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五条悟抽空吐槽,“这是要超进化了吗?”
“这可不是超进化啊,悟。”夏油杰不忘跟五条悟一搭一唱,在气人的方面,他们俩可谓是得天独厚,“这是要错误进化成丧尸暴龙兽了。”
五条悟:“噫!”
“堕神又如何。”伊邪那岐慢慢放下捂住侧腰的手,任由黑紫色的不详血液浸透他的衣袍,他咬牙切齿,似是宣告,又似是自语:“只要吾重归神王之位,吾说堕神才是真神,堕神就是真神!”
“您还想着神王之位呢。”夏油杰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狡黠又灵动。但下一秒,他沉下脸,紫色凤眸沉沉,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
“那就抱着重归神王之位的美梦,彻底消亡吧!”
夏油杰冲了上去。
而在此时,伊邪那岐的身躯陡然肿胀起来,瞬间透明的皮肤下,黑紫色的神力疯狂地冲撞着那一层屏障,仿佛这具人形的身躯再无法容纳超规格的力量,内里的力量要撕碎这具躯体来重获自由一般。www.xiumb.com
伊邪那岐的声音变得阴冷而沉闷,如同在天边响起的闷雷声。
“此为吾国,神之国。”
“僭越神王威严者,当诛!”
黑紫色的力量,汹涌而出。
“轰——!!!”
涌动着的黑紫色不明雾气中,一只只眼睛睁开。恶意在祂身躯中流淌,灾难随着祂的呼吸而蔓延。祂的存在不可直视,不可为敌。
感受着这强大的,不再刺伤他的力量,亲手撕碎御神体的伊邪那岐放声大笑。
他居然犹豫不甘了一千年,日日承受着黄泉瘴气中恶意的浸染刺伤,直到刚才才接受这份强大的力量,真的是太过愚蠢了。
“没有人能够抢走吾神王的位置。”伊邪那岐止住笑声,身躯上那无法计数的眼睛冷冷地向四面八方看去,尤其是高悬于天空之上的日轮,冰冷的声音响彻天地,“吾是神族唯一的王!伽罗那杰不能,天照,你自然也不能。”
千年之前,他与伽罗那杰那一战惊动了四大神国。伽罗那杰回归黄泉后就陷入了沉眠,但伊邪那岐的传闻却是失踪。
失踪啊。即使伽罗那杰的封印堪称完美,没有泄露出半点能量波动,但日光之下,没有秘密。
即使其他小神不敢直视前代神王与黄泉神子的战斗,那高天原现任的主人呢?
天照与他,确实是相似极了。
伊邪那岐冷冷嗤笑,下一个,就是天照!
“叮铃。”
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唤回了伊邪那岐的雄心壮志。上万只眼睛同时转动方向,旋即猛地瞪大。
却见他那孽子所在之地,一面绘着落樱图案的油纸伞轻轻转动,伞顶缀着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而在这宛如天灾降临的景象之中,这略显单调的清脆声响竟有说不出的诡异。
随即,伞面上移,伞柄轻轻靠在肩膀上,露出了伞下的两人。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油杰和五条悟。
不可名状的黑紫色雾气陡然凝聚起来,恢复成人形的伊邪那岐冷冷地夏油杰,咬牙道:“是天宇姬的伞。”
天宇姬,即被打入百鬼传说中的铃彦姬。她本是高天原的一位小神,神力固然低微,但却有着非常特殊的神格。
当年,天照与素盏鸣尊不合,天照恼怒之下带着日轮躲进天之岩中,夺取了世间的光明,以示不满。两边神系的从神百般劝说,天照始终置之不理。还是有神建议让高天原的舞姬天宇当众舞蹈,请天照大御神出天之岩。
明明已经坐上了神王的位置,天照却在铃彦姬铃铛、神伞与舞蹈的配合下无法控制自己的神体,走出之前躲避的天之岩,不得不与素盏鸣尊握手言和。
即使事后天照猜出素盏鸣尊的搞事中有伊邪那岐的手笔,若是与那个蠢货兄弟彻底反目,占便宜的只有他们那个好父亲,天宇姬算是立了功。但对方的特殊神力还是被天照忌惮上了,寻着机会就想要将她处理了。
还是天宇姬足够机警,早早地逃出了高天原。
天照没能如愿干掉天宇姬,自然恼恨不已,索性传下神谕,将天宇姬打入妖怪的行列。
从此,天宇姬流浪在中津国中,即使神格特殊,终究神力低微,数次险死还生,直到她以式神的身份被伽罗那杰的转世庇护。
“好眼力。”夏油杰转动伞柄,笑意浅浅,“连一位小神的神器都如数家珍,想来父亲大人之前的日子过得着实繁忙。这一千年来的休息,算是我的孝心呢。”
“哇,杰你好有孝心啊。”五条悟呱唧呱唧地鼓掌,“给伯父争取到了一千年的休假呢。”
伊邪那岐神情阴冷,不再多言。他手一抬,黑紫色的神力扭曲出一把长剑来。他握住剑,对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方向就是一斩。
伊邪那岐自恃身份,决定不跟他们废话。
下死手猛攻的同时,伊邪那岐还抽空想道:也不知道伊邪那美那疯子怎么教的儿子,这孽子的嘴真的是欠到没边了。眼光也差,收的人类,嘴巴是如出一辙得欠!
都该死。
夏油杰冷笑一声,将天宇姬的伞往五条悟怀里一塞,手下用力,竟直接将五条悟和伞一起打飞了出去。
对夏油杰毫无防备的五条悟一脸懵逼地倒飞出去,直接砸进了下方涌动的岩浆中。
下一秒,五条悟从岩浆中飞了出来,有着「无下限」和神伞的保护,他当然不会受半点伤,但他被夏油杰打出战场了啊。
之前还并肩作战得好好的,突然将他……
五条悟脸色大变,他猛地冲回了天上。
“杰!!!”
“领域展开——”夏油杰一字一顿:“伽罗那杰!”
黄泉的风,倏然间躁动起来。
“滴答。”
这是水滴落的声音。
夏油杰的脚下,半透明的水面倏然展开。水面之下,是无数怨灵恶鬼充满扭曲与恶意的脸孔。他们张大嘴巴,向世界发出无声的诅咒与哀嚎。
生得领域是什么?
只听闻过生得领域强大的咒术师满怀敬畏地低语:生得领域是咒术师内心的映照,唯有咒术师认识到了真正的自己,他才能够展开术式的极致,生得领域。
水面之下,那由负面力量幻化出来的怨灵恶鬼想要触碰却不敢,只敢环绕着、觊觎着的领域之中,有人一身黑色华服,眼睫低垂,眼眸似阖非阖,双手交叠放于胸口处,安静地沉睡着。
立于水面之上的夏油杰垂下手。
下一秒,一只白皙的手掌破水而出,握住了夏油杰垂下的那只手。
怨灵恶鬼们惊慌地避开开来,却见之前还沉睡着的男人此刻睁着一双紫色的凤眸,他抬起手,穿过水面,与水面之上的夏油杰十指相扣。
水下的脸庞,竟与夏油杰生得一模一样!
须臾之后,上下颠倒。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灯笼裤的夏油杰沉入水下,缓缓闭上了眼。而之前在水下沉眠的男人则站在水面之上,冷冷地看向伊邪那岐。
两人的五官虽然一模一样,但差异性还是相当明显的。
比起夏油杰近乎疯狂的厌恶憎恨,这个男人面上的负面情绪要更加内敛一些。
他的身上穿着长至足踝的黑色长袍,衣角处绣着栩栩如生的紫色莲花。他赤着双足,右足的足踝上戴着一只金色绣莲纹的脚环。左脚白皙的脚背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紫色花苞纹在上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徐徐绽放。
黑色的袍袖在手肘处开叉,轻盈地漂浮着,露出来的白皙小臂上,则是紫色的莲纹。
黑色的长直发披散下来,两鬓的位置,一缕长发串着淡紫色的珠串,垂在身前。另有九条珠串在脑后相连垂下,虚虚拢住长发。
他的眼角勾勒着当初「附灵」借用特级假想咒灵玉藻前相似的红色眼妆,只是这一次的妆纹要更加精致,不仅勾起了上翘的眼角,就连太阳穴处也画着精致的纹路。
相较于眼部描绘出来的明艳红色,他的唇色却极为浅淡,勾起的笑容透着凉薄的冷意。
——这就是黄泉神子,伽罗那杰。
人类的生得领域映照着内心,神明转世化身的生得领域所映照着的内心,自然是他神明时的本我形态。
当他展开领域的时候,便是神降之时。
神明状态下的夏油杰再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他的脚下,莲花的茎叶竟如藤蔓一般,疯狂扭动着,生长着,向着被黄泉瘴气笼罩着的伊邪那岐扑去,视他身上充满腐蚀性的晦暗力量于无物。
他不再看向五条悟,他满心满眼中都是眼前的伊邪那岐。
鲁莽了。
冲动了。
这具身体会死的。
一条条明悟在心中闪过。
他知道,他统统知道。
正是因为他了解自己,所以才会在转世之前封闭了这一段记忆,以免因为伊邪那岐这个神渣破坏掉自己多年以来的计划。
但是,无法忍耐。
他不后悔。
即使这一世功亏一篑,只要能够彻底杀死伊邪那岐,他就不会后悔。
至于其他,他现在没心思去想。
在夏油杰展开领域,让自己神明的一面降临在这具身体时,天空陡然暗了下来。黑色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天空上,原本喷发中的火山上,冰霜瞬间蔓延开来,直接将那些熔岩冻在了冰层中。
黄泉的寒冷,可以冻结万物,让它们陷入“死”的状态中。
伊邪那岐的眼睛红了。
比起刚才现代打扮的模样,眼下这般模样的夏油杰让他越发回忆起一千年前的情景,心中恨意不禁更盛。
“伽罗那杰!”
“父亲大人……”夏油杰语带嘲讽,嗤笑着轻语道:“伊邪那岐。”
“叮咚。”
白皙的足尖轻点,半虚幻的水面上涟漪轻绽。
下一瞬,夏油杰踏过空间,直接出现在伊邪那岐的面前。他五指握拳,裹挟着汹涌的神力和属于黄泉冥府的死亡法则,一拳轰向了伊邪那岐的脸。
“砰!”
伊邪那岐躲闪不及,竟被这一拳直接砸飞了出去。
然而,倒飞未出几丈的距离,夏油杰已经闪身出现在他的身后,屈膝,对着他的脊柱就是狠狠一顶。
“咔嚓!”
即使坚硬的神骨,也受不住黄泉神子蕴含着神力的狂暴攻击。
只有以着同为神明的姿态,夏油杰才能够真正发挥出他在近身格斗上的优势。
伊邪那岐纵是被他压在黄泉裂缝上封印了一千年,他依旧是神世七代的古神。说来好笑,当初要不是伊邪那岐在神王问题上死要面子,被天照算计上了,天照哪里那么容易就夺下了高天原的真正统治权。
“嘛,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无视那些试图腐蚀他手掌的黑紫色神力,夏油杰钳住伊邪那岐的肩膀,狠狠地将他掼向大地。
“所以啊,对‘众望所归’都有了执念呢。”
“轰!”
好歹有个八百多米海拔的恐山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下直接凹陷了下去,从山峦变成平地,总共连十分钟都没有用上。
再度避向远处的市子木乃遥遥看着这一幕,她的内心和她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麻木。她眼神呆滞地看着神话传说般的情景在她面前上演,好半晌,她居然慢半拍地想道:不知道将这件事推到大地震上能不能糊弄一下普通人。
这个国家的主流思想到底是唯物的,有鬼不能说鬼,得说科学。恐山毁了,人员伤亡不知几何,总要拿出一个像样一点的理由才过得去。
暂时插不上手的五条悟拎着天宇姬粉色的油纸伞,眉头紧蹙。
杰的情况不太好。
但看着杰的表现,似乎非常非常想要打死伊邪那岐,并不想妨碍到他的五条悟只能紧盯着战局,指尖紫色蓄势待发,大有伊邪那岐使坏或是想逃的时候来一发「茈」。
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伊邪那岐已经被夏油杰掼入深坑中,动弹不得。
夏油杰冷着脸,他抬起手,掌心处,一根笔直的绿色茎干生长出来,萦绕着死亡法则的尖端处锋利至极。
夏油杰翻转手掌,将锋利的茎干对准委顿倒地的伊邪那岐。
“伽、伽……”
伊邪那岐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能是怒骂,可能是求饶,但对于夏油杰而言,那些没有意义。
除了他的彻底死亡以外,一切都没有意义。
夏油杰合拢手指,抓住从本体生长出来的锋利茎干,对准伊邪那岐藏于胸腔之中的神核,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间不容发之间,刚才似乎已经无力反抗的伊邪那岐却死死握住了那根茎干。饶是夏油杰加大力量,一时间竟没法就那么刺下去。
就在夏油杰握住左手,准备再催生出一根茎干时,伊邪那岐却突然说道:“迦具土没有死。”
夏油杰愣住了。
“你说什么?”
“真没用啊,伽罗那杰。”伊邪那岐抬头看向夏油杰,他的掌心被蕴含着死亡法则的茎干割得鲜血淋漓。染着黑紫色鲜血的嘴唇一张一合,语气中恶意流淌:“明明拥有着诸神梦寐以求的神格,但现在却只是一个小小冥神而已。就凭你,也敢弑杀吾?”
夏油杰却没有听这些狠话的心思了,他愤怒地看向伊邪那岐,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迦具土……迦具土他……”
亲手斩下迦具土头颅的男人说,令他的身躯头颅鲜血化作新神最终取代了他存在的伊邪那岐说,迦具土没有死?
“哈。”伊邪那岐咧嘴一笑,恶意满满,“骗你的。”
“不对!”夏油杰神情狠戾,“你的话是不是谎言我自己能够分辨出来,迦具土、迦具土到底怎么样了?!”
“他、死、了。”伊邪那岐一字一顿,而后大笑起来,“你也要死了。”
黑紫色的神力疯狂地涌动起来。
夏油杰面色微变:糟了。
“杰!”五条悟大急,抓着油纸伞冲了过来。
六眼看得清清楚楚,伊邪那岐体内的力量正以着不规则的频率暴动着,他这是要自爆!
“本源法则赋予你天之御中的神格是错误的。”黑紫色的神力蔓延开来,强大而黏稠的力量拉住了近在咫尺的夏油杰,曾经的众神之父睁着一双被血色浸染的可怖双眸,一字一顿:“吾在纠正这个错误。”
他得不到的位置,还未诞生就被他深深嫉妒的神子,他也别想得到!
“去死吧。”
皮囊中暴动着的力量陡然升到了临界点。
“轰——!!!”
伊邪那岐的身躯爆裂开来,被污染的力量瞬间倾泻而出,而距离他最近的夏油杰首当其冲!
“杰!!!”
夏油杰冷着脸,他单手结莲印,正想撑开屏障抵御这些污秽又狂暴的神力时,他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强行撑起的神降之躯在此刻竟有了崩溃的迹象。
既不是淬炼到巅峰的容器,又没有足够的灵玉,强行神降对容器的破坏几乎称得上是毁灭性的。
而在此时,伊邪那岐堵上命的杀招却近在眼前。
纯净的赤色火焰倏然燃起。
夏油杰蓦地瞪大了眼睛。
半透明的身影自火焰中踏出。
他正背对着夏油杰,直面那充满了污秽与强烈破坏性的力量。黑中带红的高马尾笔直地垂下,抬起的右手中正握着一把黑红色的断刀。
“火。”那人轻声低语,环绕在他们周围的纯净火焰结成屏障,直直迎上黑紫色的污秽神力。
“缘……一?”夏油杰的嘴唇忽地哆嗦起来,他的眸光颤抖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在他面前展现全部力量的灵魂。
“不、不对!”
“你是……你是……”
半透明的身影转过来,他看向夏油杰,那张脸无疑是熟悉的。
夏油杰失神地睁大眼眸。
因缘际会下穿越了时间,五百年前的天才剑士与咒术师继国缘一,就站在他面前。
但是,但是……
额头上的火焰形斑纹一如曾经的模样,但气息明显发生了变化。一如落于夏油杰眼角眉梢上的赤色神纹,缘一额头上的斑纹同样带着神族特有的能量波动,还有那出自同一血缘的亲密气息。
黑紫色的晦暗神力仍在肆虐着,它们仿佛锁定了夏油杰的气息,不用这份力量让他粉身碎骨誓不罢休。但澄澈的火焰却将那些力量死死地拦在了外面,撑开了这一角净土。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杰。”
【杰。】
“我是哥哥。”
【我是哥哥。】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火焰的神纹倏然扩散,原本只是环绕在周身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咔嚓。”
“咔嚓。”
火焰的屏障上,一道道裂缝出现。不堪承受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但有着继国缘一青年时模样的男人却笑了起来。他张开手臂,抱住了呆怔的夏油杰,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我会保护你。”
“不惜一切代价。”
“轰——!!!”
火焰屏障破碎了。
“迦具土……哥哥。”
***
【平行世界】
2017年12月24日,东京新宿区,日落之后,正是百鬼夜行之时。
这是咒灵的狂欢。
无数只等级在特级、一级和二级的咒灵在新宿各处肆虐,大肆屠杀普通人,更有诅咒师穿梭其中,猎杀试图阻止这一切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
即使咒术界通过政府,以天然气管道泄漏为由在新宿区进行戒严,还是有不少不信邪的普通人不肯离开这一区域,认为自己留在家里很安全。
一时之间,新宿区沦为人间地狱。
而此时,有着咒术界最强称号的特级咒术师五条悟正身在东京。
他冷眼看着那些带有夏油傑残秽的咒灵,内心毫无波动。
三年青春,十年分别,他当初在新宿放走了夏油傑,十年之后,当夏油傑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自然……要亲手了结这段过往。
如果这一段过往的尽头是夏油傑的死亡,那么,没有人能够越过他,夺走夏油傑的生命。
五条悟平静地站在局势混乱的新宿街道,隔着层层绑在眼睛上的绷带,“看”向挡在他面前的黑皮诅咒师。
也不知夏油傑是从哪个国家捞来的,这个黑皮诅咒师手中拎着一条蛮有趣的绳子,实力不错。
他刚才听到,这个诅咒师叫米格尔?
好吧,这些不重要。
看到明显聚集在东京的诅咒师们,排除掉夏油傑去了京都的可能,五条悟就意识到了他们的目的是将他拖在新宿。说什么要用百鬼夜行来迎接新世界,故意跑去高专宣战不过是搞出来的障眼法,夏油傑的真正目的应该是特级过咒怨灵里香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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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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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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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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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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