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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挺拔身形覆盖过来的霎那,宋栖棠终于想起这句警告。
可为时已晚。
湿热的唇息缠绕自己,蛮横霸道的吻持续压制她的挣扎,掠夺呼吸,四片唇瓣犹如天生带电,碰上便相互吸引再也分不开。
江宴行的虎口卡着她小巧下巴,偶尔会睁开眼看她的反应,灿若星辰的眼底依稀闪过细碎笑意,察觉到她逐渐力弱,倾身凑近,吻得更深。
宋栖棠揪着他胸前衣料,娇躯很快软成糖汁包裹他,逐渐密不可分。琇書蛧
不知过去多久,他餍足地放开她,却依然将她桎梏主驾的椅背。
宋栖棠大口大口吸气,感觉自己的肺活量逼近负值。
低头,男人伏自己颈窝喘息不定,喑哑声线性感得让她耳根发烧。
“你他妈梦到我今天会亲你,故意想法子整我?”
他散漫抬头,唇上染着她的口红,面庞情潮未退,整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冶,比时下代言口红的男星不晓得魅惑多少倍。
宋栖棠不自觉抬眼,后视镜里,女人的唇妆全花,眼睛水漾漾的。
心脏一蹦一蹦,仿佛住了窝刚出生的小白兔。
“禁忌之吻,这味道真不好吃,橡皮泥的气味比香精还重。”
他嘴上嫌弃,舌尖反而意犹未尽舔过唇,放荡姿态与白衣黑裤形成的禁欲感形成鲜明反差。
妥妥的衣冠禽兽。
“口红名字挺适合我们。”
这暧昧至极的情景嵌宋栖棠眸波,她面庞越发发热,冷笑着翻白眼,“有毛病,别搞得我像是为了你才涂口红。”
“你上次用的娇兰不错,果味很甜。”他置若罔闻,戏谑端详她五官,慵懒吭声,“我喜欢你涂豆沙和西柚,不过参加进博会,你选正红最适合。”
宋栖棠不愿意听他废话,以前他没这么爱唠叨。
再说了,男人同女人研究化妆品,画风显得莫名诡异。
“你起来。”
江宴行纹丝不动困着她,神色恍惚须臾,“你第一次亲我,涂的草莓红。”
闻言,她面上的窘迫转瞬即逝,提高音量,“那是意外!”
“你说,是你的初吻。”江宴行闭闭眼,唇抵着她耳廓轻声呢喃,“也是我的,后来我其实特别开心情人节那天你约了我,还亲我。”
宋栖棠的心头突然似被什么撞了下,回音不绝于耳,颤得心弦嗡嗡。
青梅竹马便是这点最烦躁。
记忆和气味都深深烙印彼此的身心,宛若两株越缠越紧的藤蔓,根须牢牢扎进地面延伸地表,最后繁茂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你又想打感情牌?”她冷淡启唇,“白搭。我腻味以前,隔三差五约觉没问题,旧情复燃就别做指望了。”
话出口,她能清晰感触到他骤然紧绷的肌肉。
禁锢她的健臂紧了紧,江宴行掀眸衔接她清凛视线,不疾不徐吐字,“参展商大部分是男人,正红最能衬托你气场。”
宋栖棠心底的那点儿颤音响得愈加刺耳。
抿抿唇,她局促地推他身体,“起开。”
“乖,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他反制她双手固定车椅,滚烫的气息徐徐喷薄她耳道,不太正经调侃,“温香软玉,想死我了。”
宋栖棠嗤笑,“旁边不是跟着小白花?你不能抱她?”
江宴行偏脸看向她,漆黑瞳孔蕴着星点柔软,“你吃醋?”
“天底下,能叫我吃醋的女人……”顿了顿,宋栖棠斜睨,吊儿郎当拉长声调,“恐怕还没出生吧。”
本属无心之言,可两人不约而同发怔。
倘若Rhian还活着……
那是很多年以前。
他们圣诞节去看电影。
途中遇到两夫妻牵着粉嫩嫩的小女孩逛街。
女孩儿闹着买糖人,父亲给她买了一根,没给妻子买。
于是年少的宋栖棠拉着江宴行咬耳朵,“阿允,如果我们将来生了女儿,她交给我宠,你还得最宠我,我才是你该放零位的公主,不准偏心。”
彼时,江宴行真没想到,宋栖棠会真的历尽艰辛替他生个女儿。
回忆是把双刃剑,随着岁月残酷流逝,割得双方体无完肤。
从始至终,侩子手的名字没变过。
尚未退却的激情遽然无声无息沉寂,两具温度炙热的躯体一点点冰凉。
静静对视片刻,江宴行起了身。
试驾的时间大概还剩一刻钟。
宋栖棠拿出手包里的口红,对着后视镜重新细细描画。
江宴行凝视平心静气补妆的女人,“今年的珠宝设计大赛会在温哥华举办,钻胚的原料,你打算往哪儿下手?”
宋栖棠清凌凌的余光扫向他,“啃上几嘴就打探这么重要的消息,不好意思,你的美男计失效。”
“放弃你爸的渠道。”江宴行简明扼要,“扎伊尔会打仗,你最好别过去。”
宋栖棠不置可否,顺便掏出粉盒。
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江宴行现在看她软硬不吃的态度就恼火,寡淡神色自波澜不惊迅速过度到寒霜遍布,冷语开口,“你到底听见了吗?”
“昂。”她不咸不淡应声,答得模棱两可。
然后,再没下文了。
江宴行最近有些事不太顺遂。
今天偶遇宋栖棠,心情确实明朗了两分,毕竟将来挺多天见不着,可她好死不死跟迈克谈笑风生。
每次看见迈克,他内心可谓五味杂陈。
尽管迈克的相貌比自己稍微逊色,但他们的气质些许相近,而且一天到晚以保镖身份陪着宋栖棠。
庄儒品的居心昭然若揭。
太缺德了。
转念想,宋栖棠正因心思坦荡,才根本不介意把迈克留身边。
胸腔堵着的郁气渐次消散,漠然侧眸,女人已经补妆完毕。
“价格战会很快席卷国内外市场,维持品牌对消费者的影响胜过一切,南/非的钻胚加上比/利/时的切割,是最完美的组合。”
“南/非我会去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宋栖棠合上粉盒,淡淡道:“我爸搜集的那批血钻来自扎伊尔,所以……”
“所以什么?”阴沉男声截断她。
紧跟着,极其猛烈的力道像极平地而起的海啸,差点把她五脏六腑都震出来。
宋栖棠惊呼一声,仓皇抬脸,撞进江宴行翻涌黑浪的瞳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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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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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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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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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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