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季霆秋。
隔着五十多米远的距离,景泽依然感受到了季霆秋的眼神正在挑衅着他。
他的一双敏锐的黑眸中透出了宣示所有权的浓浓警告之色。
“护不了她就离远点!”
季霆秋神色严肃地说着,突然抬起左手从背后捏住丛榕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动作使丛榕整个人愣住。
她感觉到嘴唇被他强势地堵住,所有的呼吸仿佛都瞬间被带走。
“唔~”
丛榕慌乱地挣扎,扭动着身体,将双手撑在季霆秋的胸前,阻止他炽热的气息进一步进攻。
反抗无效!
挣扎无效!
季霆秋一只胳膊的臂力轻松地将她小巧的头颅圈在眼前。
他霸道地封锁住怀中女人的所有逃生通道。
他的吻还在继续,眼睛也在继续审视着围墙外目睹这一切的景泽。
手机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和嘴唇交缠包裹的吸吮声。
景泽瞳孔猛地一缩,两秒后握紧的手无力地松开。
嘟嘟嘟~
一阵急促的忙音响起。
季霆秋霸道地挂断了电话,揽着丛榕走向了屋内。
丛榕没想到季霆秋会变态到当着景泽的面和她做这种事。
有种光天化日之下裸奔的感觉。
她羞耻的眼中噙着泪水回望了一眼阳台的方向。
几分钟后,围墙外那抹落寞的身影转身离去。
丛榕感觉心脏紧缩,说不出来苦楚自心口涌上喉咙。
她从来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去伤害景泽。
“怎么,舍不得你的老相好了,丛榕你还真是犯贱的胚子,都这样了还想倒贴!”
季霆秋打开灯后才发现丛榕满脸的泪珠,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他的胸口莫名窜出了一股火气。
砰
卧室门被男人一脚踢开,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逐渐延伸到楼下。
丛榕抚着微微红肿的嘴唇,嘴边持续的酸麻胀痛提醒着她,男人方才那股野兽般的掠夺。
她的心跳漏了几拍。
这种被禁锢着霸道拥有的感觉让她非常的肯定,
灯塔里的男人可能就是季霆秋!
楼下客厅,
季霆秋手指夹着烟,他的眉眼隐在指尖升起的烟雾里。
火光越来越微弱,他心中的烦躁还是无法挥去。
女人的柔软,挣扎,呜咽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浮现。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特种兵出身的他不仅身手敏捷,感官也比普通人要强许多倍。
丛榕给他的气息就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底下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季霆秋自认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还是不敢相信。
他打算明天去找封跃,问一下调查结果如何。
那个清冷破碎的女人到底是谁?
季霆秋还没有想好找到她后该怎么办。
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茫茫人海中去找一个卖身的小姐。
季霆秋端着一盆药水重新回到卧室时,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丛榕蜷缩在床边,朦胧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的曼妙的曲线起伏绵延。
他轻轻地绕到床侧,将她所有的遮蔽物褪掉。
一双大手在身上游移着,睡梦中的丛榕误以为回到了灯塔中。
一股子委屈也涌了上来,她呜咽着说起了梦话,
“呜……为什么不要我们,你这个浑蛋,为什么!”
忽地,腰间的触感从模糊到真实,丛榕猛地惊醒。
“别动,想要不留疤痕就乖乖地躺好!”
男人一脸黑线地望着她,痛苦地隐忍着身下腹的躁动。
丛榕羞红了脸无处可躲,只能闭上眼睛。
不知道季霆秋有没有听到她说的梦话,丛榕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长满粗茧的大手在她的皮肤上摩挲,不放过每个隐秘的角落,丛榕的身体在一阵一阵地颤栗中煎熬着。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还挺煎熬。
药水涂抹完后,季霆秋黑着脸猛地起身去了浴室。
直到丛榕阖上眼睛时浴室的水声还未没停下。
一周后,丛榕开着车来到医院产检。
季霆秋“囚禁”她的三天,他把办公室挪到了书房。
两个人吃完饭就在别墅门口练会车。
睡觉前也是照例在他面前敞开自己任由季霆秋给他涂药。
整整一周丛榕累得像只狗,失眠质量极差。
她生怕再说梦话引起季霆秋的怀疑。
还好,今天开始她脱离了魔窟,季霆秋允许她开车上下班。
但有一个条件,不许与景泽纠缠。
“胎儿胎心一切,正常补充叶酸按时候产检就行,下一个!”
医生扫了一眼报告单后面无表情地喊下一个,
丛榕悬了一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产检过后,她开着惹眼的白色大g来到了华安月所在的顶层病房。
电梯开门的一瞬间,她再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祁钰!
上次来探望华安月时也是这个身影,紧接着她和景泽在公园里见面的事就被季霆秋与祁钰撞见。
那一次,丛榕差点在小巷中被混混强x。
难道是祁钰在跟踪她?
“嗨,丛榕,你来看望伯母啊,真是有心了,我替霆秋谢谢你。”Χiυmъ.cοΜ
祁钰非常大方地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丛榕只是点了点头。
与祁钰的每一次见面她身上都很不舒服。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丛榕一直觉得祁钰看向她时眼里总是充满了敌意。
与她的唇角弧度无关。
一周前在医院祁钰曾特意支开季霆秋给了她口头警告。
此刻丛榕对她落落大方的表演自愧不如。
正当她要推门进去时,祁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楼梯间。
“你干什么?松开我!”
“丛榕,你不是对霆秋还有幻想吗?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祁钰的手正好握在丛榕受伤的手腕。
那一处是被铁圈磨破皮又被容静娴滴上蜡油的位置。
丛榕感觉到衣服底下的伤口瞬间撕裂开,祁钰镶钻的美甲时不时地剐蹭到她的伤口,她痛得皱起了眉头。
“你放开我!”
祁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握着她手腕的掌心又加大了力度。
“丛榕,我只想和你做朋友,和平共处,我知道你和伯母的感情是我比不了的,我只是希望伯母能安心的走,在门口看她一眼我已经知足了,你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祁钰突然哽咽起来。
“你走开啊,我说让你让开!”
伤口流出了温润粘腻的液体,丛榕疼得表情凶狠,朝着祁钰大吼。
啊~
祁钰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一时重心不稳滚到了台阶下面,尖叫声响彻整个逃生通道。
“丛榕!”
安全通道的大门处传来季霆秋的暴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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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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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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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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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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