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埋怨着自己儿子给梁善安排了太多工作,好久没有回去看她和顾惠了,一边又问是在哪里出差,叮嘱她注意身体。
又提起礼服的事,问她喜欢哪一条,如果都不喜欢还有很多别的选择,等她回去后一起去挑选。
孟既明咬着耳朵问她:“我给你安排了太多工作?”
手往胸口一扣,又问:“你的良心呢?”
梁善推不开人也够不着手机,脸都胀红了,勉强回应了丁媛一句:“丁姨,我在上京——”
话还没说完,被咬了一口,疼得差点叫出来,被堵在嘴里。
梁善惊得睁大了眼睛。
当着他妈的“面”还敢这样!
捶了两下又不敢太用力,怕被丁媛听见,又急又气。
丁媛浑然不觉,惊喜得连声问:“和石玉在一起?他昨天回上京去了,临行前还特地来了趟家里道别,原来是去找你呀。孜孜,现在你们俩在一起?”ωωω.χΙυΜЬ.Cǒm
孟既明没好气地说:“妈,差不多得了,都几点了在一起,合适么?”
儿子说得有道理。
关系都没定呢,这个时间不能在一起。
丁媛缓了缓神,问:“对呀,这都几点了,孟既明,你怎么和孜孜在一起?还在工作么?”
梁善主观上相信孟既明,他要是想,孟家人早就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了。可是她又怕,怕他突然乱来,酒劲还在呢。
手捂在嘴上。
孟既明不慌不忙地靠回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意思明摆着:那你就自己回答。
梁善叫了声丁姨,手掌心被舔了一下,连忙收回手,眼睛里除了羞恼还有着难以言说的委屈。
孟既明这才懒洋洋地开口:“妈,您这是刚打完麻将赢了钱吧,这么精神。我们和您不一样,要靠自己努力才能挣到钱。才刚忙完,刚进门——”
男声戛然而止,闷哼着吸气。
丁媛关切地问:“怎么了?”
这一下咬得重。
孟既明扣住梁善的后脑勺,回:“没开灯,撞了一下。挂了,洗澡睡觉。”
丁媛还在说着关心的话,手机挂断扔到一旁。
梁善就是想报复一下他刚才咬她,结果脸被摁了个磁实。
腰腹绷得紧,憋得她难受。
趴伏在浴巾上的姿势,也让她不舒服。
“好玩么?”
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不高兴。
梁善喘气都费劲,说不出话来,摸到手臂拍了拍示弱,才勉强抬起头来。
无辜的一张脸,好像刚才咬人的不是她。
腰侧有一圈明显的牙齿印。
犬齿的位置,冒着颗鲜红的小血珠。
两个人都看见了。
孟既明顺着痕迹抹了一圈,看了眼指肚上的红粉色,大拇指揉散开,消失不见。
横在两人中间的手忽然握到了梁善的脖子上,往上一提,面对着面。
“这个时候逗我,你是生怕我妈不知道你在我床上?”
梁善皱眉,“这是我的床。”
孟既明:“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孟既明挑起眉,拇指推着她的下巴扬起头来,打量着。
“不是故意咬我?还是……不是故意让我妈听见?”
“都不是。”梁善移开视线,不理解他的情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亲热的时候挠破他也不是没有过,没见这么不乐意。
男人低头,脸颊蹭着她的,在耳边低声慢语地说:“都不是……那就是故意挑逗我。”
忽然之间,特别安静。
梁善屏息,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听见他的笑,就像曾经每次心情不好时的那种反应。那些日子才是正常的吧,最近的孟既明对她太好了,差点忘掉这才是他们俩的正常交往模式。
耳畔是浅浅的呼吸声。
逐渐加重。
他的手压着她的头顶,往下。
边推边说:“继续。”
又说:“轻一点,像上次你喝了酒那次的力度就行。还有印象么?要不要我给你做个示范?”
梁善摇头,脸贴着光裸的胸膛往下滑,蹭到浴巾上面。
男人随手扯开,一条腿支起来,刚好把扭开的脸给顶了回来,说道:“来,让我看看长了一岁的孜孜有没有长进。”
“二少爷——”
嘴一张,就被摁下去了。
……
丁媛是在被儿子挂了电话那一刻决定出门的。
直接把正在睡觉的大儿子给叫起来了。
孟既景一脸无奈,看着精神抖擞的母亲大人,安排。
上京时间八点,丁媛站在孟既明家门口。
开门的是李燕,认识孟既景,礼貌地打招呼:“孟先生,早上好。”
孟既景没再像上回那样直接走进去,先把母亲让进门,踱在后面问李燕:“你们家先生呢?”
李燕不明所以,看了眼丁媛,又看向不远处的赵莉,应道:“孟先生还没起来。”
丁媛脱掉外套递给李燕,在通透的房间里扫了一圈,感慨地说:“当年我就说要请个人,你弟弟非不要,他们俩是来上学,又不是来受苦的,真不知道较的什么劲。现在倒是知道享受了,过来出趟差都要带两个,这么难伺候了?”
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站定在孟既明的房门前,叩了叩,提高声量叫道:“孟既明,起床了。”
赵莉跟过去,“孟太太,先生昨晚喝了酒,天快亮了才睡下,让他再睡会吧。”
丁媛又在门上叩了两下,被孟既景扶着到了沙发边,压着裙摆端正地坐下去。
开门声响起,轻轻关上。
孟既明系着休闲裤的绳结往客厅走,把卫衣从头上套进去,接过李燕手里的热茶摆在丁媛面前。
“妈,您这麻将到底赢了多少,这么大的精神头,真的一点都不困么?”
说着,往沙发里一窝。
丁媛眼疾手快,把正在往下扽的卫衣一掀。
赫然一圈牙印。
丁媛的视线从腰看到脸,笑意越来越明显。
摇着头说:“孟既明,你行呀,这就是你昨天夜里撞的吧,不小心撞谁嘴里了?这么狠,得是属狗的吧。”
孟既明没搭碴,从茶几的烟盒里拿了根烟,点燃。
丁媛也不急,双腿交叠,手放在膝头,认真地说:“妈妈也不是要管你,你都这么大了,交往个女朋友是正常的。”
孟既明觉得,他妈看着精神头十足,其实脑子乱套了。昨夜的电话明明是他和梁善一起接的,他妈已经忘干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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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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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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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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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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