你弟妹,你弟妹是个杀伐果断的娘们,有这样的妯娌愿意护着你,是你爹在天有灵保佑你呐,人要分清好赖。”
村长和她爹是同辈人,知道他爹是个好人,可惜没养个好儿子。
大嫂忍不住哭了,拿了荷包递给村长。
“叔,你帮帮忙,给我大嫂买副棺材,让她葬在王家村吧。”
“嗳,我会办好的。”
村长几次想张嘴说什么,又很犹豫。
“冤有头债有主,我弟妹为人我清楚,她不会牵连王家村,只针对我大嫂她们两人而已,只要王家村别打李家人主意,别拿李家人名号做事,弟妹不会出手害无辜之人。”
大嫂虽然字认得不多,但人很聪明,心底正派有底线,这件事她知道不是弟妹的错。
没有弟妹出手,大嫂早晚也会付出代价,她太能惹祸,无所顾忌,撒泼打滚,遇到硬茬子注定要吃亏。
如今哥哥和侄儿能保住一命就算幸运了,算自己自私自利吧,她也忍够了。
头一次她对弟妹的手段和脾气有了清晰的认知。
而李家村人得了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
私底下都在议论秀娘,大爷爷家里几个也在说她。
“爹,王家媳妇两个真的全死了?”
大爷爷的大儿子有点震惊,不敢相信却又明白这是真的,恍惚间似乎不认识秀娘了。
大爷爷坐在摇椅上晃悠着,为闭着眼睛,声音平稳。
“秀娘是宫里嬷嬷从五岁开始教导的,你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别的寡妇好欺负,可她轻松就能要你命。”
“我的乖乖,秀娘这算是借刀杀人呐。”
“差不多,都不需要她亲自出面,有的是人替她做事,她只要把关系理顺,好处给够,足以安枕。周家的能量不小,秀娘有真才实干,懂我们不懂的东西,我们进不去衙门的大门见不到县令,可村长拿着她的信件就让县令替李家撑腰,这就是区别。”
“那她需要拿什么来换,不可能白给你干活,何况那是县令大人。”
老二也插嘴说了一句,表情很复杂。
“那是你们接触不到的东西,是官宦之家兑换资源,就像我把英子塞给秀娘,凭什么,不是为了那点师徒费,是为了自己儿子能得李家族人认同维护。”
“秀娘用的是官员之间的兑换,那些东西对县令有好处,对他升官有帮助,是我们接触不到的东西。”
“原来如此,我三爷爷眼光真毒,把秀娘娶进门等于娶了个福星,只要儿孙们有功名有出息,不愁仕途。”
“没错,你三爷爷年轻时也是个人物,一辈子精明没走错路,这份心计和隐忍正派就足够你们学一辈子。”
大爷爷轻笑一声,给他们提个醒也对,省的以为孤儿寡妇好欺负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祠田可不是白给你们享受的,你们得付出点什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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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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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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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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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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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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