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二少爷只能忍着了,或者再去舞池里寻一个。
倒也不费事,他往那里一站连舞都不用跳,估计就有女孩子主动贴上来,妙妙不就是么。
不过,梁善觉得孟既明还是可以再跳一跳的。她以前没见过,竟然跳得这么……用关铃的话说:骚。
关铃在秘书群里分享过好几次小视频,穿着西装的男孩子扭腰顶胯摸脖子,对于梁善这种没去夜场跳过舞的人来说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不是他们跳得不好看,而是因为她没见过。
看过了才知道,会跳舞又帅气的男孩子真可爱,是看了会让人不由得笑起来的。
原来,二少爷也有这一面。
要是放到网上,能火。
梁善不敢,也没机会拍,但还是有点小后悔,至少可以拍下来发给关铃看看。
关铃曾经说过,小孟总一看就骚里骚气,只是装得很高冷而已。
还真是被她言中了。
腰间的手捏了一下,梁善听见孟既明的声音。
“笑什么呢?”
脸随声至,弯着脖子来看她。
梁善这才发现自己在笑,嘴唇抿起,脸一扭。
孟既明捏回她的脸颊,用拇指和食指去提两边的嘴角,“别憋着,接着笑。在这种地方被男人看上,开心么?”
梁善没什么可开心的,甚至怕麻烦,现在想起都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加梁桥的微信。
否认吧,怕孟既明追问因为什么而笑,干脆承认:“开心。”
“油嘴滑舌的,有什么好?梁善,你还是个小女孩么?喜欢这样的男人,你的脑子呢?石玉都比他强。”说完,又否认:“石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善头一点,掰着捏在脸颊上的手指头说:“对,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女孩了,所以喜欢这样的男人。每天活得那么累,被人油嘴滑舌地哄着会开心。小女孩喜欢你这样的,二少爷。”
二少爷三个字尤其明显,一字一顿咬着重音。
以前也顶过嘴,没这样过,怒气冲冲的,眼睛都红了。
以前顶完嘴立刻就会后悔,会心虚,会软声软气地来讨好他,现在没有。
鼓着脸,瞪着眼,要不是还在跟那只手较劲,八成要打人了吧。
孟既明也生气,强压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逗她,明明她在来时路上想要和他说的那些话已经自己消化掉了,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家睡觉了。
手一松插进裤兜,往后退了一步,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梁善忍着脸颊的疼和僵,没去揉。
是没有,真喝多了会抱着他没完没了地亲,虽然也有点凶,比现在可爱多了。
大门口人来人往,还特别冷。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穿得单薄。
梁善打了个哆嗦。
孟既明掀开烟盒,推出半截烟来,问她:“抽不抽?”
梁善想说不抽,看到只剩了一根,直接抽了出来。
刚放到唇间,孟既明往前迈了两步,拢着火苗举到面前。
偏着头看她把烟点着,轻声地问:“我什么样啊?”
梁善被风吹得脑袋疼,外加酒精作祟,一口烟吸进去晕得厉害,视线所及都晃了一下。
孟既明把烟咬在了自己嘴里,箍着她往前走。
紧挨着,气味就更加明显。
男士香水的木质香型混合着女士香水的甜郁花香,还有不同的酒味,烟味。
特别难闻。
车门一开,梁善就钻了进去,结果孟既明也挤上来,推着她往里。
手劲不小,梁善差点趴到座椅上,才发现是后排,连忙往前爬,抱起大衣和西装外套放在两人中间。
车门嘭的关上,吓得她一抖,“你上来干什么?”
“你说呢?”
梁善被他堵得不想说话,又不得不说:“不是要回家么?”
孟既明啧了一声,“从这里开出去,用不了几百米就能被查酒驾的给抓走,你要是想把我给送进去,你就直说。”
“那怎么办?”
“等代驾。”
梁善哦了一声,闭上眼睛等。
孟既明看着几乎贴在车门上的人,还有别扭地顶着车窗的脑袋,用手揉了一把。
问:“我什么样?”
梁善都快睡着了被吓得一颤,抖开大衣罩住自己,小小声地说:“骚里骚气。”
孟既明听见了,又觉得没听真切,把阻在中间的大衣和西装随手一卷,丢到副驾。
梁善没再睡,努力睁着眼睛听着动静,正奇怪他要做什么,就被抱到了腿上。
他的脸放大在眼前。
昏暗的车厢内,看不清表情,也可能是没有表情。
感受最清晰的,是呼吸,轻缓的吹拂在她脸上。
说的话也是轻缓的,被酒精润色过的声音带着熏人的醉意,“你再说一次,我什么样?”
梁善瞬间清醒,又好像醉了,脑袋晕乎乎的想要换一句,怎么也找不着合适的形容。wWW.ΧìǔΜЬ.CǒΜ
他不再追问,在她耳朵上轻轻地亲了亲,整个人就往他怀里缩。
双唇贴着耳朵,特别轻地说:“我们孜孜确实不是小女孩了,连骚里骚气这种话都会说了,嗯?”
她的手抵在前胸,忽然攥紧了衬衫的衣料。
倒是笑了一声,特别轻。
孟既明把耳朵往她口鼻间送,再去听,没了声音。
“来,跟我说说,我怎么就——”
手机忽然响起,车窗被敲了两下。
代驾来了。
孟既明示意他上车,朝着圆睁的眼睛亲过去,倏地就闭上了。
孟既明觉得她多少是有些醉的,刚才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不少。醉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一层光,看他的时候会特别努力,就好像……特别喜欢他似的。
把人放回到座位上,在订单里改了个地址。
代驾坐上来,看到手机上修改后的地址,询问确认:“您好,请问是修改了新的地址么?”
“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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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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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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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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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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