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卫双舒裴不明>第二十八章:夺得头筹
  最后一轮,解残局,棋盘陆陆续续被人放至到桌面上,呈现在人们眼前。

  乌建德被掐了人中行过来之时就听见诗会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轮,解残局。

  彼时已经僵住了大半个时辰,要在三步之内将残局解出,有些人不能在三步里解出来,多走了好几步也没有思路。

  所有人都在对着棋盘冥思苦想,没人注意到乌建德看着裴不明一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表情,裴不明注意到了,但是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乌建德的武功,顶多就是能打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但是对付他还是不够看的。此人也不是多聪明,不足为惧。

  解出多少步,便得多少两黄金,若是三步之内解出便可拿到今日的头筹,黄金百两。

  
  景焕定然很喜欢这个头筹,赢了回去给他继续做投资,免得日后总是抱怨银子不够使。

  裴不明沉下心来,仔细的审视棋局,久久不动。别人已经解了好几步,裴不明还是没动一字,旁边的锦袍少年已经解了五步出来,便放弃了。

  他倒是也不打扰裴不明的思绪,只是看着他,看他是选择解棋还是选择放弃。

  许多人看这边久久没有动静,自己也解不出来,与那头筹更是没什么可能了,便兴致缺缺的离开了诗会。

  也有人耐着性子在等着看,今日这个头筹会花落谁家,也有等着等着便不想等就走了的。

  乌建德自己也解了好久,也还是没能解出,正想过来嘲讽今日出尽了风头的裴公子几句,便看见与裴公子同桌的那位锦袍公子惊呼一声从位子上站起身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

  “三步之内!解出来了!”

  沉寂了大半个时辰的场内便再次沸腾起来,乌建德那些冷嘲热讽的话只能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裴不明见他表情扭曲,便知道这人心有不服,只是碍于这么多人都在他不好发难罢了。

  “裴公子请随我来……”

  裴不明作揖向众人道别,跟着茶楼掌柜走了,今日的诗会也在落日黄昏中落下了帷幕。

  昏黄的余晖洒在人间,散落于错落有致的庭院里,彼时刚刚同母亲用完晚饭的卫双舒回到院里,都忍不住为这抹昏黄驻足。

  卫双舒洗漱完毕就看见两个丫头说说笑笑一同回来了,显然今日的诗会上很是精彩嘛。

  裴大人若是有心相争,那今日的诗会的头筹必然被她收入囊中,她听闻那些人安排的头筹是黄金,想着以裴大人的品性是看不上那点黄金的。

  “姑娘,可倦了?”春桃见姑娘已经洗漱完毕了,担心她困倦了,却又像硬撑着听今日诗会上的趣事。

  卫双舒可精神着呢,早些洗漱,为的就是等她们两个回来。

  “你先说说今日的诗会罢,看你高兴的样子,显然很是精彩罢?”这热闹她就是不自己亲自去看,也少不了要知道其中的一二。

  “这是今日表现不错的才子的名册与基本信息,另外娘子院里也问掌柜要了一份今日诗会才子的名单。”

  夏云观察的很是细致,李妈妈虽然小心地避开了她与春桃,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无妨,既然阿娘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就是。”

  卫双舒毫不意外,也很是淡定的冲夏云摆了摆手解释道。阿娘想要在这些人里给她挑选郎君的话,可千万别挑中那个姓乌的公子。

  这人与裴不明很是不对付,私底下没少给裴不明使绊子,每次宫宴上都对裴不明冷嘲热讽,同是一年入朝为官的就他品阶最低,也无甚大业绩。

  反观裴不明,三年之内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懂得交好便罢了,至少也不要乱得罪人。

  她可不想跟着这种麻烦精过日子。

  “今日最出色的就是裴公子了,姑娘你是不知道……”春桃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今日诗会上的趣事,表情生动至极。

  夏云边听边笑,想起今日那些个场面还是觉着很好笑。

  卫双舒边听着春桃说,顺手把册子翻看,便在里边瞧见了乌建德的名字。不曾想,这人与裴不明的梁子从这时候便开始结下了。

  “姑娘你是没看见,这姓乌的脸色有多难看,若不是他本事就比寻常人黑些,那脸色定然铁青红白交加得很是有趣。”

  卫双舒毫不意外,这两个人若是面对面,总是要针锋相对的。或许,只有这个乌公子一直很是认真的针对裴不明,而裴不明自始至终可能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上辈子裴不明对此人的评价,卫双舒到如今都记忆犹新。

  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相比卫府的安静和谐,麓山书院那边可就不甚平静了。裴不明拎着今日得来的头筹和彩头回到了书院,东西都未来得及放下就被夫子拉去了书房谈话。

  以至于其他好奇想看看彩头的人扑了个空,连个人影都没瞧见的只能等明日了,他们院里可是有宵禁的,宵禁后不好随意走动。

  “你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明知那诗会是场鸿门宴却偏偏还是要去掺和一脚?”老人家很是不解,怎么他忽然又非得去搅和,还一举摘得了头筹和彩头。

  裴不明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听训,也不反抗顶嘴,只是任由夫子训话。

  老夫子把话都训完了,明白他这个死性子肯定不会改,若是还有下次也会如同今日一样的选择。

  “行了行了,看见你就烦,滚回去休息罢。”

  老夫子见他沉默,便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好眼不见心不烦。

  裴不明麻溜的离开了夫子的书房,回到了三人间的院舍,便看见两个好友坐在一起那架势看着要对他进行三堂会审似的。

  “裴兄,你最好如实招来。”

  他们可都听说了,裴兄今日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直接夺得了头筹。连带着卫小东家的彩头也一并收入囊中,简直是风光无限啊!

  “今日过后,你们就知道,得了这个头筹并不是什么好事,明日后有些奇怪的人找你们打听我,发挥出你们胡言乱语的本事来。”

  他这个人,在江南很好查的,自小就失去了双亲,也就靠着卫家姑娘的一点好意才得以在这麓山书院待了这么些年。

  论其他什么爱好,性情那就不好查了,他素日里相处的人定然会被盘问的。

  “打听你?说好的还是说坏的?”邵嘉志一下就没了那三堂会审的架势,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说坏的,也不要说同我有很深的交情,只是点头之交之类的随便扯。也不要同那些人展现自己的才华,这时候装疯卖傻很是重要。”

  裴不明边说边把手里的黄金露出来递给景焕,原本正暗骂邵嘉志叛变的人瞬间变脸,两眼放光。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时今日若是别人让他们放弃参加诗会,他们或许还未必走,裴兄就不一样了。他向来不在意那些名头,不可能因为一时之利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而且就是他们在,论风头那还是裴兄的,最多在他身旁做个陪衬。裴兄更不可能是想自己单独出风头,所以支走他们。

  “信我,便不用多问,按我说的做就是。”

  裴不明小心地打开装着彩头的匣子,此次的彩头有一坛很是醇香的酒,闻着便有些年头了。

  还有一块极好的印泥,以及一方白玉砚台。

  “这坛酒归我了,剩下的你们分罢。”

  明日拿去献给夫子,好让他消消气,不要同他这个学生置气了。

  “都是你赢得的,我们怎么能拿?”上次那是自己出力得来的,此次是裴兄自己得来的彩头,他们怎么好伸手要?

  裴不明挑了挑眉,这两个人从前私底下对他多有照顾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眼下倒是扭捏起来了?

  “就当你们明日演戏的报酬,好好演,最好假装同我闹翻了更好。”

  裴不明对他们两个人演戏的本事还是有信心的,怎么说都是一起相处了好几年的朋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非得如此么?”景焕皱着眉问道,他不知裴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心里还是信他不会害自己。

  裴不明点了点头,这时候最好可不要同他有什么牵扯,但凡和他沾点边,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

  只有等雍王离开江南,或许才能好些,想来他应该不会在江南久留。若是真的有人出手剿匪,那么他这个亲王,若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眼下,黎民百姓并没有对他寄予厚望,他擅自离开封地,光是文武百官的吐沫都能淹死他,何况本就对他有所忌惮的元和帝?

  “要演多久?半个月?”景焕很是苦恼,本来裴兄这个人性子就闷,他们两个好不容易跟他混熟了才让他每天多说几句。

  眼下要演决裂,那岂不是让裴兄得了好一阵的清净?他又可以保持他的沉默了。

  “最好到一个月之后。”

  再过些日子,他们就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你们互相商量一下,不用被人看出来。我去洗漱了。”裴不明这边有商有量的,另一边的乌建德可就不甚太平了。

  客栈里,烛火通明,屋内坐在位置上的鹅黄色长衫的男子猛地起身一脚把正在喋喋不休的乌建德踹倒在地。

  原本好好的一场诗会,只因为他的失察,便成了一个人舞台。在那位裴公子的对比下,显得其他人的表现平平无奇。

  他原本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让头筹落入他人手中,结果还不是落入了那裴公子的手中?原本他为了筹办此次诗会就已经耗费了两百两黄金,做头筹的一百两黄金也一去不回。

  “殿下息怒!”

  原本他养着手底下的十万士兵便没什么银钱,好不容易从江南这些商户的手里捞到些好处,一场诗会损失他三百两的黄金。

  眼下那些人又将手底下的人大换血了一番,原本同他管家结了盟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换了下来,直接送进了知府的大牢里。

  他是不可能冒着暴露行踪的可能去把一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捞出来的,更不用说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次得到重用,不需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乌建德不明白殿下要为着区区三百两发火,这点与王府而言不过就是毛毛雨,何以见得发这么大的火?

  定然是那个裴公子的缘故,不然殿下还能是怪他办事不利吗?

  完全不懂得反思自己的乌建德理直气壮的想着,把所有责任全然推到了裴不明身上。还有一点为数不多的聪明,知道眼下首要的是让殿下消气。

  “待到殿下将他收归麾下,他手上的银子不就是殿下您的吗?”

  届时,他再想法子给他点颜色看看。

  宋高惇想了想也是,只要能把此人收归麾下,好像一百两黄金也不亏。毕竟如此难得的一个人才,可不能给他那个好侄儿。

  “你若是能将他说动,便将功补过。如若不成,那就数罪并罚,去领三十大板。”

  他已经将那一百两黄金拿到手了,没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不足以让他动心罢了。

  乌建德想得好,但恰巧他马上就要遇见一个油盐不进非常非常非常很难搞的家伙了。琇書蛧

  “属下一定办成,不负殿下期望!”

  宋高惇看着地上的乌建德,若不是此人的父亲是泉州知府,同他结盟他才不会用这种蠢笨之人做事。

  待乌建德走后,宋高惇才同不远处的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进些。

  “新的那些掌柜打听得如何了,愿意同我们合作么?”他王府的用度倒是不缺,可是他手底下还有十万人等着吃喝,若是没有银钱,如何养得起这么多张嘴?

  “都是新上任的,很是小心谨慎,不敢同我们的人说太多,也没有表现出想合作的意愿。”

  
  管家最近也愁得很,殿下管他要银子,手底下送来却是一天比一天少实在是拿不出来了,才发现是江南这边出了问题。

  卫家这块肥肉暂时动不了了,若是想只能从别的商户下手,否则这银钱便不够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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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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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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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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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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