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想把粥端上去给江胭,推开门却见她又沉沉睡去。
书房内烟雾缭绕,烟灰缸内已经堆了几根烟头,宋逾白回想着沈自舟的话,
心结......恐惧……
这个时候宋逾白才发觉自己其实不太了解江胭,对于她的过去,他一无所知,
只听她说过因为发生了色情视频的事导致退学,视频的事他也调查过,却一无所获,江胭自己闭口不提,他深感困惑,不知道究竟是谁三年前以这种恶劣方式来害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随后就是江胭母亲生病住院,再后来就是她在恒宇工作,也是宋逾白第一次见到她......
他皱眉沉思着,心底却骤然蕴起薄怒,
恼自己,也恼江胭,或许纪隋安都比自己更了解她!
还有她梦中叫的人名,想到这里,男人攥紧了拳,面色冰冷,口中喃喃,江胭...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事!
他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林阳,帮我查点东西,要快。”
再次醒来,床边站着宋逾白,男人的目光带着点审视与探究,
“醒了?”
“嗯,”
略带凉意的手掌覆上女人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宋逾白端起床边的粥,
“要喝点吗,”
“好,”
江胭起身想要接过碗,却被男人躲开,他抓起勺子,
“张嘴,”
一瞬间的呆愣过后,江胭乖乖张开了嘴,
男人坐的离她极近,面对面的喂粥让气氛登时变的暧昧,江胭觉得脸热,往后靠了靠,
宋逾白一把扯过她贴上了自己的唇,刚刚喝了半碗粥的江胭,唇瓣晶亮莹润,看的他胸腔内一股燥意,嘴唇覆上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似得了什么绝症,需要时刻跟江胭亲密接触才能治好他的病……
女人饱满的唇被他叼着,宋逾白内心发出一声喟叹,许是生了病的缘故,此刻的江胭乖顺温软,任他胡作非为……
一吻完毕,两人都气喘吁吁,宋逾白捏着江胭的下巴轻缓吐息,
江胭则双眼迷离,嫣红的唇无意识的微张,透出点红红的舌尖,诱惑至极又天真烂漫,看的宋逾白起了火......
“我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宋逾白边说边拿拇指按压着女人的唇,
江胭还沉浸在旖旎的气氛中,被男人的话拉回思绪,
半晌,宋逾白以为她要拒绝了,女人喑哑的嗓音响起,
“好,我答应你...生个孩子......”
意料之外的答案,宋逾白心底的烦闷却被抚平稍许,他不甚明白这抹喜悦代表什么,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舒缓很多,放下粥碗他起身状似无意的随口一问,
“江胭,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江胭闻言一怔,她深呼吸,睫毛抖的厉害,强自镇定,扯唇笑了笑,
“有过,”
宋逾白觉得她唇角的笑刺眼的很,胸腔内的不舒服被他强制忽略掉,低声道,
“你们在一起多久,因为什么而分开?”
江胭清澈的双眼直视宋逾白,坦然却又神秘,
“你确定要知道吗?”
宋逾白想点头,可直觉让他不敢触碰江胭从不曾向他提起的过去,沉默半晌,他走到江胭面前站定,撩开发丝抚上前几日她被砸伤的额角,纱布已经拆了,但伤口的缝线还在,他弯腰在伤口上轻吻一下,起身时江胭耳边响起男人的低语,
“抱歉…”
终于到了拆线的日子,江胭本想一个人去医院,
宋逾白却执意要陪她一起,
诊室里医生交待着疤痕恢复等忌口事项,
宋逾白的电话却在这时响起,男人转身去外面走廊接电话,
不多时回来告诉江胭先等等他再走,他去楼上看个长辈。
两个小时,宋逾白还没回来,江胭鬼使神差的想要上楼去碰碰运气看他到底见的是哪位长辈,
到了楼上刚出电梯,就看到让她极为不舒服的一幕,席媛正靠在宋逾白肩头低声哭泣,
我见犹怜的一张脸挂着泪珠,依赖的埋在男人怀中寻求庇护的样子让江胭作呕......
宋逾白大掌拍着女人的后背,似是在安慰,江胭转身躲在楼梯口,
“别担心,徐叔不会有事的,现在只是早期刚查出来,”
“逾白,我真的好怕,我就只剩爸爸和你了,”席媛的哭腔带着点娇滴滴的勾人意味,
男人默了默没说话,
女人低柔的嗓音又响起,
“逾白,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良久,江胭听到一声低沉的,“嗯,”
“像小时候那样,对吗?”
看着女人热切的期盼目光,宋逾白恍惚又想起母亲去世后身边只有席媛陪伴的日子,
他缓缓点了点头把女人揽在肩头安抚,
江胭闭了闭眼,转身下楼,心底深埋的酸涩快要溢出胸腔,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不是吗?江胭,你又在难过什么呢?
宋逾白下楼,江胭早已不在,问了护士才知道江胭早走了,
他心底升腾起不安,不确定江胭是不是看到了他和席媛……
开车到出租屋,他在楼下看到江胭房间的灯亮着,
掐了烟,上楼。
开门时,江胭刚洗完澡,一张素净的小脸难掩姿色,见是宋逾白,她微愣,
“进来吧,”
宋逾白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很温馨,是小女生的软装风格,这倒和江胭外表不太一样,
江胭给他的感觉总是独立坚强的,很少哭,也不争不吵,
“席媛父亲生病住院,我过去看了看,”
江胭神色淡然,
“嗯,宋逾白,你不用和我解释,”
男人拧眉,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等我,”
江胭一滞,清浅的眉眼藏着点寒冰,
“宋逾白,席媛父亲的病,也是心衰吧,”
宋逾白墨黑的深瞳注视着她,轻轻的嗯了声,聪明如他,这一刻把所有串联在一起,他明白了那天为何江胭会主动跑到香兰别院等她,江胭向来抵触去香兰别院,宋逾白一直都是知道的。
“席媛找过你,”www.xiumb.com
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江胭点头,
“你不必担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
江胭脸上挂着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逾白见她这幅模样,心头涌上一股闷气,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干脆起身捏住江胭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不同于前几次,这次的吻温柔缱绻,宋逾白搂着她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嵌入骨骼中……
双唇分开,他盯着江胭氤氲着水汽的眸,
”江胭,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
“不认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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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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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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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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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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