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所以贺临跟温云熙统一了口径,只说温云熙是在报社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才烫伤了自己。
万语琴拉着温云熙好一通询问,又问了大夫,这才放下心了。
“云熙啊,你这腿也受伤了,要不这几天你先别去报社了,在家好好将养着,虽然平时这个地方也不用露出来,但女孩子家的,留了疤总归不好。”
“母亲不用担心,大夫跟湘昆都给我开了药,不会留疤的,这段时间报社事情很多,我要是离开,怕有心人在这方面做文章,针对相公就不好了。”
贺临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母亲,报社现在可就靠云熙撑着呢,你让她去吧。”
万语琴拍了贺临一下:“都怪你,把报社的事情丢给云熙,当初不能找别人吗?”
“是是是,我的错。”贺临娴熟的认错,又看向温云熙:“我向夫人道歉,不知夫人可否原谅我的失职。”
温云熙被她逗笑:“原谅你了。”
贺临朝万语琴摊手。
万语琴哼了一声,这才不计较。
*****
之后的几天,贺临每天晚上都会看一下温云熙伤口的恢复情况,再跟湘昆讨论后续的用药。
由于起水泡的范围太大,所以不能轻易挑破,不然大面积感染就麻烦了,之后也容易留疤,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
而贺临则继续睡书房,理由便是怕睡梦中不小心磕碰到温云熙。
但温云熙就有些苦恼了。
烫伤好的向来比较慢,根据湘昆的估计,大约要一个月左右这水泡才能慢慢消下去。
难道贺临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睡在书房吗?
“那相公什么时候回房睡呢?”
“等你的伤好了我就回房。”Χiυmъ.cοΜ
那个时候自己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相公岂不是接下来一个月都要睡书房?”
“我睡书房跟回房睡有什么不同吗?你害怕一个人睡?”
如果说他们两个是真夫妻,晚上要做些不可描述之事,那贺临还能理解一下。
可她们俩睡一起,也就是单纯的躺一块啊。
而且因为她们睡觉起来都比较安分,所以这种躺一块还是各自划块地方躺,肢体都很少有接触。
主要对贺临来说,她还是自己一个人睡更加自在,因为能拆下裹胸。
“倒不是害怕一个人睡,就是相公睡旁边我会更安心些……”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碰到你的伤就不好了,看你敷完药我就回书房。”
她语气笃定,温云熙不再继续留,“好吧。”
等她敷药完之后,贺临离开了房间,去了书房。
一旁的慧语在收拾东西,看着这情况,叹了口气:“夫人,老爷今天还睡书房吗?”
“嗯。”
“夫人,倒不是我要说,但我也实在忍不住了,先前老爷睡书房,你不问,现在你都受伤了,老爷还睡书房,留你一个人在房间吗?”
温云熙低下头去:“正是因为我受伤了,他才睡书房。”
慧语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蹲到温云熙面前:“夫人,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好像老爷自从那次去福宁回来就一直睡书房,平时还总是早出晚归的,莫非老爷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虽然这次温云熙出事,贺临的表现让慧语知道,贺临心里肯定是在乎温云熙的。
但男人嘛,在乎发妻,也不妨碍他们在外面继续喜欢其他女人。
“不会。”温云熙语气肯定。
贺临都不能人道,不可能在外面找人,要是随便在外面找人,泄露了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那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更别提贺临还是漳州的父母官,名声有损,对仕途肯定也有影响。
除非贺临不能人道的事情是骗自己。
虽然温云熙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绝世美人,但算有两分姿色吧?
如果贺临是骗她的,成婚大半年时间,贺临这个年纪,真的能这么把持得住吗?
即便贺临理智上克制住,但身体总会有些反应吧?
可是好几次早上起床,温云熙看贺临可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这些内心活动温云熙不会告诉慧语,她甚至连贺临不能人道的事情都没有跟慧语说过。
慧语还在一旁发愁:“夫人,你说你跟老爷都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我听说城南有个王大夫,在这方面可是行家,好多人在他那开了药,回去就怀上了。”
温云熙如坐针毡:“不用了,相公跟母亲都不急着要孩子,我们不用着急。”
她都这么说了,慧语还能说什么,有些惋惜的站起来:“那好吧……”顿了一下,又笑着调侃温云熙:“不过夫人你努努力,万一真的有了呢?你那么喜欢孩子,老爷也肯定高兴,对,让老爷也努努力!”
温云熙听着这话,脸都要烧起来了,伸手打了她一下:“你个未出阁姑娘,在这瞎说什么,下去。”
“是。”慧语端着水盆,笑着退下了。
*****
梁兆从陵定回来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贺临汇报。
事实证明,柳笙笙给的信息的确是真的。
梁兆根据地址找过去,那里的确有个这样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莲云教的头目万山藏的还挺深,简直是大隐隐于市。
贺临深知这人的厉害,并没有让梁兆靠的太近探查,以免被莲云教的人发现。
确认信息无误,接下来该想的,就是怎么抓捕这万山。
贺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事交给锦衣卫去做。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跟梁兆串好口供,不然在锦衣卫那边露馅就麻烦了。
梁兆其实有些懵,贺临发现了万山的踪迹,不找人去抓,居然要自己串供。
如果说成是自己发现的万山,那功劳岂不是都归自己了?
“大人,这不好吧?明明是大人发现的万山,我只是去查看了一番而已。”
贺临拍了拍他的肩:“上次你救我一命,这次也算我报答了,你不必推辞,而且莲云教的福建渗透的厉害,我也的确需要锦衣卫的帮忙才好抓到人。”
“可是。”
“不用可是了,到时候如果锦衣卫问起来,你就这么说……”
*****
不久后,贺临再次找到了秦如风……或者说请了秦如风过来。
手段跟上次找秦如风一样,凭空喊。
因为她说事情跟莲云教有关,所以秦如风来的很快。
到了之后也不多废话,秦如风直接开门见山:“贺大人要说莲云教的事情,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亲兵,他是陵定人,因为上次在峰山救了我一命,所以被我调来了身边,最近几天他回了一趟陵定,偶然发现上次在峰山看到过的一个广庆村村民,于是就暗中跟了上去,你猜如何?他居然发现了朝廷一直在通缉的万山!”
贺临拿出编好的故事,讲的眉飞色舞。
秦如风挑挑眉:“然后呢?”
“然后他就回了漳州跟我汇报啊,毕竟他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也不敢擒拿那贼首。”
“这个亲兵人呢?让他详细跟我说说。”
贺临喊出了梁兆。
其实秦如风倒不怀疑贺临,只是找梁兆问问显然更好。
因为梁兆的回答很全面,一些诸如衣服颜色的细节也能很快答上来,所以秦如风便相信了他。
问出具体地址之后,秦如风转身便要离开,贺临喊住他:“上差,我身边的暗卫是否会撤走?”
“当然。”
贺临身边的暗卫都是精锐,如果梁兆的话属实,那这些暗卫留在贺临身边没有必要,得跟着他去陵定抓人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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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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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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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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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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