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许大茂，一项重要的原材料第二天就没了，车间直接停工。
之前私下储存的驱蚊水，是不在账上的，许大茂临走前也运走了。
所以按照目前的情况，这个月的国家统购额度都不够。
罗三和段文旭去找许大茂，可人已经旅游去了。
调查之后，两人更是一阵头疼。
驱蚊水车间是许大茂主持兴建的一个独立车间，只是挂靠在轧钢厂身上，随时都能剥离。
配方和一些重要原材料都是许大茂个人提供的，没他谁也玩不转。
许大茂调走，驱蚊水车间铁定要黄。
如果是以前，还有可能把配方以各种名义强取过来，现在肯定难了。
驱蚊水对轧钢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为四九城排名第四的轧钢厂，现在有那么大的名气，大部分都是驱蚊水立下的。
以后没了驱蚊水，轧钢厂又会成为那么籍籍无名的轧钢厂。
此事还没解决，工人又闹起来了。
许大茂走的第三天，食堂的伙食水平直线下降，而且听说，以后可能回不来了。
不仅内蒙的牛羊不给送了，四九城周边大队的计划外采购大部分也没了。
这小二十天，工人们的嘴可养起来了，不说天天大鱼大肉，比李怀德时期，那可好太多了。
现在的伙食还不如李怀德时期呢，就像三年自然灾害时期。
这莫名其妙的一朝回到解放前，谁也受不了。
工人们的抗议就起来了。
罗三和段文旭一打听，好嘛，轧钢厂采购科的计划外采购大部分都靠着许大茂的关系谈下来的。
尤其是草原那边，完全是单方面联系，谁都不认。
轧钢厂都是强体力劳动，没了油水，干劲冲劲全没了。
据不可靠消息，这次大比拼的奖品驱蚊水可能也没了。
国家的统购都完成不了，哪还有额外的驱蚊水当奖品。
工人们听说后，更没劲了。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许大茂为轧钢厂做了那么多事。
即使是刘海中，都有点想念许大茂。
罗三和段文旭找不到许大茂，只能求助上级领导。
上级领导听完汇报也是一阵头疼，可要让他们因为一人屈服，绝不可能。
一方面让两人克服困难，一方面让其他厂调拨点资源过去，救救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现在什么最重要，物资最重要。
自己厂都不够吃呢，你让我们支援，还是个万人大厂，这不难为人嘛。
而且还有些人为许大茂鸣不平。
不说别的，许大茂在驱蚊水上就没短过四九城各厂。
另外，在文艺演出，兴建伟人雕像，还有抓捕特务上，他也积累了不小的名声。
结果就这么被挤走了，有点寒心。
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抱怨，反正领导们也不能强求。
于是，送到轧钢厂的肉食也就三瓜两枣，还不够做一顿的。
整个轧钢厂空前的寂寥。
段文旭紧急给后勤部门开会，这才意识到上面可能真是办错事。
周边各大队和许大茂的关系都很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这要让他们知道许大茂是被踢出局的，剩下的采购也得落空。
而且，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
因为驱蚊水车间有三十多个漂亮小媳妇都是许大茂从各大队招进来的，那嘴快的不得了。
没了物质食粮，还有精神食粮。
罗三这边紧接给宣传科开会，希望能用宣传的手段，给工人们鼓劲打气，重新激起大家的干劲。
结果对比了许大茂留下的宣传稿，把自己干沉默了。
许大茂的专长就在宣传口，鼓舞士气的话一套又一套，而且已经用了好几个月了。
被这样的话术熏陶了那么长时间，再听你的，那得恶心。
……
照目前情况和进度，如果不解决，这个季度的生产任务想要完成，那难了。
玩不成国家交付的任务，对两个领导来说，那就是失职，是要受处分的。
而且工人们对他们的意见也越来越大，他们的压力空前。
不过，领导也有领导的操作。琇書網
搞不定就开会，分配任务，然后甩锅。
当然，在没找到许大茂前，他们不会那么干，太得罪人了。
许大茂很嗨皮，带着娄晓娥漫步沙滩，虽然有点废鞋，但对娄晓娥这个恋爱脑来说确实有用。
当晚的满眼迷离，差点让许大茂失守。
一家四口，逛沙滩，逛津门故里，吃大麻花，吃狗不理，把天锦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住得也是和许大茂有往来的大厂招待所。
如果不是要工作，一家子真想再玩个一周。
吉普车缓缓驶进四合院，还没停稳就有人围上来。
罗三和段文旭的秘书。
“许主任，您可回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许主任，您再不回来，轧钢厂就乱了？”
“行了，回屋再说！”
许大茂下车，把娄晓娥搀了下来，慢慢走进了院子。
拉的东西也不用他搬，俩秘书代劳了。
收拾停当，许大茂给两个秘书倒了水，也听完两人的叙述，这才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
“回去给罗主任和段厂长说，驱蚊水车间的原材料肯定供应不了了，我要在实验厂建一个新的驱蚊水车间，另外，草原的肉食也会带过去，那边没有配额，工厂和车间都需要。”
“我会给周边大队打招呼的，不会让他们短了轧钢厂的采购份额，这点放心。其他的，我就帮不上忙了。”
两个秘书听完，脸色很难看。
这个结果可不是罗主任和段厂长想要的。
“许主任，在新厂建新车间也不用停了轧钢厂的车间吧，同时有两个车间不是也挺好嘛！”
许大茂摇了摇头。
“原材料很稀缺，只能满足一个车间。”
“需要什么原材料，可以让段厂长帮忙买嘛，都是为了国家建设嘛，您看？”
许大茂笑了笑。
“你们在怀疑我的能力？”
两个秘书瞬间了然，就许大茂的人脉，想买什么材料买不到，不认识人，用驱蚊水砸也能砸出来。
许大茂紧接着就端茶杯送客了。
两个小子人不大，倒是有易中海的气质。
轧钢厂，段厂长和罗主任听完秘书的汇报，气得拍了桌子。
“这许大茂，太没有觉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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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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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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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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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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