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见主子脸色不好,小心的问:“娘娘,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小草也看了过来。
何茵茵抿了抿唇道:
“不是府里,是阿玛,阿玛在押送赈灾钱粮的路上着了道,差点导致赈灾粮被烧。”
“什么赈灾粮被烧?”宋嬷嬷大惊失色。
小草冷静的纠正:
“嬷嬷,娘娘说的是差点被烧!”
宋嬷嬷听了用力拍了拍胸口,大松了口气,这时想起之前主子说后宫娘娘们奈何不了她,可能会从老爷身上下手的话,没想到真应验了,她现在对主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一开始接到书信的赫舍里赫奕觉得娘娘多虑了,认为女人嘛!也就在后宫争争宠,怎么可能敢算计前朝重臣,他没放在心上,可到底在心底留了痕迹。
可随着押送钱粮的队伍一路急行,基本很少停下,连夜晚住宿都是在外安营扎寨,除非暴雨天气才会停下来休整一番,哪有机会给别人算计。
赫舍里赫奕渐渐把淑妃娘娘的提醒抛到脑后,可没想到一场大雨队伍不得不停在一个茶寮里休整,他无意间遇见了茶寮老板自小体弱的女儿,长相只是中等,但那一身柔柔弱弱的病西子气质实在对他胃口。
正好雨一直下,队伍便在茶寮里歇了一夜。
那茶寮老板见他对他女儿有好感,又是京城来的大官,动了心思想攀上他,可又怕他雨停后走了错失机会,咬咬牙,当夜就安排女儿伺候他,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他办完差事后会接女儿。
而赫舍里赫奕只当是露水姻缘,到时留点银子就是。
于是两人想法不同,结果却达成一致。
当夜赫舍里赫奕便去了老板女儿怜儿的闺房,可一进去就发现屋子特别亮,一看原来是屋子四角都点了好几根蜡烛,心里就不免泛起嘀咕,这茶寮看着赚不到多少银子,老板对女儿还挺舍得。
可心底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时不禁想起女儿的提醒,便留了个心眼。
而就在两人成就好事时,一根蜡烛不知为何倒了,把窗纸烧了起来。
因为留了个心眼,赫舍里赫奕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事,猛地一激灵,这下哪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先是狠狠打了怜儿一巴掌,把她打的嘴角溢血说不话来。
而后立刻下床想用茶水扑火,可桌上的茶壶却是空的,他当即冷汗涔涔,因为运粮马车就停在窗下,若着了火……
想到这不堪设想的后果,他疯狂的用衣裳扑打火焰,幸好当时雨没停,湿气大,火焰本就不大,很快就被扑灭了,而这个过程中那个怜儿竟偷偷爬下床,想趁机打翻其他蜡烛,大喊失火。
但却被赫舍里赫奕发现一脚踹了过去,那怜儿本就病弱,之前那一巴掌又很重,喊出来的声音细若蚊蚁,最后被堵住嘴,成功阻止她把事闹大。
而等赫舍里赫奕重新穿好衣裳出门,心腹小厮才匆匆从别处赶来,得知此事,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故意引走的。
主仆两人皆是后怕连连,好在事情解决的快,这些动静被他用其他理由糊弄了过去。
可这事本身上不得台面,他不敢明查,只能暗中让人看住那对茶寮父女。
只是当夜那对茶寮父女便自杀了,一般暗卫事败才会自杀。
而能养暗卫的多是京中权贵。
只好暂时作罢!
此番惊险连连,赫舍里赫奕在信中对何茵茵感激连连,要不是有淑妃娘娘事先提醒,他这次怕要栽个大跟头,一想到若赈灾粮因为他的风流被一把火烧了,他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听完主子的话,宋嬷嬷和小草同样后怕连连。
何茵茵垂眸,希望这件事能让她那个便宜阿玛在女色上警醒警醒,之后她写了封回信让人送出宫,便继续抱着汤婆子看书,可今天注定不平静,很快就见去送信的小草气喘吁吁的回来。
“娘娘,不好了,六阿哥高烧不退,皇上也过去了。”
“什么?”何茵茵记得六阿哥身体虽然不好,但两年后才会夭折啊!
小草喘着气道:
“是真的娘娘,而且听说六阿哥之所以高烧不退还跟德嫔娘娘有关。”
何茵茵赶紧放下书,一边朝慈宁宫正殿去,一边听小草继续说。
原来今儿皇上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忙了,便准备去练武场检查几位皇子的骑射功夫,可还未到练武场就遇到了德嫔娘娘,她身边只跟了一个宫人,两人悄悄的躲在梅花树下往练武场偷看。
因为角度问题,要不是梁九功眼尖的发现树后露出一片衣角,怕根本发现不了她们,开始他以为是哪个宫女躲起来想偷看皇上,便呵斥出声,可从树后出来的却是德嫔主仆。
当时德嫔娘娘脸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身子纤弱蒲柳,摇摇欲坠,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她清丽如出水芙蓉的容貌与身后梅花树上的点点红梅相映成辉,楚楚动人,美的像一幅卷。
当时皇上停住脚步,问德嫔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梅花树下?
德嫔回她只是想偷偷看四阿哥一眼。
她知道她不应该来,四阿哥已经是皇贵妃娘娘的儿子,可经过九公主的夭折,让她倍加珍惜自己仅有的两个孩子,而六阿哥一直在永和宫由她亲自照顾,只有四阿哥从小不养在她膝下,但那也是自己亲生儿子。
于是为了不让皇贵妃娘娘误会,让四阿哥为难,她便想偷偷去看,只看一眼就好,说完可能是因为刚出月子身子还虚寒,又在外面呆久了,身子一软就朝着皇上倒了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皇上下意识接住德嫔,按理这个时候应该打横抱起德嫔回永和宫,但是——
就在这时,永和宫的宫人急匆匆找了过来:
“德嫔娘娘,奴婢终于找到您了,不好了,六阿哥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呓语着额娘不来看他的话,您快去看看,啊,皇上!”
来人似才发现皇上在场,立刻跪了下来。
然而现场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皇上猛地把德嫔推到梁九功怀里。
然后黑沉着脸,咬牙道:
“掐人中。”然后德嫔顶着皇上可怕的眼神颤颤巍巍的醒了,一行人直接转去永和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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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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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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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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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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