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不好回答,因为我看不清,我涉足太浅,还没有到那山河最波澜壮阔的深处。
倒是阎灵开口了:“前辈,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还有些远,我们触角伸不到那种地方,只能看眼前的事情。”
“哈哈!”
张道堂点头:“没错没错,人终究是两只手两只脚,走的是方寸之地,触及的是身周之物,你能够看清这点,说明你没有被这世间繁乱惊扰了本心,难能可贵。”
他将三根草茎放到了桌子上。
三根草茎平行,又取出一根竖在了三根草茎上。
“我那师兄说,过往的规矩如此。”
他没有多说,然后将中间的草茎取走,那三根平行草茎中间交叉一起。
“但现在变成了这样。”
说完,他将草茎全部收起来。
“那日攻击我的人曾留说过一句话‘人间不复,盘古翻身’,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口号,但我想其中定有深意,你们可以利用这句话去寻找线索,也许会有收获。”
我直接开口:“前辈,这太笼统了,您就没有点其他的线索吗?”
“说实话,你们二人的实力,就算是我有线索也不会告诉你们太对的,更何况,这已经我知道的全部了。”
我和阎灵对视。
知道从张道堂这里怕是很难知道更多了,便只好起身告辞。
今日从张道堂嘴里,已经听到了很多让我震惊的事情,我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消化。
下了老君山,我和阎灵坐上了回去的车。
车上,我们两个嘀咕着。
“这次来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恐怕还得从地下斗兽场着手。”
“嗯,的确有些棘手。”
我摸了摸下巴,然后看向了阎灵:“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办就行了,你还是抓紧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阎灵神色复杂,但最后点头:“嗯。”
我很清楚,阎灵能够一直帮我,完全是出于义气,她本身自己的时间就不多了,所以我不能把她跟我捆绑在一起,那对她不公平。
虽然很不舍,但我还是说道:“到洛阳我们就分开,有事随时联系。”
阎灵忽然锤了我胸口一下:“搞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离死别了呢。”
有吗?
我笑了,对着阎灵的脑袋就是一顿揉。
很快我们就分开了,我回了学校。
我这才想起来提醒她不要回之前的酒店了,以免被人盯上,赶忙给她发消息。
阎灵回了个知道了,就没有继续聊了。
不知为何,忽然和阎灵分开,我还有点小失落。
笑骂自己没出息,见到女人就迈不开腿,便走进了学校。
毕竟我还是这里的大学生,一连七天不上课已经是目前我能请假的极限了,我可不想被开除。
至于地下斗兽场和半个月后的劫数,还得好好的计划一番。
回到宿舍,就听见老黄正在跟其他舍友吹牛皮。
“说出来怕你们自卑,昨天晚上我跟甜甜开房,一战到天亮,最后甜甜哭着求饶,我心一软才放过她……”
宿舍里的其他人,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老黄,甚至都没发现我走进去。
“老黄,你吹牛皮呢吧,就你这肾虚公子的模样,还一战到天亮?不会是舔了一晚吧,哈哈!”
“哈哈!”
舍友们一阵大笑。
我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诶我涂!”
室友们猛地转身。
“老沈,你丫的属鬼的吧走路怎么没动静?”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带没带老家特产?”
“我去!空手回来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眼里没有我们啊!”
“……”
几个人叽叽喳喳把我围住。
我一阵苦笑。
我回老家那是办事去的,回来后也没一刻清闲,哪有功夫给他们带特产。
“特产倒是没有,鬼故事倒是有几个,你们想不想听?”
“算了算了。”舍长秦河摆了摆手,“这几天竟是听老黄吹牛皮了,天天鬼啊神啊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不想听了。”
“就是,老黄那张破嘴,说你回家去修仙了,修他妈卖批啊修。”
“呵呵……”
几个人一阵笑。
老黄尴尬的看着我:“南哥,我可没说你坏话啊,别听他们瞎说。”
我摇了摇头。
刚一坐回床上,舍长秦河就搂住了我的肩膀:“老沈,我听说你们班那个周聪最近老是打听你,上次还找你麻烦了?有什么事就跟哥几个说,大家一起帮你摆平,都特么生了一个脑袋,凭什么他那么嚣张?”
听到周聪,我灵机一动!
“谢谢哥几个,不过周聪已经被我摆平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找他有点事,拜拜!回头聊!”
我立即离开了宿舍。
路上我给周聪打电话,约在校门口见面。
没一会,一辆奔驰大g就进入了眼帘!
车门打开,周聪和杨晓鸥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没想到这二人现在还混在一起,难道真的擦出爱情的火花了?
“南哥!”
“沈南……”
二人下车对我大招呼。
周聪显得很激动,杨晓鸥则显得有些扭捏,和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
“南哥,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去车站接你啊,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你随便使唤,别怜惜我!”www.xiumb.com
我去……
我还怜惜你?怜惜你个大头鬼。
上了车后,我开门见山:“周聪,你家里有钱,又是本地的,听没听说过一个叫老张瓷堂的地方?”
“老张瓷堂?”
周聪愕然的看着我:“南哥就是南哥,那种地方您都知道?”
我心中一喜:“看来你知道。”
“那当然是知道了,那地方开了得有个五六年了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初中的时候去赌过一次,被我爸差点把腿打断,不过南哥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那没熟人可不让进啊,我也没看出来南哥还喜欢那口。”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喜欢斗兽,我只是得罪了里面的老板。”
“哦……啊?”
周聪差点没一脚油门窜出去,吓得我赶紧系好了安全带。
“南哥,你……你真得罪那的老板了?”
“嗯,得罪的不轻,估计都想杀了我。”
周聪额头瞬间出现了冷汗。
我其实可以说的委婉一点,但我没有,原因就是我要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免因为帮我而把自己陷进去。
我不需要周聪给我提供太多有用的消息,只要能够让我找到突破口就行了。
“牛!”
周聪竖了个大拇指,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一座饭店门前。
“南哥,定了包厢,一边吃一边说。”
包厢内,就我们三人,但菜品足有十几个,可谓是丰盛至极。
让我意外的是,这次真的是杨晓鸥请客,看来她家里的生活水平也远超常人。
饭桌上,周聪跟我喝了两杯酒后,便开口说道:“那地方我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我还真认识一哥们就在里面工作,中学的时候就是他带我去的,当时他就是校外的一个混子,这几年也保持着联系。”
他眼神闪烁的看着我:“但是南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本事能不能跟老板说上话,我听说那老板不是一般人,在洛阳城很有实力,经营着一家建筑公司,比我家有钱的多。”
“不过我听说那的老板最近生了一种怪病,南哥您是怎么得罪他的?那哥们说他们老板一直养病,很久都没现身了,这才几天不见,您到底做了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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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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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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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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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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