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她脚步蓦地一滞,就像之前惊愕的那样,历史上六阿哥是两年后夭折,可禀告的宫人说六阿哥高烧不退,对一个本就病弱的古代孩子,真的有很大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但现在想想六阿哥都这么危险了,那个宫人却说了一大堆,还强调六阿哥呓语德嫔娘娘不去看她的话,很难说不是上眼药,还有皇上那么大的人,居然先看到他怀里的德嫔,八成这次德嫔是被算计了。琇書蛧
“娘娘,怎么了?”宋嬷嬷看着主子突然停下。
何茵茵只是摇头,暗自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之后快步踏进慈宁宫正殿,皇太后一看到她,就抬手止住她的行礼,神色担忧道:
“不用多礼,看你脚步匆匆想来也知道六阿哥的事了,本宫和老祖宗辈份太大,去怕压着六阿哥了,便由你过去看看。”
说完又叹息了一声:
”唉,马上就要年底了,这叫什么事啊!”
何茵茵立刻应下,又安慰道:
“皇太后放心,六阿哥吉人自有天相。”
随后她坐上辇轿赶去永和宫。
到了正殿,止住通禀声,
悄声进门。
一进去便见寝宫里站着满满当当的宫嫔,现场却鸦雀无声,因为此刻太医院院正陆太医正在为六阿哥把脉。
康熙背着手,看不清表情,而德嫔不知道是担心六阿哥的安危,还是害怕被皇上怪罪发作,此刻侧脸惨白的毫无血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给六阿哥诊脉的陆太医。
而床上的六阿哥脸烧的很红,
嘴上一直呓语不断:
“额娘不来看我,她要四哥,她不要我了,额娘,额娘,别不要我……”
在这安静的环境下,这些话传入众人耳朵,大家纷纷看向德嫔,而德嫔惨白的脸仿佛要透明了,眼睛红彤彤的,似乎想扑上抱住六阿哥安慰他,却因为太医在诊脉,只能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地流泪。
而康熙依旧未动,可何茵茵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陆太医终于放下手,
却转身就跪了下来:
“皇上,六阿哥郁结于心,加之受了寒,引发高烧昏迷,且五脏六腑受损,平常用湿毛巾敷额头的退烧法子已经无用了,只能开一剂猛药先退烧,不然五脏六腑怕承受不住。
可六阿哥身子本就虚弱不堪,怕……很难撑过去,然而即便高烧退了也没……”剩下的话不敢再说了,只能深深埋首。
但众人也都明了,六阿哥活不久了,她们赶紧屏住呼吸。
康熙攥了攥拳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六阿哥。
半晌,沙哑着嗓子艰难道:
“开药吧!”
话落,德嫔不可置信的抬头:“皇上?”可康熙却不理会她,再次重复了一遍,陆太医赶紧爬起来去开药。
可德嫔却通红着眼睛悲痛欲绝,一直摇头:
“不可以,不可以用猛药,一定还有其他法子,陆太医,陆太医!”
她猛地扑上前扯着陆太医的衣袖,绝望的大喊:
“你是院正,你一定有其他法子救六阿哥的对不对?六阿哥那么多次发烧都没事,为什么这次这么严重,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为何偏偏赶上这个档口病重垂危。
陆太医被德嫔娘娘扯着袖子,连药方都无法写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康熙压抑着无边的怒气开口:
“够了,还不放手,你之前不是对朕说倍加珍惜自己的孩子,现在却问太医为何六阿哥发这么严重的烧,那朕倒要问问你为何不去看六阿哥?为何六阿哥小小年纪会郁结于心?”
德嫔身子一僵,扯着陆太医的手不觉松了下来。
而康熙说完,冷冷的环视一圈,毫无情绪道:
“宫人、太医留下,其他人去客厅。”
客厅。
康熙坐在上首,佟皇贵妃领着众妃坐在下面,看着跪在地上狼狈悲痛的德嫔,她拿起帕子遮住嘴角的笑。
贱人,看你这次还不死!
想着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斜对面的何茵茵,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狠意,等收拾完德嫔,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何茵茵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却没找到是哪个。
她攥紧帕子,提高警惕。
而这时永和宫的敬嫔也上前跪在地上,她是皇上特意为了照顾六阿哥才迁的宫,如今六阿哥出事,她自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六阿哥的乳母何在?”康熙冷声开口。
这时两个嬷嬷惊惶的上前跪了下来。
“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娘娘。”
康熙双手搭在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一身帝王威严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六阿哥何时发的高烧,还有他嘴上呓语德嫔不去看他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最好如实说来,若胆敢隐瞒,杀无赦。”
德嫔闻言大冷天额上冷汗直冒,她想起昨儿宫人来报说六阿哥想她了,可不可以去看他的话。
而这两个乳嬷嬷一个是她的人,另一个却只是背景干净,那人在性命受到威胁时肯定会如实说。
果然其中一个奶嬷嬷犹豫了片刻,说了。
“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
原来德嫔娘娘自难产又确诊无法再孕后心情郁郁寡欢,之前在做双月子,六阿哥都是由奶嬷嬷抱着去见德嫔娘娘,然而母子俩说不上几句话,六阿哥就被打发了,连出了月子也依旧很少交流亲近。
但六阿哥虽还小却知道额娘不开心,
就很懂事的不去打扰。
本来没事,可有一次六阿哥难得出寝宫,却无意间听到宫人们偷偷说嘴,说德嫔娘娘在月子里还亲自给四阿哥做衣裳,经常送东西去南三所,真是慈母心肠,可惜四阿哥是皇贵妃娘娘在抚养。
可另一宫人却说德嫔娘娘这么做是因为无法再孕,膝下的六阿哥身子又不好,以后只能指望四阿哥才这么关心的。
六阿哥听了就有了心结,觉得自己明明好好的,那些人为何说额娘只能指望四阿哥的话。
小小的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段时日,最后鼓起勇气让宫人去请德嫔娘娘,说他想她了,请她来看望他。
可德嫔娘娘却让宫人去看望,还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但六阿哥却在宫人走后不顾虚弱的身子偷偷跑了过去,看到说不舒服的额娘好好的,还与宫人说要亲自给四阿哥逢个手炉套,他心里一下子垮了。
也因为偷跑出去着了风寒,一夜过去,早上醒来人就发热了,没一会转为高烧。
宫人去正殿找德嫔娘娘却没找到,便派人到处找。
最后就有了练武场外那幕。
听完,殿内鸦雀无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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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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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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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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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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