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南觉得他把话说得这么到位,她起码会考虑一下,没想到她想都不想就开口拒绝,不由得伸手扳过了她的身子。
“告诉我,为什么不?”黑暗里,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诘问她。
夏栀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办婚礼。”
“怕麻烦?”贺锦南凑近一点,困惑地问。
“嗯,是挺麻烦的。”
“那咱们婚礼从简,不摆酒席,就举行仪式好不好?”
“那也不想。”夏栀还是拒绝着,“办婚礼不摆酒席,爷爷都不会答应的。”
贺锦南想了想,随即身子上前,一把给她抱在了怀里,“媳妇儿,只要你答应办婚礼,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中间的抱枕早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夏栀的胳膊抵在两人中间,她抬脚就要去踹贺锦南,却被他抢先压住了腿。
“贺锦南,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婚礼呢?”夏栀无奈地问,“你以为婚礼是承诺,可有多少举行了婚礼的夫妻,还不都是离婚了?”
贺锦南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我不看别人,我只看我们俩。”
“我们俩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啊。”夏栀被他勒得疼,想要挥掉他的胳膊,可无济于事。但他也稍稍松开了些,但并没有放开她。
“贺锦南,别逼我了,我们有那一纸证书就够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你还是不相信我。”贺锦南无奈中带着一丝嗔怪,“你怕和我以后再生变故,怕我对你再有利用,怕我心里你不是唯一。”
夏栀抿着嘴看他,没说话。
“小栀,难道你要我把心剖给你看吗?”贺锦南无力地说,“我说了,我心里有你,从此以后只有你!”
他的唇凑在她的嘴角,轻轻地蹭来蹭去。
夏栀浑身酥麻,头微微躲开,依旧没有说话。
“小栀,你相信我。”他的唇游走在她耳垂处,蛊惑一般地对她说道。
夏栀被他撩拨得浑身颤栗,回过神来,稍稍推开了他一些,她吞咽口口水,说:“贺锦南,我始终忘不了你失忆后最初那段日子里对我的态度。那是最真实的你,也是对我最残忍的你!”
贺锦南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满是慌乱。
“小栀,因为那时我对你没感觉,所以我才会那样。”他解释道,“我现在回想那个时候,心里也很后悔。”
“真是这样吗?”夏栀嗤笑,“你回来以后,就知道我是你老婆了,也知道我给你生了孩子,哪怕你是对我没感觉,但作为你结婚证上的妻子,你骨血儿子的亲妈,你都不该那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寒心?”
“你失忆后的心里,只有宋婉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度我的,但肯定是很不喜欢我在你妻子这个位子上。所以,你才会那么对我的吧?”
“你当时对我那么绝情,真让我大开眼界,更让我看到了你那隐藏的一面,让我觉得可怕!”
夏栀一句句控诉,忍不住红了眼圈。
贺锦南又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愧疚地一遍遍地说道:“小栀,以后都不会了,哪怕我再失忆一百次,一千次,我都不会再这样对你,更不会忘了你!”
“不要觉得我可怕,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夏栀被他勒得快要上不来气了,手捶打着他,嘴里大叫:“快放开我,要呼吸不了了!”
贺锦南连忙松开她,改成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在脸颊上一下下地摩挲着,深情地对她说:“媳妇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的记忆是没恢复,可我爱你的心已经被唤醒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夏栀看着他急切的眼神,听他说着动情的情话,真的看出来他并不是在骗自己,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锦南……”她嗫嚅,此时她也很茫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贺锦南听她叫自己名字,心里欢喜,“乖,再叫一声,好不好?”
“锦南,锦南……”夏栀受不了他的温情,听话的又重复了两遍。
贺锦南展颜一笑,翻身而上,给她压在了下面,双手撑着两侧,头慢慢地俯下去,黑眸明亮动人,“媳妇儿,我想亲你,可以吗?”
许是夜色撩人,外面的雨滴增加了气氛;许是身体寂寞了太久,让人难以把持。
夏栀没有拒绝他,双手搭上他的脖颈,拉着他往下,轻吻在了唇上。
这一刻,两人的欲望碰撞,天雷勾地火,瞬间点燃整个身子。
一夜折腾到天明,两人才筋疲力尽地睡着。夏栀感觉刚闭上眼睛,就被贺锦南给叫醒了。
“媳妇儿,得起来啦。”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早上要去给族里的长辈问安,咱们现在得过去。”
夏栀翻了个身,不高兴地问:“不去可以吗?”
“不可以,爷爷会不高兴的。”贺锦南一边穿衣服,一边找出她的衣服来。
他去洗手间洗漱好,出来一看,夏栀还在睡,无奈只好帮着她穿衣服。
昨晚太过疯狂,在她身上留下好几处印记,贺锦南得意,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在上面亲吻。wWW.ΧìǔΜЬ.CǒΜ
夏栀迷迷糊糊地睡着,没发觉,如木偶一样。
给她穿好了衣服,又抱着她去了洗手间。当凉水打在脸上,她才精神了过来,眯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看身边的人,随即给他撵了出去。
很快,她洗漱一新出来,看着他,她俏脸一红,径直出了房间。
夏栀在前面走着,心里想着昨晚两人做过的事,脸更红得像个猴子屁股。
贺锦南在后面追上来,走在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她皱眉抬头看他,他却朝她粲然一笑。
“这身衣服……”夏栀不想尴尬,找了话题,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筒牛仔裙,长袖格衬衫,艰难地问:“你选的,觉得这好看吗?”
贺锦南手抵在嘴边,轻咳一声,解释道:“裙子比较好穿,且还长,我就选了这条。长袖衬衫能遮挡的地方比较多,对你是一种保护。”
“啊?什么意思啊?”夏栀反问。
遮挡的地方多?她反应过来,急忙撸起袖子看,果然有几处红印。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咬着后槽牙说:“很好,你想得可真周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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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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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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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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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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