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欢接过药材,道,
“你蒙上眼睛,不准看。”
谢也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可是,你昏过去之前的药,都是我替你上的啊.....”
......
徐岁欢解下自己的发带,说一不二的递给谢也,
“不行。”
看到了徐岁欢眼里的固执,谢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带上,
“行吧。”
白色的发带缠绕在他的眼睛上,高挺的鼻梁,带起了一丝起伏。
谢也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要不要提醒一下,这个发带...质量不是很好好?
除了一些视线变的雾蒙蒙以外,基本上跟没带没有差别。
徐岁欢此刻,放下了警惕,开始掀起自己的衣服。
见她咬着衣摆,露出纤细的腰时,谢也突然就不想提醒徐岁欢了。
所以,他趁此机会,大大咧咧的,直接靠躺在床尾的床梁上,唇角含笑的看着她。
他其实还是有些不理解。
不就一个伤口么,为什么徐岁欢不让他看?
而且,只是露腰了而已。xiumb.com
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吗?为什么她会害羞?
静静的仔细观察起来,徐岁欢的腰,的除了细一点以外,和他的没有差别。
她小腹上也有线条,两侧腰线往里凹,虽瘦弱,但线条感看起来力量十足。
腰比他的细太多,感觉一只手就能折断。
想到这,谢也突然有些手痒。
徐岁欢咬着衣摆,一边擦着腰,莫名的感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
她狐疑的看着谢也,声音被衣物阻挡的有些模糊不清的传出,
“谢也....你看的见吗?”
“嗯?”
谢也放在她腰上的目光颤了颤,而后他面不改色的回应,
“看不见。”
徐岁欢眯着眼睛,见此人一点心虚也没有,这才放下了心。
伤口还未结痂,虽然切面不大,但是却特别深,徐岁欢上药的时候,依旧能感觉到蚀骨的疼痛。
谢也看不下去了,道,
“忘了告诉你了,先用那瓶清水覆盖,可以消毒,这样不会疼。然后在用那瓶绿色的涂在上面,得用三克…嗯,涂的和你一个指节覆盖面差不多就可以了。”
“黄色的是画皮蛊的胆汁,放在最后用。”
徐岁欢皱眉,冷汗都出来了。
换个药这么麻烦?
她还以为只要涂一遍在用纱布裹住就好了。
徐岁欢按照谢也的指示做完,缓缓的将纱布缠绕在腰上。
谢也又说,
“打结的时候打在肚子前侧,这样睡觉的时候不会压着。”
徐岁欢下意识将在腰后打结的手停了下来,彼时她已经放下了衣服。
她眉头又皱了起来,疑惑越来越深,
“你真看不见?”
谢也理所当然的摇头:“看不见。”
徐岁欢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1!”
谢也嬉笑着回答了她。
……
.....空气死寂的沉默了两秒。
“谢也!!!”
片刻后,谢也被徐岁欢踹到了床下,摔在了自己扑的被子上。
他有些委屈的捂住脑袋,
“你耍赖....”
徐岁欢双手抱臂,手上拿着扯回来的布条,盖好了被子,
“少装可怜,你先耍赖的。”
谢也面对着她躺下,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他轻声道,
“其实,人的身体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你我并无差别。”
害怕徐岁欢会把他想象成无礼的流氓,谢也决定好好解释一下。
徐岁欢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听他讲话。
谢也笑着,接着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懂你的顾虑。”
“但你可以对我放心,我对你没有那种邪恶的欲念。”
徐岁欢不信,
“我爹同我说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之前是对谢也挺放心的,直到,她能明显感到谢也的对她的情感之后。
书上都说,面对喜欢的人,会情不自禁。
所以徐岁欢也正在打算拉离二人的某些关系来着。
谢也将她的发丝,纠缠在指尖,
“你可以相信我。”
徐岁欢:“你刚刚还骗我你看不见。”
谢也:.....
他嗤笑一声,“逗你玩的,我是想看看,你不让我看的原因。”
谢也喃喃道,“这么记仇。”
徐岁欢仅露出的眼睛打量着他,还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谢也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些,但并未消散,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多少关于我的事。”
“我对人体交合一事的初识,有关于我母亲。”
“你愿意听有关我母亲的事吗?若是困了,我们日后再聊也可以。”他说。
徐岁欢打量的眼神一滞,她吸了吸鼻子。
关于谢也的事...
说实话,她很好奇。
她对他的理解,少之又少,所知道的,也是旁人告诉她的。
她从未,听谢也主动提起他的以前。
所以得知能够从谢也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一切,徐岁欢几乎有些迫不及待。
她使劲的点头,又摇头,
“一点都不困,你说吧。”
谢也脸上依旧挂着笑,他看向了天花板,
“我的母亲,是一个花魁。”
听到这个消息,徐岁欢的呼吸都放轻了些。
谢也接着说,
“她当花魁的时候,南诏还不如达奚晏清统治的这般腐败,她有自己的思想,一生,都在追求自由。”
“她小时候过的苦极了,被自己的家人换了十两银子,卖去了青楼。”
“那个时候她很小,不是青楼里最出色的,一个铜板,不管是谁,都能买下她的一夜。”
“她在那里待了很多年,受尽虐待,但从未放弃过攒钱买回卖身契,逃离青楼的希望。”
“后来她越长越大,长相越来越出挑,就在她有能力能还自己自由的时候,又有一道阻碍,封死了她的退路。”
“原南诏国国主,也就是我的父亲,看上了她。”
“国主贪图美色,我的母亲被强行接入宫中,成为了皇帝的禁脔。我的父亲是个疯子,他喜好美人,定要我的母亲,为他产子。”
“所以,才有了我。”
讲到这,谢也的声音,停止了片刻。
他目光没有焦距,思绪,已然回到了以前。
他接着说,
“本来,尽管被那个老头囚禁,也会想办法逃出来,虽然被抓回去会受到惩罚,但是我的母亲没有放弃过寻找自由的方向。”
“可是....”谢也喉头滚动,
“可是她有了我。”
“她对这个用强暴得来的儿子没有记恨,而是用她小时候缺失的爱,都弥补在了我身上。”
“照顾我的嬷嬷说,生下我的那一天,母亲哭了一整夜,而我的父亲,在别的妃子的寝宫,与他人翻云覆雨。”
他说这话,没有带一丝情绪,连回忆起的仇恨,徐岁欢都看不见。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谢也对这些男女之事以及成亲的这些不是很懂。
他是刻意避开了这些。
不想去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解。
“生了我后,她的日子越来越困难,模样日渐衰老,肚子上也有了痕迹,彻底被国主嫌弃了。”
“她之前从来没有被册封过,只有一个侍寝宫女的名号,生下我之后才有了一个答应的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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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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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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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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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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