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好几年没有倭寇搞过事情,所有人都没有准备,以至于阵脚大乱。
有些人主张拿出武器来对抗倭寇,有些人则主张先躲起来。
而谢连通知完所有人,就到家里接到了自己的老母亲。
他很想拿着武器出去杀倭寇,但家里还有母亲,他要把母亲安置好,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宗祠里,主张躲起来的村民占了多数,于是陈家的长老发了话,让大家先去南面的山上躲起来。
可才刚刚商议好,外面就传来了报信声:“倭寇来了!有人看到倭寇下山了!马上到村口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再往南边躲的时间了,宗祠的地方够大,围墙也高,寻常的梯子根本进不来,而且地方大,可以容纳下不少人,陈长老当即下令,关上宗祀的大门,有亲属还在外面的,立马接回自己的亲属到宗祠里,随后用东西抵住门,防止倭寇进来。
至于家里的东西会不会被抢,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活着就已是万幸。
家里还有人在外面的纷纷快步跑了出去,谢连早早的就把老母亲接到了宗祠里,见状也想往外面走。
谢母拉住他:“连儿,你去哪啊?”
“阿母,我去帮忙,你在这里面好好的,我等会就会回来。”
“诶……”
谢母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身跑出了宗祠。
望着儿子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可腿脚不好,她又没办法追上去,只能这么望着。
“连儿……”她轻轻呢喃。
****
宗祠外面的情况很混乱,不少人都跑了出去接自己的家人,各种喊名字的声音。
谢连帮着几个村民一起送回了孩子到宗祠门口,又跑出去,发现邻居张叔正站在一个岔路口一脸着急与茫然。
“怎么了张叔?!”
“玉儿,玉儿不见了,你来报信的时候,玉儿在和其他娃玩捉迷藏,他们说不知道玉儿躲哪里去了,我到现在也都没找到!”张叔急得跺脚。
玉儿是他的女儿,今年才9岁。
“村口找过了吗?”
“找过了,我刚从村口方向过来!”
宗祠离村口有段距离,村口那边没有,那可能在村北边或者南边。
张叔一直对他不错,平时还会帮忙照看母亲,谢连拍了拍他的肩:“我帮你去找!张叔你往北,我往南边!”
“好,好!”张叔连忙点头。
两人在宗祠门口分开,谢连脚步匆忙的跑向南边,一边高声呼喊着玉儿的名字。
天已经黑了,雨丝洋洋洒洒的飘下,落在谢连脸上、身上,越下越大。Χiυmъ.cοΜ
冬月的雨彻骨寒冷,谢连从依着依稀的光走在熟悉的村道上,每次张口,都会呼出浓浓的白雾,刹那间又被雨丝冲散。
周围的人都在往宗祠那边跑,生怕脚步慢了宗祠关门。
谢连于人群中逆行着,干了一天活,又跑上跑下各种忙碌,他此刻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但还在拼尽全力的奋力跑动着,呼喊着。
过了一会,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了个方向,跑向了村口那边。
张叔的家就在村口那边,会不会玉儿一直没看到人,所以回了家?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到了张叔家。
院子里的门敞开着,家里的门也是敞开着的,屋子里还有哭声。
“玉儿!玉儿!”谢连连忙冲进屋子里将她抱起。
“谢连哥哥……我爹爹呢……”玉儿一抽一抽的哭着。
“哥哥带你去找爹爹,别哭。”谢连抱着她往院子外走,才走到院墙边,就看到了远处密密麻麻的火光,大约有数百人。
他们每路过一户人家外面,有几个人都要进去搜寻一番。
谢连眉头一皱。
倭寇……一定是倭寇。
不行,不能现在出去!
可也不能躲着,马上就要搜到这里来了……
谢连脑子飞速转动,从屋子里搬了条凳子出来,踩着凳子将玉儿抱到院墙上,自己也紧跟着翻上了院墙。
可就在此时,倭寇也到了张家院外。
天色暗,谢连又没有点火把,他们只依稀看到两个人影在院墙上。
“什么人!”
倭寇叽里呱啦的喊着谢连听不懂的话,谢连没有管,抱着玉儿二话不说跃下了院墙。
“追!别让他跑了!”
“是!”
两个倭寇领了命,调转方向奔向院子后。
一路进禹保村,倭寇都没有看到人,明明每户人家里都有存粮,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这让他们感到非常奇怪。
此时看到有人,他们都兴奋了起来。
谢连跳下院墙之后,就抱着玉儿狂奔起来。
雨势越来越大,迎面而来的豆大的雨滴拍的人脸生疼。
疲惫席卷全身,谢连一下一下机械般的迈开步子。
不能停……
说什么都不能停!
玉儿闷声缩在他怀里,躲着雨水。
天实在太黑了,又下着雨,地上湿滑,谢连跑了一会,竟然有些迷路,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随意的走进了一户人家,分清自己在哪之后才继续出去。
可没想到一出去,就又碰上了倭寇。
倭寇人多,进了村子之后就在村子里散开了。
这次碰上的倭寇倒不是来追击他的那伙人,但看到了谢连之后,也二话不说的追了过来。
谢连只能继续玩命的狂奔。
另一边,宗祠里已经吵开了锅,有人想要赶紧关门,以保平安,有人的家属还未回来,并不愿意。
最后陈长老无奈决定,派出了几个人去外面望风,两分钟传递一次消息,倭寇们有火把,一旦火把靠近,就立即管关上大门。
张叔没有找到玉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回到了宗祠里,听说谢连没回来,让他抱了一丝期望。
谢连会找到玉儿吗??
他紧紧的握着双手,满心焦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望风的传来了消息——倭寇来了。
“关门!”陈家长老一声令下。
“别关,我女儿,我女儿还没回来!”
“我家连儿还在外面!”
“还有我儿子!”
不少人吵吵嚷嚷起来。
“够了!”陈长老剁着拐杖,“你们是要因为几个人,害死全村的人吗!”
人群陷入沉默。
“关门!”
两边门后,几个大汉弯着腰,使劲往前推着沉重的木门。
张叔冲到了门边。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
“老张!”
不少人拉着他,他看着那缝隙越来越小,就像看着女儿生存的希望越来越小,拼尽全力挣脱这些扣住他的手,泪流满面、几近绝望的吼着:“我女儿还在外面……我就这一个女儿……”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别关门!”
谢连大跨步踏上宗祠的台阶,却因为满脚的泥而滑了一跤,摔在门口。
后面,两个倭寇已经举着刀,到了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谢连将玉儿从怀里扯出,穿过窄窄的门缝,推了进去。
门边的大汉看到那近在咫尺的倭寇,和爬起来还需要时间的谢连,咬咬牙,奋力将门一推。
木门发出沉重的一声响,重重合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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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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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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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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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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