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温连杰眼神一变,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扯了西装外套,扑到沈鸢的身上。
沈鸢痛哭着拼命挣扎,就在她裙子的拉链也要被褪下来之际,温连杰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负责拍摄的壮汉收起相讥,不安地跑过来,“温少爷,好像有人来了。”
温连杰不悦地远远看去,七八辆黑色轿车朝这边驶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过来了。xiumb.com
温连杰虽然为人混蛋,但也知道权衡利弊。
这会儿再留下,没什么好处。
所以即便再不甘,温连杰也只能骂骂咧咧地起身,带着人烦躁地快速逃离。
他走后,温素过来哭着扶起沈鸢,努力替她遮好被撕破的上衣,哭着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沈鸢吃力地摇了摇头,连视线都是很模糊了,“没事,不怪你。”
说完这句,沈鸢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沈鸢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温老夫人。
“……温素呢?”她干涸的嘴唇微动,试图坐起身,“她在哪儿,有没有事?”
温老夫人叹息着替她掖了掖被角:“快躺下,好好养病,阿素她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惊讶,就是苦了你了,孩子。”
沈鸢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有点心有余悸,但凡来救她们的人再迟来一步,她恐怕就被温连杰那个畜生得手了。
温连杰自爆不是温家血脉,这一点,沈鸢有些想提醒沈老夫人,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暂时没开口。
“是您救了我?”沈鸢转而问了另一个话题。
温老夫人道:“也幸亏你这孩子心细,当时给我发了信息,不然可就真麻烦了。”
祖孙俩正说着话,忽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向沉稳有加的顾迹雎呼吸微喘地跑了进来,难掩关心地问沈鸢:“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鸢艰涩地动了动唇,还没回答,温老夫人就拂开顾迹雎握着自己孙女的手,冷冷地说:“顾总贵人多事,连我们家阿鸢都顾不上,还没我这个老婆子顶用——是有事耽误到现在,还是根本就没把阿鸢放心上?”
说到这儿,温老夫人冷嗤了声,老迈的眼神显得冰冷极了:“要是后者的话,我看你和阿鸢的婚事不如作罢,免得误了你的事业发展。”
温老夫人话外有话。
顾迹雎面色苍白。
他并不擅长解释,但温老夫人毕竟是长辈,多少要给出个态度,“我在邻市出差,刚赶回来,时间上实在来不及。”
听了这话,温老夫人的面色好转了些,不过还是提点他:“年轻人,事业重要不假,自己的伴侣也要好好爱护,我老了,得把阿鸢交到个在意她的人手上,才安心。”
又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迟才赶过来——但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如果今后阿鸢还有需要你这个未婚夫的地方,你不能及时护好她,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给孙女另找个真心爱护她的丈夫了。”
顾迹雎面色冷凝:“……是,我明白。”
与此同时——
病房外,闻讯赶来的许温楼将这一切纳于耳内。
她心里对顾迹雎至今还是存了点妄想,听到温老夫人这番敲打的话,不由当了真。
心想,看来温老太太对沈鸢这个孙女还是挺疼爱的,既然这样,要是将沈鸢这次险些被强上的视频传给温老夫人看到,老人家也许震怒之下,觉得顾迹雎没照顾好她孙女,插手取消他俩的婚事——那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许温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什么探病不探病,立刻抛诸脑后,兴冲冲地赶紧回去筹划。
不到一个小时,温老夫人的私人信箱里就收到了一段消音过的视频。
视频中男人只露了手,但孙女沈鸢却狼狈地全暴露在镜头里,上半身几乎被扯得只剩胸衣——很显然,要不是她派人赶去得及时,恐怕还不晓得要发生什么离谱的事。
温老夫人震怒不已,怀疑是发视频这人所为,安排人立刻去查。
另一边,顾迹雎亲力亲为地在病房内照顾沈鸢。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一入睡就反复地做噩梦。
噩梦,温连杰面目狰狞,牢牢地控制住她的手脚,绝望极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手,快放手啊!混蛋!”做噩梦的沈鸢说着梦话,手也虚空挣扎着,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果篮碰翻,里面的苹果香蕉撒了一地。
顾迹雎没心思去理会那些散落在地的水果,大步上前,坐到病床边握住沈鸢的手安慰,“好了别怕,已经安全了,那只是在做梦,快醒醒。”
沈鸢意识慢慢从梦里挣脱开,缓缓地睁开了眼。
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她眼泪忽然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哭什么?”顾迹雎少见的温柔替她拭去眼泪,扶她靠坐起身,“别怕,我在这儿呢,现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沈鸢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忽而先前一扑,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眼泪滴在他的颈窝内,“顾迹雎,顾迹雎……”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拼命地喊他的名字。
那颈侧的液体烫到他心颤,顾迹雎低哑地回应着她,一声声地应:“我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鸢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松开搂住顾迹雎的双臂,眼眶又红又肿。
“告诉我,到底是谁动的手?”顾迹雎轻抬起她下巴,郑重地问。
沈鸢隐忍了会儿,告诉他:“温连杰,是温连杰设计了一切。那个畜生,还给我灌药。”
她没明提是什么药,但顾迹雎早在医生那边了解得透彻,这时对温连杰的恨意也不由愈盛。
“我看他真的活腻了。”
顾迹雎一字一句地吐出,眼神阴冷无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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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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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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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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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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