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微双臂环抱,“也许,这位焦副局,是个舍生忘死、要留得清白在人间的大人物,正在为他的同伙拖时间呢。
在你们跟他扯皮的时候,他的同伙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庞单眉头紧锁,这话,倒是在理,没有目击证人,谁能肯定插手的有几个人。
庞单不知道的是,面前的女孩,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报复的‘姓魏的女人’,谁让军界和政界是不同的体制呢。
虽然仗着背后人的势,但他的手还没那么长,不买账的、阳奉阴违的,多得是。
“现在要理清的,不是谁有能力杀人,有能力干出这事的,就一定是她干的吗?阴谋诡计也是可以杀人的。”范修贤将事情扯回,理论这个,有什么意义?
对哦,庞单也回过神来,差点被焦仲礼把概念给转换了,其心不纯啊,却没听出范修贤暗暗为魏微开脱。
“魏微同志,21日晚上,你在哪里?”范修贤先问的魏微,要是问清楚了,好早点将人放回去。
越晚从这出去,知道这事的人也就越多,魏微同志还小,这样对她未来没好处。
“能在哪里,家里呀。”魏微眼都不眨,“都晚上了,我一个小女孩,能跑哪去。”
“你不是一般的小女孩,有谁能证明,那晚你在家?”范修贤将主动权拿到手上,继续公事公办的询问,有问,才能让魏微同志自辩。
“那晚是哪晚啊,我都十天没踏出家门一步了,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魏微理直气壮的怼回去,语气蕴含着怒气,脸上满是气愤。
实则,魏微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一眼焦仲礼,一心二用,这焦仲礼要是能从这里出去,魏微也不会放过他。
“有谁可以证明你十天没出过门?为什么你十天不出门?”范修贤依旧盯着魏微询问,这两个问题要是能有理有据的答出来,他就可以放人回家了。
“那是因为,十年没管过我的亲爹元战,想要找我修复父女感情,你们说,我能给他好脸色?”
魏微装得一脸无辜,“这位焦副局也说了,我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为了避免不小心跟父亲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把人打坏了,只能躲在家里,眼不见为净,这不,都十天没出门了。”
庞单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气得嘴唇轻微哆嗦,这、这揍亲父的话都说得出口,旁人想都不敢想啊。
这位小同志倒好,都躲着不敢见元战,那是对自己的武力值,有多自信啊。
“你这话,我能信?元师长,好像是特种兵出身,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话是真的?”庞单的小眼睛闪过精光,就编吧,再是高手,打得过元战?看你怎么圆话。
证明?魏微左右环顾,手一伸,好像有股吸力,直接把焦仲礼吸到魏微手上。
焦仲礼没来得及反抗,两手已经被魏微卸下了,正软趴趴耷拉着,疼得脸色煞白,却还要把呼痛声忍住。
毕竟隔壁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传唤问话,他还要面子。
庞单咽了口唾沫,一个副局,一个照面成这样了!
幸好他顾忌着这次传唤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没敢让人动粗,不然……
“那,你有什么人证或是物证,证明你确实十天都在家?”范修贤眼底闪过笑意,这台阶给的,不就是在给魏微喂话嘛。
进来,最怕的就是不问你,直接给你关起来。
当然,想关她,那是没门,要是动起手来,魏微可不会忍着他们。
“我家大门,九天没开过了,就昨天,我姑姑来时开过一次,街上的小孩随便问,他们经常在那一片玩耍。”
魏微毫无畏惧,话说得很顺溜,和焦仲礼在接受盘问时的坎坎坷坷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有吗?就这?”庞单不想采纳小孩子的证词,谁知道是不是一包糖串供了。
“哦,还有因为有气没地发,砍了几棵树泄愤,顺便把木柴烘干,造了一座木板桥,这十天,可是日夜不休,这算不算证据?”魏微面带微笑,突然直指焦仲礼。
“不知道焦副局,有什么人证物证呢?交代出来,我们好一起离开啊,我也相信焦副局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可是,您不说,在座的怎么会清楚呢?”
魏微转头,面向焦仲礼,眼底兴致盎然,跃跃欲试。
“你、你……”焦仲礼看清魏微的眼神,里面的意思也表露得清清楚楚,吓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了。
这令人恐惧的小女孩,估计是猜到了他干的事了。
“焦仲礼,问你呢?那晚在哪?同伙都有谁?别拖延时间了,坦白从宽。”庞单心里怀疑的天平还是倾向焦仲礼。
毕竟焦仲礼答不出来那晚的行踪,还顾左右而言他,这就很可疑了。
“我、我都说了,那晚和我爱人在一起,晚上没出门,怎么证明。”焦仲礼满脸悲愤,没想到魏微滑不溜手。
他的确是怀疑魏微,但他没乱说,说的都是实话。
想脱身的同时,也是想着魏微这小孩,孤僻又任性,没什么好朋友,肯定没人能证明她在家。
拖魏微下水的同时,也是想要有人分担他的压力。琇書網
没想到,魏微却能提供完美的物证,他的打算落空了。
“你伴侣的证词不予采纳,”庞单没那么好糊弄,“你举报的嫌疑人,也已经在一旁了,可还是你嫌疑最大。”
焦仲礼也是最有可能手上有自己的人手,干成这事的人。
“焦副局,他可是个负责任的副局,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那晚要是焦副局在,估计会将人全部带回公安局,是不会知法犯法的。”魏微突然阴阳怪气地给焦仲礼说起了好话,虽然有点讽刺的意味。
“你都被他举报了,还有心思给人说好话呢?”范修贤就觉得魏微这小同志太心善了,这样不好,会吃亏的。
“我说的,都是真话,焦副局这几年表面功夫做得确实不错,很受人敬佩,他的爱人孩子都以他为荣呢。”魏微话里有话,这事吧,虽然焦仲礼确实无辜,可还不如这事砸实在他脑袋上呢,起码名声好听。
这话,听在范修贤和庞单耳中,是赞美。
听在焦仲礼耳中,那可刺耳了,尤其在知道自己老底都被魏微掀了的时候,妥妥的反讽。
其实,焦仲礼还有条路可走,但走不走,是焦仲礼自己的事。
反正魏微自己是完美脱身了,也没那个圣母心,觉得焦仲礼被自己连累了,该想方设法救人。
其他被传唤,不敢交代行踪的,心里就像这位焦仲礼一样,有鬼呗。
gwh也该做些老领导本意上让做的事了,清一清心怀鬼胎的人,很不错呦,看好他们这次的行动。
这样的人这次祸从天降,如焦仲礼般,半点不能让魏微愧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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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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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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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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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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