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待在你身边,就算受伤,也没关系。”
谢祁盏怜惜的将人拥入怀中,恍惚中,又有些诧异。
谢祁盏放在她背上的手拍了拍,沉默不语。
徐婖婖立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放着一颗东西。
徐婖婖当作珍宝般将东西拿出来,递在谢祁盏嘴边,
“这是我前几日发现的好吃的糖,我喂你。”
她笑容无害,像是一个乐于分享的小孩。
也许是她的动作太过亲昵,谢祁盏看着眼前的“糖”愣了一下。
徐婖婖歪着头,糖贴上他的唇,
“尝尝吧,荔枝味的哦。”
荔枝味。
这个味道好像有些熟悉。
鬼使神差的,谢祁盏张开了嘴。
徐婖婖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弯唇。
果然,知道男主的爱好,还是极为重要的。
将欲丸设置成荔枝味,也没有浪费。
“好吃吗?”
荔枝味入喉,谢祁盏默默点了点头,
“好…吃。”
不知怎么的,谢祁盏突然感觉心口在微微泛凉。
徐婖婖笑着坐回床上,动作间扯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她疼的呻吟了一声,
“啊…”
谢祁盏立刻紧张的扶住她,“你慢些,不要扯到伤口了。”
徐婖婖黯然失色,她捂住心口,
“不知是谁如此记恨我,上次的伤还隐隐犯疼,这次又…”
谢祁盏于心不忍,眼中神色更为焦急,
“在我迎娶你之前,你的安全还是需要有保障。”
他郑重的,从腰间取下一枚虎符,递给徐婖婖,
“这是我的龙海军,我会派一些精锐在你身边守着你,你可以指示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到你的。”
徐婖婖惊讶道,“龙海军的虎符?这太贵重了,婖婖承受不起!”
她欲擒故纵的将虎符递了回去,面上都是感动之色,心里却泛起涟漪。
谁人都知,这军营中的兵都认虎符不认人的。
这谢祁盏把虎符给了她,不就相当于把兵权给了她吗?
谢祁盏握住她的手,“你我是未来的夫妻,这些算得了什么。”
“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盏哥哥,你真好!”
徐婖婖又双目含泪的,扑进了谢祁盏怀里。
看来,欲丸起作用了。
她会慢慢吸收他的一切。
有了这虎符,也就有了保障。
不管后面还会发生什么,她都有了退路。
徐婖婖心中暗爽,将谢祁盏抱的更紧。
——
徐婖婖走后,徐岁欢就坐在躺椅上小憩。
应该,是时候了。
她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感受着这丝毫不能带来温度的阳光。
募地,眼前的光线似乎被什么遮挡,变的有些黑。
徐岁欢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眼。
江弦歌。
他脸色不怎么好,似乎许久没睡,眼下一片青黑。
在徐岁欢开口之前,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徐岁欢,
“这是线索,你若要找别人,兴许这个可以帮得上忙。”
“还有....”
他喉头滚动,“保护好白芷,那是最有力的罪证。”
丢下这么一段话后,江弦歌趁徐岁欢起身时,转过了身。
他说,“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会离开。”
江弦歌挺直着背影离开,眼神留恋在徐岁欢身上。
他的线索....其实没多大作用。
徐岁欢说的对,他没用。
现在这样,不过是为了再多看她一眼,但又害怕她烦躁,于是离开的脚步片刻不敢停留。
徐岁欢看着江弦歌的背影惊觉....他好像瘦了。
目光收回,徐岁欢将江弦歌的线索收好,重新坐回躺椅上。
江弦歌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她会借着江弦歌的努力,把徐婖婖推入深渊。
休息片刻后,徐岁欢去找了一个人。
孟玄沧。
孟玄沧怎么也不会想到徐岁欢会亲自来触他的霉头。
在霞云死后他帮婖婖坐上了郡主之位,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孟霞云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好不容易听嘱太医的话出来散心,又碰上徐岁欢这么个扫把星。
孟玄沧诋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徐岁欢先发制人,
“我有办法,找到杀害二姨娘的凶手。”
“舅舅,你难道就不好奇是谁吗?”
......
从孟玄沧那里离开后,徐岁欢又去了徐苍那里。
徐苍喜闻乐见,立刻烧了茶水好生招待她。
徐岁欢当了一天乖巧女儿,只为了,向徐苍讨要孟霞云死前写下的一封信。
徐苍诧异:“你要看这个干什么?”
徐岁欢淡淡一笑,“我想看看,是什么让父亲如此....感动的,可以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她话语藏机,徐苍自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一边将信封拿出,一边轻声解释,
“你也知道,你姨娘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正妃的称号,所以她死前的遗愿...我定是要帮她实现的。”
徐岁欢面无表情的接过,在徐苍面前打开了那一封墨迹斑斑的信。
信封上写着,夫君亲启。
徐岁欢嘲讽一笑,将里面信纸拿出。
——霞云自知自己大限将至,我放不下你,放不下哥哥,也放不下母亲。
但是最放不下的,还是婖婖。
她从小便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接回了家,又被谣言所害,所以我害怕我撒手人寰后,没有人在关心她。
所以我请求,在这次郡主的选拔中,你力荐婖婖。
有哥哥的帮助显然是不够的,但加上你,你们一起在皇上身边的话,这事定能落实下来。
这么多年,妾一直没向你讨要过什么奖赏,这就当做妾这么多年在你身边服侍你,服侍母亲的所得的奖赏吧。
妾不求婖婖大富大贵,只求她不要跟着我,永远只配得到一个庶女的称号。
她聪明善良,郡主,本就是她应该得的。
请完成妾这个心愿,不然妾,不甘落入黄泉。
若有来世,妾定会感激王爷。
下辈子,妾还愿意做您的妻子。
不论什么身份。
落笔,孟霞云。
呵。
真是真情实感啊。
徐岁欢压下嘴角的嘲笑,握着信纸的手缓缓掐紧,像要将这个信纸给撕碎。
这封信,本不足以让徐苍改变袖手旁观的想法。
徐婖婖也知道,所以,她加了一把火。
那便是,让孟霞云写完这封信后死去,让这成为真正的遗愿。
果真恶毒。
你若不醒来,徐岁欢会疯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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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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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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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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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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