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同事就这么轻易地教他?”许富贵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他只不过是个乡下的苦哈哈,哪能顶得住他叔叔的压力。”许大茂曾经听符景略说过他的苦衷。
“是啊,这些個混蛋,看来那些材料就是这个王经理找人调查的,咦?不对呀,他应该等他侄子学会了放电影之后再把材料交给保卫科才是啊。”
“我也搞不懂,但至少他们俩应该知情。”许大茂摇了摇头。
“嗯,有道理,看样子这里不能再呆了,咱们今天就得出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许富贵点了点头。
“就是呼吸的时候胸口有点疼,其它地方倒没什么大碍。”
“好,我现在就去找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看看今天能不能办理出院?”
“那咱们今天出院了,问傻柱要一大笔钱的事情怎么办?”许大茂小声地问道。
“没事,我自有办法,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许富贵阴恻恻的说道。
“得嘞。”
符景略离开了许大茂的病房,又来到了伏恒美住院的地方。
“你们夫妻俩还挺恩爱的嘛。”符景略一进门就看见傻柱在喂伏恒美喝水。
“嘿嘿,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坐。”傻柱憨憨的一笑,立马起身,把屁股底下的凳子让了出来。
“嫂子住了几天院,我不过来看看那哪行啊?”符景略用脚把凳子勾到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谢谢叔叔。”伏恒美微笑着说道。
“不客气,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符景略问道。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伏恒美说完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头上的伤口。
“这就好,兄弟,我今天来还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符景略侧过头看向傻柱。
“嗨,咱们兄弟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傻柱笑着说道。
“行,我刚才去看了一下许大茂,他现在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我估摸着他今天或者明天就会出院,你们也不要在医院里呆太久了,
赶紧去找三位大爷帮忙调解,尽快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否则一旦被轧钢厂保卫科知道了,可能会对你很不利,你毕竟是在那里挂过号的人了。”
“明白了,便宜这孙子了。”傻柱恨恨的说道。
“还有,你得当心许大茂的父亲讹你一大笔钱,那可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符景略提醒道。
“美得他,我不找他要钱就不错了。”傻柱撇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吧。”
“不用。”
伏恒美等符景略出了房间,对傻柱说道:“当家的,要不咱们今天就出院吧?我感觉没什么大问题,这点小伤回家养也是一样的。我现在住一天院得花不少钱,你又在厂里请假,也没工资拿,咱们可耗不起啊。”
“好吧,我现在就去找医生问问看。”
“嗯。”
……
符景略出了隆福医院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去了东安市场,在那里的书店买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付钱出门之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惊喜的喊道:“宇波兄,你怎么在这?”m.χIùmЬ.CǒM
“哈哈,和你一样,买本书看看。”谌宇波笑了笑,举起手中同样的书晃了晃。
“走走走,到我家里去坐坐,咱俩好像有一年多时间没见了吧。”符景略拽起谌宇波的衣袖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马上还要回先锋乡公所供销社去。”谌宇波笑着连连摆手。
“你怎么分乡下去了?”符景略不解的问道。
“唉,不光是我,咱们学校今年毕业的同学按照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的原则,都分配到原来的乡公所去了。”谌宇波叹了口气,说道。
“是吗?那工资呢?”
“工资到是一样的,33块钱,我也心满意足了,咱们农村种地的,能端上公家的饭碗,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那到也是,只是有点替你可惜了。”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了谌宇波。
谌宇波接过,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说道:“其实也没啥可惜的,我这样离家更近了,正好方便照顾我娘,其实干咱们这一行的,一年大部分时间也都在乡下跑,城里只不过是个驿站罢了。”
“你倒是想得挺乐观,这么说你也干上采购员了。”
“那是,咱们学校毕业的人,不是会计,就是营业员,要不就是采购员,采购员虽说辛苦了点吧,但也能弄点油水。”
“是啊,特别是你们这些基层采购员。”
“嘿嘿,说说你吧,比我们提前一年毕业,现在应该转正了吧?”谌宇波笑了笑。
“嗯,上个月十三号转的正,现在工资37块5。”
“真不错,每个月比莪们多了4块5,听说你去了红星轧钢厂,那个大地方不太好混吧?”
“还行吧,上面的头头对我不错,每天逍遥自在的。”
“也是,像你这种脸皮厚的聪明人到哪都能混的开。”
“哈哈,对了,你知道萧佳儒分到哪里去了吗?”
“怎么?想她了?”谌宇波打趣的问道。
“哪有?我都是有媳妇的人,毕竟好朋友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嗯,她在前进乡公所供销社当营业员,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她保准高兴坏了。”
“是吗?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我给你留个地址吧,有事就来城里找我,这个电话是我们科长的,
你有紧急事情也可以通过他来联系我。”符景略从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了自己锣鼓南巷的住址和项海川办公室的电话,递给了谌宇波。
“好,我也给你留个地址吧,到了先锋乡公所一定要找我玩。”谌宇波双手接过。
“行。”
“那咱们就此别过吧,我得去搭公交车了。”
“我骑自行车送送你吧。”
“哟,你这就买自行车了?”
“嗨,都是借钱买的,还有这块手表,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了。”
“没事,你的工资高,还起来也快,我还得好好攒两年。”
“到时候缺钱了就言语一声。”
“嘿嘿,我正有此意。”
“我先骑走了,你从后面跳上来。”
“没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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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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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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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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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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