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抬一下脚噢,主人。”机械冰冷的女声嚷嚷起来,顿时把先前旖旎的气氛破坏了个干净,“请您抬一下脚噢,主人。”
栾玉鸣,晏知远:“……”
晏知远气得伸脚将这个不懂鉴貌辨色的人工智能踢到了一边。
扫地机器人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是个不好惹的,急忙夹着尾巴刷刷走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很香?”栾玉鸣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晏知远疑惑且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
“你像根大肉串,身上都是炸串的味道。”栾玉鸣搂了一下面前人的肩膀,却笑得险些滑下去,被晏知远一边黑着脸一边扶着腰托了回来。
“我只是想警告你,在一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面前做这些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晏知远手按住了桌面,将栾玉鸣困在两臂之中,“所以你今天买这种夜宵是故意的?”
“怎么会?只是我想吃。”栾玉鸣矢口否认道,表示自己买炸串只是非常单纯的心血来潮,毫无其他目的。
可片刻她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有些好奇地又轻声问道,“那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不愿意,我想逃呢?”
晏知远没有立刻回答,周遭环境在一瞬间沉默了下来,摇晃的树影倒映在院子中,显得寂静无声。
栾玉鸣没有避开视线,她想要听到属于晏知远的答案,这对她来说似乎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人究竟会选择剪掉金丝雀的飞羽,将其永远困在金丝笼中,还是会选择纵容地放手?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他无奈地闭了闭眼,许久声音微不可查地说道。
栾玉鸣愣怔了一下,却忽然勾着唇笑着去蹭他的脖颈,肩上毛茸茸的触感让晏知远有些一时无措。
他有些疑惑地任由栾玉鸣胡闹,却不知道这人究竟又为什么突然情绪高涨起来。
“像我提出分手后那两年一样吗,你一点都没变,晏总。”栾玉鸣微微喘着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小声道,“但是你说要把我锁起来的提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我很心动,所以……我感觉如果有机会其实可以尝试一下。”
晏知远有些惊讶地凝望住了面前的栾玉鸣,仿佛在这数十年的相识里,他突然在今天发现了一个崭新的栾玉鸣般,这种感觉是新奇且令人惊讶的。
“是你说的尊重我的选择。”栾玉鸣说得十分理直气壮,“我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同时也可以多选,不定项选择,这应该也不是一次性的选项吧?”
“所以你是……已经准备好嫁给我了吗?”晏知远紧接着突然问道。
这一下极具道德感的直球叫栾玉鸣一时只觉猝不及防,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眨了眨眼。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想跟我玩玩,不想负责?”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迟疑开了口,仿佛今天栾玉鸣的发言已经让他倍受刺激,就理智上来说已经有些难以接受了。
栾玉鸣憋笑憋得快疯了,她肩膀颤抖地拍了拍晏知远紧实的背,顺手在他弧度性感的瘦腰上揩了把油。
她怎么都没想到面对一个从小到大几乎一起生活起来的人,居然还会探寻到那么多新奇之处。
先前跟晏知远在一起时候,他们整天不是研究学术,就是跟公司事务纠缠不休。
每天晚上见面的心情低落得都像是在上坟一样,导致她都没发现这人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简直像是错过了几亿奖金的彩票大奖。
“我要上楼去了。”她忽然间趁着晏知远的不备逃离了禁锢,在人反应过来之时,便迅速伸手,向他做了个stop的手势。
晏知远脸上带着些许不悦,他认为像栾玉鸣这种撩完就跑的人简直跟耍流氓一无二致,偏偏这时候他还拿她没什么办法。
毕竟在她眼里自己可能只是个带着烧烤香味的大肉串。
“而且,我感觉你可能需要自己解决一下。”栾玉鸣背对着一边的电梯口按下了上楼键道。
“什么?”晏知远愣怔了一下。
可电梯门很快便开了,她迅速转身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号。
而就在电梯即将关门的一瞬间,她才神色微妙地又朝晏知远笑了笑,开口道,“你刚刚都顶到我了。”
“栾玉鸣!”晏知远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瞬间被击了个粉碎,他近乎气急败坏地再去按电梯,但终究还是晚了一秒。
电梯楼层显示的数字故意一般悠悠跳了一下,片刻栾玉鸣从三楼向楼下朝他得意地摇了摇手指,接着便灵活地钻入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反锁了房门。
最后连桌上的食物残骸也是晏知远自己收拾干净的。
他黑着脸又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并打开了一边的加湿器,就近在一楼的卫生间中冲了将近四五十分钟的澡,才披着浴巾上楼。
房间中,白初正好打了栾玉鸣的电话,隐隐约约的声音,他在路过时没太听清。
“你不知道,我一开始看到这个新闻还以为知远哥移情别恋了,气得我当场差点踹翻喻锦。”白初在电话里肆无忌惮地骂骂咧咧,“现在爆料的人的脑子里难道塞的都是烂稻草吗?娱乐圈养这些人难道都是用来造粪的吗?”
“你踹喻锦干什么?”栾玉鸣哭笑不得,只感觉喻锦简直是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无辜得不行。m.xiumb.com
“晏知远打不过,只能先揍他亲爱的弟弟了。”白初理所当然地道。
“你这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栾玉鸣毫不客气地拆穿到,“真要打你能下得去手?”
“你小看我?!你等着我开直播,打给你看。”白初那边顿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又安静了。
“怎么了?”栾玉鸣奇怪问道。
“这混蛋在书房睡着了。”白初用气音小声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得把这大秤砣搬房间去,麻烦死了,我们回头聊啊玉鸣。”
说着,她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栾玉鸣无奈地望着回到原页面的手机,心想自己果然一点都没说错。
白初就会逞些嘴上的功夫,要是真到了现实情况,她就被喻锦给轻松拿捏了。
她只好释然地随意划了两下手机屏幕,却习惯性地点开了邮箱。
从在车上到现在,手机上的邮件她都还没看,才短短几小时便已经堆积了好几份了。
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鼻梁,还是点开了最早的一份。
可偏偏这份邮件中却是没写一个字,只有一个文件,仅仅放了一段视频。
大多数总裁的私人邮箱一般都会有助理进行筛选查看,但栾玉鸣不太习惯直接把账号交给他人,所以一般都是她自己处理这些,偶尔特殊活动上才会暂时交给jane。
发件人的头像还是古早时候的系统自带头像,姓名没带,唯一的昵称也只是一串账号数字。
栾玉鸣盯了片刻后,却果断点了删除。
又是垃圾邮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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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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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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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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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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