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不可耐的询问。
现在我一猛子扎进了这个圈子,但对于这里的事情,我可以说是半个小白,很多实情都不懂。
任何一点学习的机会我都不想错过。
“天相,人相,鬼相,是为三相。”
“天相人相鬼相?”
张道堂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三相聚首的奇特命相,一个人背负三相,后果只有两种。”
“哪两种?请前辈明示。”
“第一种,大富大贵,人中之龙。”
我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第二种怕是跟第一种截然相反。
“第二种,人不受,地不纳,人间不容。”
我涂!
果然跟我猜的一般无二!
“那……那我是哪一种?”
“哈哈!”
张道堂大笑:“如果我有那种推断的本事,就不会有邪派之人上山搞事情了,我看不出来。”
我一阵无语……
也就是说,张道堂也只能看出个表象,至于我未来如何他根本就算不到。
张道堂抓住了我的手,对着我的手看了看:“虽未生龙纹,但峥嵘已显,咦?”
他惊咦了一声!
然后,他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的手相。
“你有劫难,并且劫难颇多,尽是生死大劫,度过这些劫难,你一飞冲天成为真龙也未尝不可,但如果度不过去,身消道陨,不复存在。”
跟涂九所说几乎一样。
我佩服这老道士的本事,也对那尚未经历的八大劫难更是凝重。
“你背负五道光华,其中那暗光最胜,走的乃是鬼道一途,鬼道一途凶险难测,善恶只在一瞬之间,三相聚首,轻一方而全毁,虽短暂续命,却不长久,切记切记。”
我琢磨着张道堂这句话。
他是在提醒我,要保持三相的平衡吗?
可如今我对这三相没有任何实际的概念,让我平衡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平衡。
我正要请教,就听张道堂说道:“这阎灵小姐倒也是鬼道一途,天阴之体,于鬼道天然亲近,怕是宿命之中也有天劫。”
“前辈,阎灵半月后还有劫数,体内阴煞气会爆发,可有化解的办法?”
“你不知?”张道臣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怔。
我该知道吗?
“不知道。”我摇头。
“呵呵,这就怪了,我以为你们是找到了这化解的办法,所以才在一起的,现在看来你们只是巧合相遇对吧?”
“是也不是。”我苦笑,“阎灵是知道机缘在洛阳,可能也不是巧合遇到,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只是没有明说。”
对于这一点阎灵没有否认,我们都很清楚,这其中定然有着一些秘密是需要我们自己去破解的。
而这些秘密一定掌握在一些人手里,包括卫子棋!
“哦,那看来你们在一场天大的局里,这就有意思了。”
忽然,张道堂神色一变!
“难道是……”
他起身在院子里踱步,时不时的用手掐算。
最后他进了屋,拿出了一把草茎,随手撒在桌子上,然后开始整理归纳。
他的脸色越来越吃惊,最后愕然抬头看着我:“奇怪奇怪,天象遮蔽,地脉隐匿,唯人相可观,竟是作古之相。”
“作古之相?”
我疑惑。
怎么听起来有种要死的感觉?
不然怎么会作古呢?
“嗯,此作古便是表面意思,活人死相,所以不能以活人相来断前程。”
还真是死人相……
噗……
咯咯。
旁边的阎灵笑了,一边笑一般抖肩:“难怪你那么衰,出门就遇鬼,原来是死人相啊。”
我直接翻白眼:“你这天阴之体就别嫌弃我这死人相了,只能说咱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去去去,谁跟你天造地设。”阎灵瞪了我一眼,脸颊有些红。
“前辈,这死人相有什么讲究吗?”
“一般死人相说的是将死之人,但也有一种,说的是过去之人活在今夕,乃是一种古人今来之相,你的身世怕是不一般呐。”
身世?
我苦笑:“就连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只知道我母亲的姓名,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
“不意外不意外,一般这种古人今来之相的人,身世都会比较离奇,但也容易让周围之人疏离,只待时机成熟便会蓬莱客至,位及人巅。”
“那前辈的意思是说,我未来有可能很牛叉?”
“哈哈!”张道堂笑了,“不好说不好说,一切都看你的造化,这劫数一过,自然否极泰来。”
“可我还有八道劫数,都是生死大劫。”
“非也非也,劫数虽然还有很多,但每过一劫,便是你一次脱胎换骨,这朋友可不是等到最后才会来的,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酒肉之徒又怎么称得上是朋友呢?”
我心中一动!
话里的意思岂不是说,我在遭遇劫数的时候,就会有朋友相助?
这第一劫,让我出马立堂,多了许多仙家辅佐,倒也是贴合了这句话。
张道堂将草茎收了起来:“你们这次前来,是为了询问那歹人之事,对于他们的底细我不太了解,但那日交手后,我敢断定,他们所用的法术,是源自阴山门的阴山法笈。”
阎灵忽然开口:“阴山门覆灭后,阴山法笈被拆分,其中邪术更是被毁掉。”
“此话不假,当年阴十九被除,阴山门彻底覆灭,可阴山门的影响力并未消失,阴山法笈原本就是一本集众家之长凝聚而成的书卷,阴山法笈散了,便如这些众家之长重新散落天下。”
张道堂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那日我见到的歹人,施展的是一种介于鬼仙上身的法术,上身之后,实力暴涨。”m.χIùmЬ.CǒM
“鬼仙?”
阎灵蹙眉:“鬼仙修得是功德,和寻常散乱游魂截然不同。”
“你说的没错,当时我也非常的困惑,直到前两日我一云游的师兄路过此地,才为我打开了疑惑。”
他看着我们:“在你们看来,修道的目的是什么?”
我脱口而出:“得造化,超脱俗世,羽化成仙,或者搏一个轮回转世大好来生。”
“哈哈,没错没错!”
张道堂哈哈大笑:“但如果我说,这规矩变了,你能相信吗?”
规矩变了?
什么意思?
难道说做好事修功德,已经不是得道超脱的法门了?
这就有些深奥了,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不可触及的领域。
旁边的阎灵眼珠转动,开口:“我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说这世上的规矩有了些变化,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阶段,有些规矩不能以常理论了,善恶变得愈发模糊。”
“嗯,你师父是个高人。”张道堂赞许。
他忽然说出了一句十分具有深意的话:“和平盛世看修养,乱世坎途看刀锋,自古文豪出昌平,英雄猛将杀伐行……在二位眼里,这世上的修行之道,如今是康泰盛世,还是杀伐峥嵘之时?”
我疑惑。
忽然我神色一变!
自古以来,行走偏门的人就多事端,尤其是跟邪祟打交道的,更是容易遇到一些天理难容的事情。
可如果只是这常见的事,定然不会让张道堂单独拎出来说。
也就是说,这混乱的情形并非偶然!
或者说,已经乱到了一定程度,只是我所站的位置,还不能感受那真正的风雨飘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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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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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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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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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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