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云收了气,用爪子拍了拍他:“没事了。”
月月使劲眨着眼睛,虚弱地说:“殿下,救救他们……”
话还没说完,他就昏过去了。
不过他身上的伤都好了,肚皮还在有规律地起伏,看来是没事了。
我看向软塌塌地趴在地上的银蛇,十分抱歉:“那个,雪媚……我不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一狗一猫和一鸟立即齐刷刷地看向我。
班长瞪着眼:“你能听懂兽语?”
我解释道:“能听懂,就是个别词汇理解不了。”
逐云走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几圈。她轻轻靠上来嗅了嗅,然后就嫌弃地干呕起来。
……至于吗?
呕完她说:“浊气好重。不是兽族。”
原子懵了:“啊?那她什么东西?”
逐云盯着着我的眼睛:“你眼睛里的清气是怎么来的?”
“啥?”
我都不知道我眼睛里有清气。
但我注意到她瞳孔的颜色好像变淡了一些。
逐云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炸了毛:“是你抢走了他们的灵力!”
班长和原子也炸了毛:“为什么要虐待动物!”
“你这个x女人!”
有一说一,兽族骂人的话术还挺统一的。
但这口大锅绝对不能背!
我反问他们:“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虐待动物了?”
原子气呼呼道:“月月在你手里!”
“我在水下蹲着,碰巧就捞到他了。”
“你没事干嘛要蹲在水下?”
“那不是看到你们不是过来了吗?”
雪媚抬起软塌塌的脑袋:“就是你!不然你躲什么……”
逐云注意到她,又过去给她治疗。
银蛇抬起尾巴想制止她:“殿下,清气不能一次给出太多,您刚刚——”
逐云按下她的尾巴:“我有数。”
逐云又从眉间放出清气,治好了银蛇口中的伤口。
而逐云瞳孔的颜色又淡了几分。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还是十分戒备,我受不了被冤枉,今天一定要还自己清白!
“我没有虐待动物。”
我分条缕析道:“第一,我是浊体,和清气完全不相融。”
我伸出自己的手指,给他们看溃烂的伤口:“要是和清气接触,下场就是这样。”
原子不信我的话,振着翅膀气势汹汹道:“你说是清气就是清气啊,谁知道这是不是其他东西弄的!”
逐云终于说了句人话(猫话):“这是我咬的。”
原子收了翅膀:“哦……怪不得殿下大舌头了……”
逐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我接着说:“第二,我是一个月前才来到腾县的,你们说第一起是在三个月前是吧,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摆正我的双脚,指着我刚长好的粉嫩的脚趾:“第三,我的身体刚刚才长好,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能力作案。”
雪媚也不信我,质疑道:“谁知道你有没有同伙?”
我焦躁地舔了舔嘴唇,忽然想到了我可以找证人:“你们提到的白风,他就在我家!是我救了他。”
原子如临大敌:“果然是你!你囚禁了他!”
……
“我说你们能不能用点脑子!”
我越说越气愤,还委屈得想哭:“再说你们不会查监控吗?这么多动物失踪你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今天要不是我,你们就只能去下游捡月月的尸体了!”
我刚一说完眼泪就滑了下来。
明明是我被冤枉,我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解,反倒自己先哭上。
真没用!
不知道我怎么刺激到了逐云,她忽然化成了人形,伸手捏住了我的脖子。
她梭形的瞳孔中满是戾气,声音中透着挣不脱的压迫感:“你眼睛里的清气究竟是哪里来的?说!”
这小猫的人形倒是长得乖乖巧巧的,怎么下手这么狠,我的脖子都快被捏断了。
“我……不知道……嗬……嗬……”
兽王的力量果然强大,一只手就将我提了起来。
我脖子上的那股力挤压着我的食道和气管,我的面部膨胀起来,嘴巴再也装不住我的长舌头,它滑了出去,还有我的眼珠子,也快被挤出来了。
我此刻的想法是:你要是这么喜欢我的眼珠子,我可以抠给你的啊,不用这么搞。
“喀。”
很干脆的一声,我的项骨断了。m.χIùmЬ.CǒM
她缓缓松了手,我滑到了地上。
我艰难地抬起手扶着我的脑袋,防止它和脖子彻底失联。
我大概想象得出我现在样子。
脑袋歪着,面部发紫,舌头拉老长,眼球突出。
她退后一步,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想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一阵疾风从我面前穿过,夹杂着惧怕与愤怒。
“砰!”
“喵嗷!”
顷刻间,逐云成了那个被捏着脖子吊起来的人。
呜呜呜呜,邬暝这小子终于出现了。
他瘦削的手上青筋暴起,双瞳泛出红光,捏着逐云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其他灵兽想去帮忙,却被邬暝一翻手给弹开了。
都飞出去了好几米呢,唯一一个健全的陆地生物还被震到河里去了。银蛇和麻雀都在费力地救他上岸。
“兽王。”
邬暝的声音和表情都变得邪气十足,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不去解决兽族的事,这是在干嘛?”
“魂师。”
逐云毫不示弱地招呼了回去。她的十指紧紧钉在了墙里,尽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保持说话的流畅。
“我正是在解决兽族的事。你阻止我,是想也进畜生道吗?”
邬暝将她又提高了一截,一阵尖锐的抓声后,墙上留下了十道更深的爪痕。
“你们兽族,都是废物。”
“你们魂师……彼此彼此。”
“此事与她无关。”
逐云费力地喘了一口气:“你可以……好好说。”
邬暝的手捏得更紧了:“你有好好说吗?”
我听到了皮肉向骨骼收缩的声音。
逐云转过眼珠来看了我一眼:“她是……你的小鬼?”
“与你无关。”
邬暝发起狠来,手越来越紧,兽王的眼睛都充了血。
我感觉邬暝是真的会掐死她。
我忽然慌了,按理来说兽王也是动物,如果邬暝真的弄死了她,死后是会被投进畜生道的!
“暝……”
我努力地朝他爬过去,用残破的嗓子喊住他:“误……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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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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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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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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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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