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醒目的偷拍照映入眼帘,江胭背对着镜头,纪隋安似是揽着她在接吻,
暧昧的角度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
宋逾白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启动车子,刺耳的嗡名声正如他此刻无处宣泄的烦闷情绪,高昂不可抑制。
一路疾驰到出租屋楼下,宋逾白从车里探出头,
老旧居民楼的暖黄灯光映着路灯,温馨舒适,宋逾白方才的烦躁与怒意瞬间被抚平,江胭在家里......
他点了根烟慢慢抽了起来,女人的倩影透着窗帘光映射出来,看的他心尖颤动,碾了烟蒂,
拨通电话,
“下来,”
不多时,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走出楼道,
上了车,江胭闻到了宋逾白身上的香水味,这味道来自席媛,是她最爱用的一款香。
她抱紧手臂淡声道,
“宋少,有事吗?”
男人突然欺身靠近,把她困在座位与怀抱之间,
“没事不能来找你?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快结婚了,”
江胭怔了一瞬,
“嗯,是的,”
男人勾唇,
“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应该改了,”
“改成什么,”
男人沉思了会儿,
“老公?”
江胭脸上闪过错愕,没想到男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挑逗她,秀气小巧的鼻尖习惯性皱起,
这是她紧张羞赧时的条件反射,
“我们还没结婚,现在叫,不合适吧,”
男人似乎是被她的反应逗笑,低沉磁性的笑声在车内回荡,突然欺身附在她耳边暧昧的吹气,
“那就叫我逾白,”
江胭一滞,沉默不应,翁兰和席媛都叫他逾白,私心里她不想与旁人一样,过去不叫他逾白,现在更不会叫,
男人似是看出她的不悦,
忍不住在她鼻尖轻啄了下,
“那你想怎么叫,”
“阿白,”
江胭冷不丁的叫出口,女人婉转清丽的声线勾人的紧,宋逾白黑瞳紧缩,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这样亲昵的称呼在她口中如同滚烫的春潮......
捧起女人的脸压下双唇,宋逾白仿若久行于沙漠的旅人突逢甘泉,急切的撬进江胭口中探索搜刮。
清晨的白雾被阳光推开,江胭起床拍了拍脸,昨晚她快要忘记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男人像不知餍足的兽叼着她的唇不放,粗粝的大掌推开她裙摆,江胭从迷醉中陡然清醒,挣开男人慌忙逃下车,却一个腿软跪在了地上,宋逾白赶忙下车把她一把抱起爬上五楼送了回来。
昨晚的宋逾白温柔的不像话,让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静止许久的心似乎又开始悄悄颤动,她摇了摇脑袋晃走乱糟糟的思绪,出门上班。
到了公司楼下掏出工牌刚要刷卡进入,
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的一痛,她转身查看,额角又被砸中,是一把小剪刀,她伸手摸了下,流血了,
接二连三她衣服上脸上脑袋上都被砸到了鸡蛋烂包菜还有一些尖锐利器,
“砸死她,这个贱女人,敢抢翁兰小姐的男人!”
“对,砸死她!不知羞耻的荡妇,三年前就跟人家拍了色情视频现在还敢声称宋少未婚妻,搞不好还有性病呢!”
越来越多的人涌现出来,对着她边砸边骂,难听的话语不堪入耳,保安都拉不住,
人群中有人给了她一巴掌,江胭被打的短暂性耳鸣,眼前昏黑,快要站不住,后背突然贴上一个宽厚的胸膛,纪隋安把她揽进怀里,面色阴沉的冲着哄闹的人群开口,
“你们真是好胆子,敢闹到恒宇门口,我已经报警了,许卫!”
旁边的许特助走上前,
“让安保看着这些人都不许走,警察来了全部带走,”
“是,纪总,”
说完男人护着江胭转身走到地下停车场,
“我带你去医院,”
江胭的半边脸高高肿起,额角的鲜血染红了眉毛和刘海,看着极度狼狈脆弱,
纪隋安眼底一片狠厉,刚刚那群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再次坐在医院诊室,江胭自我调笑,
“自从和宋逾白公开关系,我进医院的次数快赶上回家了,”
纪隋安捏了捏她的掌心,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赶紧退婚和我在一起,我旺老婆旺的不得了,要不要考虑一下?”
江胭扑哧一声勾唇笑开,翘起的唇角惹人怜爱,纪隋安伸出手捏了捏她莹白的脸颊,正要开口说什么,推门进来一个人,正是宋逾白!Χiυmъ.cοΜ
他脚步微乱,发丝被风吹的乱糟糟,看到纪隋安的手亲昵的捏着江胭的脸颊,他眼底眸色晦暗不明,
疾步上前,不着痕迹的挤开纪隋安蹲在江胭身前,女人额角的伤口触目惊心,红肿的脸颊映着清晰的巴掌印,
宋逾白心尖颤动,那种熟悉的钝痛感再次席卷百骸,
现场的视频早已流出,他看到视频后从董事会高层会议中夺门而出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现在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他突然怕了,想伸手摸一下伤口却又怯怯收回,
江胭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纪隋安握了握拳,沉声说,
“宋逾白,如果你不能好好保护江胭,我会把她抢过来!”说完转身出门。
宋逾白眼底的情绪看不真切,
“你怪我吗?”
江胭浅笑,
“这不是你的错,”
女人的眸子太过平静,让宋逾白心里有点慌,
“你应该怪我的,江胭,如果你不和我结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是可以过你安稳的日子,”
“我的目的你很清楚,我需要药来救我母亲,宋逾白,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如此直接的剖白让男人心底惹上一股不明的怒意,江胭坦率的态度让他气郁,
“你不和我结婚,我也可以给你药,而我,也不是一定要娶你,”
“不一样,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江胭嘴边噙着淡淡笑意,
“因为只有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男人目光一顿,有一瞬间的僵硬,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江胭,
“记住你说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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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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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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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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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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