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开会，几个领导碰额头就决定了。
凋令说下就下。
对于许大茂这个没背景的人来说，太简单了。
许大茂看着人事科拿来的红头文件有点懵，这是玩秃噜皮了？
文件上说让他去合成纤维试验厂担任厂长，倒是不远，一个成立不到两年的小厂，新厂，人数不足两百，没个正经车间，孤零零一个三层办公楼，还竟是些半吊子科学家在那做实验。
去那当厂长简直是混日子。
明摆着明升暗降！
广播一出，整个轧钢厂一片哗然。
纠察二队首先冲向了他的办公室，然后是宣传科，与许大茂交好的各部门人员。
许大茂把凋令放到了一边，淡定地打了几个电话，这才开门。
“哥，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你不能走啊。”
“许科长，广播是不是真的，真要把你调走啊？”
“许主任，您走了，我们怎么办？”
……
众人七嘴八舌，脸上有担心也有不解。
许大茂把凋令给他们展示了一下。
“既然上面决定了，那就应该无条件服从，放心吧，去那边也挺好。”
“哥，你走我们也走！”
“对，我们也走！”纠察队的人说道。
“别闹，你们先好好待着，我在那边稳定了，再想办法把你们调过去。”
许大茂笑着表示。
“好，哥，你是不是要把驱蚊水车间也搬过去？”
“这个嘛，我考虑考虑。”
“不搬还留着干嘛？一起搬吧。”
“对对，这就搬。”
许大茂点了点头，确实要搬，而且搬的不止驱蚊水车间。
罗三和段文旭收到通知，强撑着从病床上起来，赶往轧钢厂。
他们知道许大茂在轧钢厂的威望。
这个时候，必须要送一程，不然，背上赶走功臣的帽子，他们以后在轧钢厂的工作就不好进行了。
等他们到了轧钢厂，正看到许大茂收拾东西下来。
送的人有一大堆，看着他俩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许主任，您这就走啊？”段文旭首先伸出了手。
许大茂也没拒绝，紧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段厂长，罗主任，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怎么还劳烦你们过来了？”
“哎，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把你调走，所以赶过来看看。”
“这不升官嘛，好事！”许大茂笑道。
两人还想说话，又一辆吉普车冲了进来，下来的是马记者。
许大茂赶忙上前打招呼。
“马记者，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不听说你的情况嘛，过来看看。”
“我能有什么情况，升官啊。”
“是不是升官，我们不知道，可把我们的英雄挤走，确实得说道说道。”
“没那么严重！”许大茂赶忙解释，这话不能乱说。
罗三和段文旭满头黑线，这要是要搞事情。
几人谈话间，又有几辆车进了厂，都是许大茂熟悉的各厂厂长、主任等。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罗三和段文旭这才真正明白，许大茂人脉的强大，除了上面没人，简直做到了极致。
他们刚要过来一起说说话，肚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捂着肚子就往厕所冲去。
许大茂摇了摇头，他们今天八成出不来了。
“要不要给你报道一下？”马记者问道。
“别，千万别，我现在还好，你这一报道容易搞对立，反而不好了。”许大茂感觉还没严重到这个程度。
马记者也明白，可了解到情况后，对许大茂的境遇，他也有点愤愤不平。
送走马记者和各位领导，许大茂溜溜达达往四合院走去。
交接工作已经做完，他准备回家歇上三天再去新厂上班。
这些天是有点忙，都没时间陪媳妇了。
……
有人担心，就有人幸灾乐祸。
比如秦淮茹，比如刘海中。
这段时间，生产大比拼，秦淮茹可是累坏了，她要是拖了车间后退，能被人骂死。
她现在见到许大茂都是绕着走，生怕再找她麻烦。
现在许大茂被调走，最开心的就是她了。
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了。
从当官开始，刘海中就感觉，许大茂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头顶。
只要许大茂在，他永远也出不了头。
这下好了，在别的厂，许大茂的官再大，也管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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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许大茂去的还是一个小厂，怎么能和轧钢厂这个大厂相比。
优越感拉得满满的。
消息也传到了四合院，贾张氏高兴的差点放鞭炮。
去了新厂，相当于发配，只要许大茂倒霉，不管多大的霉，她都高兴。
娄晓娥和许母听到后，就一直在院子里待着，等待许大茂回来。
没让她们等太久，许大茂提着好多菜回来了。
“大茂，你没事吧？”娄晓娥上前，搂着许大茂的胳膊问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吗？”
“你真没事？”
“真没事！”许大茂搂了一下娄晓娥，笑道。
“大茂，你这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说你是被挤走了。”许母很直接。
”他们懂什么，这叫人才储备，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不说这个了，今天咱吃大餐！“
许大茂笑着把篮子递给了许母。
许母往里一看，好嘛，尽好东西。
在家里，许大茂又接待了几波慰问的，王主任、闫埠贵等人。
他们也明白，许大茂就是再暗降，也是一个厂的厂长，处级干部，还升了半级，不是院里任何人能够比的。
也不知道一些人幸灾乐祸什么。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合成纤维实验厂虽小，可配置一点也不差。
听说许大茂要去他们那当厂长，秘书、车子和司机当晚就过来了。
让院子里的一些人羡慕到不行。
许大茂打发了秘书和司机，只留下了吉普车，他打算利用这三天，带娄晓娥好好转转，旅旅游，去趟天锦卫什么的，看看大海，陶冶一下情操。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娄晓娥和许父许母出发了。
不带许母不行，计划一出，她就像机关枪一样，说了一百多条注意事项，生怕儿媳妇出差错。
许大茂记不住，干脆把老两口都带着吧，尽尽孝道。
许大茂一家是玩嗨皮了，可他走的第二天，轧钢厂就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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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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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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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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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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