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别碰我!……你如果今天真敢动我,那就是在犯法!”
宋栖棠拼死挣扎,指甲划过贾平昌脖颈,一道鲜红血痕立刻浮现,她对上他凶恶的脸,瞳眸骤缩,只能颤声哀求,“我不……”
“看上就是给你脸!妈的,还敢动手?还没女人打老子!不整死你,你就是我娘!”
两人气喘吁吁扭打半天,贾平昌居然发现自己连她嘴都没亲着。
太烈性的女人能挑起男人征服欲,也能让男人感到尊严受挫。
他突然想到宋栖棠刚才那副冷冷淡淡仿佛不把一切放眼里的神态,在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反而显得清贵绝俗,高不可攀。
贾平昌心头火起,团起桌上的一包东西就朝她嘴里塞。
“喜欢装是不是?在滨城,就没老子搞不定的女人!”他不顾被宋栖棠咬破的虎口,阴邪看向门口的跟班,“给我拍,看她怎么装!”
“你他妈放开我!滚!你敢碰我一根指头,我一定要你命!”
宋栖棠的手脚受制,哭喊着反抗,可在场没一个人施以援手。
这变故让包厢里其他美女始料未及,惊呼不断,柳月害怕得连连退后。
贾平昌的跟班上前,边掏手机边勒令她们不许出去求救。
单肩裙被贾平昌撕了大半,就在他要去扯宋栖棠的细带时,一股剧痛猝不及防从下半身传来,紧跟着,浓郁的铁锈味蔓延到鼻端。
好像……
贾平昌不敢置信低头,视线触及女人冷艳阴狠的表情再缓缓下移……
“啊!啊啊啊——!”
恐惧犹如卡车碾过全身,宋栖棠定神,猛抬起一脚踹过去,“你给老娘去死吧!”
贾平昌跌落地板,惊悚惨叫压过包厢激昂的摇滚。
跟班不明所以,忙围拢查看情况。
当他们看见他血迹斑斑的裤子,全慌了神!
“打120!快!”
宋栖棠手里拿着柄染满血的核桃钳推开人群,趁乱跑了出去。
柳月不假思索扯住宋栖棠裙摆,后者二话不说一钳子扔到她胸口。
“啊!”柳月痛呼,一抬眸,急促呼吸遽然被宋栖棠狠戾充血的眼眸扼住,她不由自主松开手。
“喔——把那个贱货给我扣下来!你们去追!”贾平昌夹着腿发出野兽的嘶吼,“我要她全家都给我的命根子陪葬!”
——
得知宋栖棠去招待贾平昌,娇姐恨不得原地爆炸。
“娜娜简直猪油蒙心,不晓得贾平昌经常吃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脑子不清楚吗?”她着急忙慌往包厢赶,嘱咐侍应生见机行事。
经过电梯,眼风不经意朝左瞟,娇姐骂娘的话差点蹦出嘴边。
我去,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堪堪停稳,迅速调整僵硬的腮肌,“江先生,挺晚的了,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江宴行神色平淡,抬步走出轿厢,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他的黑大衣肩部落着未消融的清雪,衬得清隽脸庞同样温度寥寥,随意抬了抬眼皮,点漆瞳孔像镜子反射凌光,“夜总会做生意嫌晚?”
娇姐失语,被那不辨喜怒的一瞥,盯得心里七上八下。
杀猪的惨嚎就在这时陡然响彻整条走廊!
众人面面相觑,寻着声源望去,齐齐石化当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厮打着从另一头跑过来,沿途装饰的盆景砸碎一地。
周遭围观的不少,却没谁拉架,甚至有看客加油助威。
见过男人打男人,没见过女人打男人,太刺激了!
娇姐瞠目结舌,看到几乎衣不蔽体的宋栖棠在男人扯她头发之际反过来拽着对方耳朵用力抻,第一次强烈怀疑性别意识。
身侧的助理自言自语,“太生猛了。”
“宋显义的女儿,做什么都不奇怪。”江宴行的眉眼掠过暗色,沉静启唇。
语气情绪莫测,让人无法判定是褒抑或贬。
娇姐一直在发呆,听到江宴行的评价,总算记起她还得交差,“江先生……”
刚要说话,宋栖棠忽地被狠狠扇了耳光,清脆的掌掴声混着粗鄙的辱骂像把尖利刀子瞬间刺破心肺。
“臭表子,敢打我,你他妈活腻了?还真以为自己千金大小姐?下贱!”m.χIùmЬ.CǒM
娇姐大惊失色,大喊着让人叫保安。
余光一掠,自始至终不显山露水的男人却迈着从容脚步走过去,满身冷酷,顺手拿了侍应生托盘内的烟灰缸,所经之处,人群自动为他让开路。
张军骑在宋栖棠腹部,左右开弓,打完两个巴掌又抓着她脖颈冲墙砖擂。
他是贾平昌的跟班,平时为虎作伥的事没少做,笃信反正有人罩,哪怕大庭广众弄残宋栖棠也不必追责。
正凶相毕露凌虐,肩膀冷不防被拍了一下。
张军头也不回,“劝架的都给老子滚……”
轻飘飘的笑音入耳,一股强劲力道猛地自后将张军掀翻,他甚至没搞清状况,脑袋便开瓢似的炸开巨响!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意料。
江宴行毫不费力拎起张军,容色淡然,握着烟灰缸捶他大头四下,血珠溅到他白皙俊美的面庞,显出勾魂的妖异艳冶。
张军个子并不矮,可遇见江宴行毫无还手的余地。
他满头鲜血,痛得嗷嗷直叫,试图挥拳自卫。
结果还没碰到江宴行,那只打过宋栖棠的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尖锐的玻璃棱片钉穿!
“……”撕心裂肺的惨痛侵袭,张军想马上去死!
江宴行面无波澜扔开他,只剩三分之一的烟灰缸懒懒丢他身上。
视线流转,淡漠落定双颊红肿狼狈不堪的宋栖棠。
女人脸孔煞白,神志模糊,裙子差不多全撕开,美好的春光展露无疑。
他脱下自己大衣盖住宋栖棠,朝快步近前的保镖淡声吩咐,“善后。”
言罢,俯低身形,抱起宋栖棠离开。
“把人安顿您的包房?”娇姐慌忙前头带路,“夜总会有护理人员,我去找过来,贾老板是……”
瞄到江宴行眼底浮沉的刺骨凛冰,娇姐识趣地不再跟着。
宋栖棠迷糊靠着江宴行肩膀,纤瘦的身体非常烫,嘴里念念有词。
进了房,江宴行把人放在沙发,手尚未完全脱离她背部,宋栖棠娇吟,倏然搂住他后颈,柔凉唇瓣含住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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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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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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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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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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