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死了,以后再也没有谁和他阮家抢生意了。
死得好,死得真好。
他并没有对苏有容动手,难不成是哪位大人见他最近表现得不错,帮他处理了苏有容吗?
肥料撒完了,阮老爷从种植园里出来拿肥料。
看着坎边上面无表情的两个人,他脚底一滑,吓得一屁股栽下去。
莺蕊花让他压倒一片。
这莺蕊花可是大人要的,不能有半点损失。
阮老爷一个激灵爬起来,用力地揉揉眼睛,不可置信。
林县令和沈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是见鬼了不成?
阮老爷不停地揉眼睛,顾行泽见状冷声:“别揉了,我们是真人。”
阮老爷惊恐后退,整个人都傻了,犹如五雷轰顶。
他被跟踪了。
他不是从家里的暗道过来的吗?怎么会被跟踪?
林生怒声呵斥。
“阮老爷,你私自种植违禁药材,按我朝律法,应当关押牢房。”
阮老爷脸上的肉抖了抖,恐惧从眼里一闪而过,他几步迈到坎边,睁着眼睛说瞎话。
“林县令,冤枉啊。”
“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是违禁药材吗?我都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这药材。”
他神色懊恼开始演戏。
“林县令,既然已经让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他面色为难,深呼吸一口气才下定决心,别开脸。
“其实我患有夜游症。”
“我每晚上都梦游,也不知会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
阮老爷看着四周:“这里是哪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他装傻充愣,顾行泽和林生脸色沉沉。
苏有容在房梁上撇撇嘴,嗤之以鼻。
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
没看出来,阮老爷还是个戏精。
奥斯卡不给你拿都对不起你今晚的装傻充愣。
“梦游到这里,还能点灯施肥除草,阮老爷这梦游症和平常人一点差异都没有。”
顾行泽讥讽。
阮老爷看他一眼,脸皮厚得出奇。
“可不就是嘛,我梦游症一向严重。”
“这是我私事,说出去也怕让有心人利用,一直藏着的,现如今林县令和沈老板知道了,可要好好帮我保密。”
阮老爷对着林生行礼。
“林县令,这里竟然是违禁药材,那林县令可要好好彻查,还我一个清白。”
“没想到我梦游还能梦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倒霉啊。”阮老爷苦恼道。
“不过也为林县令找到一处违禁药材种植地,这样一想这梦游也不全是坏事。”
林生没想到阮老爷满嘴谎话,如此狡猾不要脸。
他气得拳头攥得死紧,脸色铁青。
一晚上的跟踪难道最后要不劳而获吗?
若是现在放过阮老爷,恐怕他将来会更加嚣张。
林生突然想到阮家的暗道,冷笑。
“阮老爷,你梦游到这里来,走的却不是大道,而是一条暗道。”
“你口口声声说这种植地跟你没关系,那你要如何解释阮家暗道直通种植地?”
“阮老爷可别跟本官说,是你梦游时亲手挖出了一条暗道。”
林生的话吓得阮老爷心口直跳。
暗道。
暗道的事情要如何解释?
阮老爷梗着脖子决定否认到底。
“林县令,我挖一条暗道怎么了?”
“我阮家家大业大,万一有劫匪看上阮家的产业,我要给自己留条逃跑的后路吧?”
“这暗道我也许久都没进去过,压根就不知暗道的另一头种植着违禁药材啊。”
“林县令,我在自家府邸挖暗道,这没违法吧?”
林生胸口憋闷。
顾行泽眯了眯眼,在旁道。
“阮老爷,你说的这些话没有证据,无人能证明你所说的真假。”
“不管是梦游症还是暗道之事,真假都有待考量。”
他暗地里碰了碰林生的手臂。
林生也是让阮老爷不要脸给气住,现下反应过来,冷呵。
“将你暂时收押牢房,你口中所说真假,待本官查明后再定夺。”xǐυmь.℃òm
阮老爷无话可说,林生事先让衙差守在不远处,现下正好抓阮老爷回去。
林生跟着衙差离开,命人将这里看守好,若有人来这里,直接拿下。
阮老爷被抓走了,要是还有人来这里,那就是阮老爷的同谋。
顾行泽将苏有容从房梁上抱下来,和她一同回县令府。
林生在书房等着两人。
三人围着书桌而坐,林生愁眉苦脸。
“阮老爷要是死不承认,非法种植药材的事情恐怕到后面只能不了了之。”
苏有容:“林县令,他一口否定,我们就从其他入手。”
“他被收押在牢房,牢房是你的地盘,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从其他入手?
林生询问:“苏老板的意思是他下毒杀害你?”
他凝重的摇头:“也不知阮家给了多少钱,我已经让人审问王二,不管如何说,他还是不肯指认阮老爷。”
林生也说出自己的顾虑。
“饭菜是晚晚准备的,让她的贴身丫鬟送给你的,我就怕阮老爷到时候倒打一耙,把罪名往晚晚身上推。”
“苏老板,沈老板,不若我们从解药之事入手?”
苏有容端着茶水润润干涩的嘴皮,闻言她不赞同。
“现在也就只知道阮老爷在病毒爆发前就开始制作解药,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他让人投的毒。”
林县令也让人去西村又查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任何下毒之人的线索。
范围太大,时间也拉的比较长,下毒之人很难找出来。
“没人指认,就阮老爷的尿性,会像药材之事和你胡扯。”
“他这能胡扯出什么?还能说他自己未卜先知不可?”
林生现在提到阮老爷就气不打一处来。
苏有容眨眨眼,异常无辜道。
“可能会说……他做梦梦到神仙给他投梦。”
顾行泽:“……”
他瞥了她一眼。
林生一时间无语至极。
他觉得阮老爷还真可能如此和她瞎掰。
“现在是掉入死胡同了?”林生烦躁郁闷。
“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阮老爷无罪释放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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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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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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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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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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