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对他们俩晚到,并没说什么,只是问:“暄仔怎么没抱来?”
“爷爷,暄仔还没醒呢,等他醒了,我再抱来给叔公他们问安。”
贺老爷子点点头,和身边几位说了几句话。
男人们在屋里,女人们在外面。男人们先问了安,女人又进去问安。
结束后,贺家几个孙子被留下来与长辈们一起吃饭。
夏栀回了院落。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早天色放晴。
院里有几口大缸,里面种着荷花,大大的绿色荷叶上,滴着几珠水滴。荷叶下,有小锦鲤在游来游去。
夏栀一进院子,就看到大姐抱着暄仔一齐朝荷叶下看,孩子的眼珠随着锦鲤动来动去。
“昨晚暄仔睡得好吗?”她走近,接过了孩子,问道。
大姐说:“半夜里哭闹了两回,应该是换地方的原因。后来一直哄着,就睡的还行。”
夏栀说:“今天白天你多睡会儿,补补眠,孩子我来看。走吧,咱先吃饭。”
“不等先生吗?”
“他在主屋那边吃了。”
吃过了饭,夏栀就让大姐去睡觉了,她则抱着暄仔在院子里溜溜达达,看看树,看看花,告诉儿子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媳妇儿。”贺锦南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把花,“刚回来的路上摘得,送你。”
他边说着,从她怀里接过了孩子。
夏栀接过花,看都不是普通的,好奇地问:“这可以摘吗?万一是名贵花品,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贺锦南小跑着颠着孩子,逗得暄仔哈哈大笑,又边对夏栀说:“我偷偷摘的,没人发现。这花好看,我猜你肯定会喜欢。等下叫人插花瓶里。”
夏栀问:“就只是普通的吃饭吗?爷爷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训诫几句,要兄友弟恭之类的。之后就安安稳稳地吃了早饭,吃完我就回来了。”
“那他们没回来?”
“锦星陪着爷爷回去下棋了,大哥被族里一位长辈拉着说话,我看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他说完,又抬头看有乌云飘过来了,对夏栀说:“咱回屋吧,好像又要来雨了。”
夏栀也抬头看了看,“才刚晴一会儿,看样子这雨还得下。”
两人回了屋,夏栀把花插上了。
孩子在床上自己玩,贺锦南陪在身边,夏栀则坐在对面的紫檀木椅上,一腿撑在椅子里,悠闲自得地刷着手机。
“你在那坐着舒服吗?上床上来。”贺锦南叫了她一声。
夏栀头也没抬地说:“不了,在这挺得劲儿的。”
“躲着我?”贺锦南好整以暇地问。wWW.ΧìǔΜЬ.CǒΜ
夏栀刷手机的手顿了一下,心口不一的说:“没有。”
“没有那就上来啊,咱们一起陪着暄仔,他才高兴呢。”贺锦南说着,从床上坐起来,作势就要朝她过去。
夏栀看他这架势,只好从椅子里站起来,爬上了床。
只是,她的身子微微背向他,不去面向他。
贺锦南促狭一笑,从后面拥住了她,在她的脖子那亲了亲,“媳妇儿,我问你,咱们之前是不是做的不多?”
夏栀侧头看他,只见他又痞笑着说:“昨晚,你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夏栀闻言,大羞,胳膊肘往后一搥,正中他膻中穴,毫不留情。
贺锦南闷声一哼,松开了她。
“我告诉你,昨晚咱们俩虽然酱酱酿酿了,可并不代表我就答应你了。你搞清楚。”她严肃的对他说。
贺锦南一脸惊讶,“媳妇儿,你睡了我,不想负责是吗?”
“你有病吧?”她叱骂。
“没病,身体好得很。”
贺锦南说完,出其不意地又把她给压在了身下,低沉着声音问:“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都睡了,你还不跟我和好?”
“那谁规定了,睡过就要和好呢?”夏栀微抬着下巴,“还有,昨晚是你勾引我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寂寞时候的消遣?和我做的时候,你都没有带着感情吗?”贺锦南垮着小脸,眼神中满是受伤的神情。
夏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抬手就去推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别这样玩不起,好不好?”
“玩?”贺锦南不敢置信的问,“你是在跟我玩?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夏栀冷笑,“这个爽的还是你们男人吧?你有什么好顾及的?”
贺锦南真的要被她的言论气死了,他故作凶巴巴的说:“我昨晚是全身心的投入的,想带着你一起舒服到飞天!”
“啊?”夏栀一愣,随即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笑得贺锦南一秒破功,也笑趴在她身上。
夏栀双手去推他,“诶呀,你快起来,压得我好重。”
贺锦南却没动,在她耳边说:“媳妇儿,别动!”
“快起来啦!”夏栀不听,用力的推他。
贺锦南眼中冒出欲火,捧着她的脸,重重地亲吻了上去。
“呜呜——”
夏栀上一秒还在反抗,下一秒被他如火的手掌触碰,好像带有魔力的安抚,让她变得乖顺。
“不行不行!”她的理智突然唤醒她,含糊的说:“暄仔还在呢,不能让他看到。”说完,两人同时看向孩子。
可不远处身边的小人儿,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呼大睡了。
贺锦南嘿嘿坏笑,“看,咱儿子多懂事!”
两人再次亲吻在一起,瞬间带起一室旖旎。
贺锦鸿回了自己偏远的院落,客厅里,周南叙和高智明都已经来了,正在等他回来。
“贺总。”两人起身,打了招呼。
贺锦鸿抬手叫他们坐,脸色不甚好看。
“出什么事了?”周南叙小心翼翼的问。
贺锦鸿翘着二郎腿,抽出根烟点上了,“被三叔公教训了一顿!妈的!”
“是不是老爷子跟他说了什么?”
“那还用说?不然他干什么偏偏训斥我?”
贺锦鸿深吸一口,沉着脸问二人:“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贺总,真的要在这边动手吗?贺锦南肯定也都做好一切防范的,如果失败,被老爷子知道,咱们可就再无翻身之际了。要慎重啊!”
贺锦鸿眼露凶光,“上一次是他命大,逃过一劫。这一次,必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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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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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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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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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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