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棠缺氧厉害,身体软得像糖汁融化在江宴行怀里。
她神志迷糊,感觉置身一团熊熊烈火中,快烧成骨灰。
好不容易勉强找回些许清醒,忍不住想,他这五年碰过多少女人?
为什么单凭一个吻就能让她溃不成军?
于是,那种犹如万虫啃咬的恶心再次迅疾涌上喉管。
脏死了!
推他,腰侧遽然一疼,男人凶狠的声音震动耳骨,“你还骂不骂?”
宋栖棠大口呼吸,踢打他,气喘吁吁怒吼,“禽兽!畜生!败类!无耻的凤凰男!”
“屡教不改,非逼得我动手。”江宴行撑着她身后墙壁,偏眸紧盯她绯色潋滟的五官,眸底风雨欲来,清隽如画的眉眼反而弥散开薄笑,“你他妈今天是真的想死了。”xiumb.com
宋栖棠还没吭声,唇齿再次被男人含住,这次的力道更狠戾。
朦胧间,似乎听见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娇躯一震,立刻醒觉到什么,睫毛颤了颤,冷哼,突然凶恶地叼住他下唇,尖牙利落刺破唇肉。
江宴行晚上还有应酬,顾及影响只能选择放弃,喘息着放开她。
宋栖棠想也不想,一个耳光毫不拖泥带水扇过去。
空气回荡着啪的震响。
气压陡然低沉,风旋猛烈刮着皮肤。
江宴行没躲,浓睫微动,冷厉的目光仿佛森冷刀锋剥削宋栖棠脸蛋。
“你还打上瘾了?”
淡淡的嗓音像沁凉的冰水泼到宋栖棠周身。
宋栖棠倨傲抬起下巴,清澈见底的眼眸在情欲消退后同样冷得彻骨至极。
“别以为我会感动,江宴行,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找你报仇,是我爸的遗言,而且我确实没底气和你对抗,审时度势的能耐我有,可不表示我就会一笑泯恩仇,你记住,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一辈子,都还不清!”她凝结冰霜的眉宇忽然晃过一丝伤痛的深意,却将那份混杂着苍凉与绝望的情绪掩藏得转瞬即逝。
江宴行静默地伫立,神色冷峻,英挺轮廓沉没半边暗光,深眸席卷的狂风巨浪在宋栖棠看不见的地方逐渐风平浪静。
“我会在乎你恨我或者不恨我吗?”他淡声反问,眼睛蓄着逼人的嘲讽。
“谁知道呢?我又不在乎你的心思。”宋栖棠浅浅笑了。
她面对江宴行的时候,姿态恣肆凉薄,眉目有种平常少见的艳丽。
偏偏鹿眼清澄,又纯又媚,甚至给人不谙世事的娇憨之感。
彼此对决,一言一行直击对方的软肋。
“江宴行,你要晓得,当初若非……我选的也压根儿不是你这个备胎。”
她讽刺地瞥了眼眸色阴鸷的男人,扬长而去。
然而,刚离开他七八米,江宴行暗沉的声线倏忽掠过冷风溢散走廊。
语气很嚣张,态度更加恶劣。
“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再骂我一句,我就吻你一次,你骂我十句,我就睡你十次。”
“我看你几时才教得乖顺,不信你试试。”
“钻胚的事别想着偷工减料。”
——
宋栖棠回大堂之前去趟洗手间,重新用口红补了妆。
口腔里多出了不属于自己醇香的酒味,她压低烟眉,恨恨旋上盖子。
钱老板被救护车拖走,这小插曲虽然意外,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冷眼旁观那台送出大门口的担架车,收敛思绪,稳步坐回座位。
曾妮他们快吃完了,正嘱咐服务员打包。
“锅包肉跟红肠还有很多,我们用的是公筷,你们谁要?”
隋宁征询宋栖棠,“要不你拿吧?我们一家借住到舅舅家,你和夭夭住外头,做饭太麻烦了。”
夭夭扯宋栖棠衣袖,“糖糖,红肠超好吃的!”
宋栖棠点头。
起身时,不经意抬眼,对上江宴行阴深且玩味的黑眸。
他刚坐下,扬起的眼尾纹路细碎,立体五官染着灯影的氤氲光华。
视线一触即分,尔后宋栖棠斜睨过去,唇角挑着泠然的静冽。
江宴行那桌热闹依旧,酒酣耳热,各色脸孔堆着流于表面的笑。
之前发现江宴行脖颈指甲印的男人举着杯,定睛端详他一会儿,忽道:“江总春风满面,是遇到好事?该不会出去一趟邂逅了艳遇?”
江宴行靠着椅背慢条斯理抽烟,随手掐碎一颗花生米,淡笑,“王老板这双火眼金睛,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厉害了。”
又是一番男人间绵里藏针的机锋,餐桌盘旋着莫测况味。
服务员拿着打包盒过来。
曾妮几人起了身。
宋栖棠移目,等两样菜全装好,她牵起夭夭的手,“我们走吧。”
夭夭本来是想乖乖跟着宋栖棠走的。
小步子刚迈开,她眨眨眼,又转头偷瞄江宴行。
看到他正同人低声交谈便没喊人,嘟了嘟嘴,刚犹豫着错开眼眸,江宴行不早不晚扫视过来。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夭夭看一眼拎包的宋栖棠,悄悄朝江宴行扮了个鬼脸。
江宴行唇畔浮出起伏,深眸蕴藉若有若无的暖意。
夭夭甜甜笑,继续嘟嘴巴,模样乖萌讨喜,好似一只招财猫。
连江宴行身边的叶凯风都不由自主被她吸引,还没看几秒,小姑娘扭头,随着宋栖棠走出过道,蹦蹦跳跳跑远。
“小丫头不记得我了?”
江宴行漫不经心磕烟灰,捏着酒杯呷了口白酒,“她必须记得你?”
叶凯风抬高眉,“那怎么记得你?”
江宴行未置一词。
前桌的位置空空荡荡。
分明大堂喧闹,桌上亦杯盏琅琅,他的耳侧却听不见任何音波。
敛眸,他意兴阑珊把玩腕间的珠串。
叶凯风不露痕迹打量江宴行,觑着他脖颈没被领口遮住的指甲印,忍不住旁敲侧击,“三哥,哪个娘们儿不识好歹?”
江宴行眸中暗芒一闪,半垂眼帘,懒洋洋接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叶凯风还真的左顾右盼,等品出江宴行话外音,表情立即不好看了。
“什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
江宴行容色漠漠,“关你屁事?”
叶凯风语塞。
服务生接着上菜。
王老板转盘,殷勤笑语,“江总,您是星城人,尝尝这两道粤菜。”
江宴行寂寂撩睫。
眼光略过白切鸡,停驻蜜汁叉烧。
一些掩埋时光深处的记忆轰然而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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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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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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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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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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