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还不知道我吗?这里边肯定有其他的事情,我哪敢啊,我不敢啊。”朱棣双手拉着朱标,大诉衷肠道。
“别的什么事情?”
朱标蚌埠住了。
他只是很气愤朱棣谋逆夺位,但这里边…
“是啊,皇兄,我的封地在什么地方?”
朱棣知道最近朱标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情已是无比低落,好不容易探出点口风。
不把这件事情从朱标心里平了,他感觉自己就藩之后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北平?”
朱标面色平静,开口回答道。
“是啊,北平距离应天,也有数千里远了吧,这应天是什么地方?父皇在这里经营多少年?还能经营多少年?”
“我的意思是,应天城高池深,又有军队驻守,谁能冲破城门,杀进皇宫?”
“就算我真的就藩了,有了王府三卫,但三卫才多少兵马?不足两万人,咱就退一万步说,这天底下最强的兵马,给皇兄两万,你能冲开应天城吗?”
朱棣见朱标有所缓和,提起酒杯道:“皇兄,这里边真的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就那个陈楚说的,不也是迷迷糊糊的,不清不楚?”
朱标脑海中回味着,如果不出意外,哪怕只是调动应天城的数十万百姓守城,城门外没个百八十万强军,想攻进来?只能说是痴人说梦。
更别说朱棣的王府三卫,最多不会超过两万人。
靠两万人,从北平冲击应天?他凭什么?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推动,有人给你开城门?”朱标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既然外边强攻拿不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内部被瓦解。
只要打开城门,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那个时候,能够守城的百姓,也都成了鱼肉,任人宰割,毕竟有盔甲的和没有盔甲的,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皇兄,你想过为啥会发生那些事吗?”
朱棣感觉这多少天的苦闷终于说通了,心情高涨,又举起酒杯喝了下去。
“因为削藩?”
朱标眉头紧蹙,削藩是必然的,削藩会引起反抗也是必然的,但是朱元璋本就对藩王有诸多限制,与之西汉,晋朝的藩王,大明朝的藩王,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啊。
人家的藩王,那可是实打实的国中之国,大明的藩王呢?说好听的是藩王,说不好听的,就是个武夫。
“皇兄,我知道你和二哥三哥针对削藩的事情说了很多很多,包括怎么安置,给多少封赏,你把一切都计算好了。”琇書網
“如果真的按您的路子走,弟弟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逆天而行,再说了,一蕃之地,兵不过两万,我何德何能。”
“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皇兄,你考虑过为啥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还会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情?”
朱棣泪如雨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喝着清酒,憋屈啊,真他妈的憋屈啊。
“行了,你也别哭了,是为兄没有考虑妥善,皇兄给你赔礼、”朱标心中已经没有了最初时的那股气愤。
事情很简单,只要自己活下去,顺顺利利的走下去,朱棣在如何有想法,那也只能憋着。
而相通了其中的关键,朱标自然不会在过于耿耿于怀。
“皇兄,我年纪也不小了…”
朱棣说出心中想法,坐在他对面的朱标,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朱棣的肩膀道:“徐家的已经许给老二了,明天我去见父皇,让父皇在给你选一个、”
“皇兄,可不可以,我也娶徐家的,当初我跟父皇说,父皇一拍脑袋就定了徐家长女、”
“可实际上,我和父皇说的人,不是徐家长女。”
朱棣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只是这个时候,朱标目光沉重,顿了良久,忽然笑出声来。
“不是冤家不碰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这件事,抱我身上。”
朱标也不知道自己是歪打正着,还是天意如此,他通过自己的办法,逼着老朱给朱樉废了王妃,虽然朱樉还是喜欢那个邓家的,但那不重要,不论从哪里看,徐家的姑娘嫁给朱樉,朱樉都不敢把徐家的姑娘怎么样。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魏国公的长女,嫁到谁家也不会受欺负。
朱标之所以不同意邓家姑娘给朱樉做正妃,只因为朱标见过那丫头不止一次,以他的判断,那丫头太能作妖了,朱樉肯定撑不住。
只是朱标没想到的是,朱棣想要的也不是徐家长女,反而是徐达的小女儿,那个比朱棣小三岁的女娃子,朱标倒是见过几次。
……
乾清宫。
“老四的事情,处理好了?”
朱元璋见朱标醉醺醺的走进乾清宫,一头载倒在软塌上,仿佛他真的喝多了一般。
“处理好了,老四想娶魏国公的小女儿。”
朱标话音刚落,朱元璋撇了一眼,走到朱标身边抬腿提了提,开口道:“别在这跟咱装,喝醉了就不用干活了吗?”
“当年老四跟咱说的时候,咱就没同意,咋的,你同意了?”
听到朱元璋说他不同意,朱标心中一沉,愕然道:“父皇,为啥?”
“也没啥,当初定这事的时候,那丫头才十岁,太小了些,现在看看,再过两年正合适。”
“别装醉了,你看看这个。”
朱元璋从案牍上取出一份密报丢给朱标。
打开一瞧,正是蒋瓛的手笔,上边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直写到朱樉朱棡冲进赌坊,提刀杀人,以及死者都是赌坊圈养的打手护卫。
毕竟,赌徒见到提刀的朱樉和朱棡,那个也不会凑上前,等到这朱家兄弟俩提刀砍人时,那些赌徒更是一窝蜂散的跑了。
谁会为了赌坊,搭上自己的命。
更何况,在哪里赌的人,谁会不知道哪家赌坊是谁的买卖,能在哪里提刀砍人,脚丫子都知道,死了很可能白死,真正的无处伸冤那种。
“父皇,这事情就定性了,汪文不遵官府限令,我行我素,开办赌坊,招揽赌徒。”
“致使民间财富大量流失,进入汪家的腰包,直接影响了老二老三和陈楚的计划以及政治目标。”
朱标见朱元璋脸色不好,开口补充道:“父皇,你给汪家的也不少了,他们自己不知道洁身自好,给点颜色看看也好。”
“不然他们在中都,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朱标满不在乎的说道,朱元璋叹息一声,摆了摆手道:“等汪文进宫的时候,你去见他,你和他说。”
“我和他说?我和他说就我和他说,说的通的说,说不通,我就揍他,揍到说得通为止!”
朱标对中都虽然感情不深,但毕竟老祖宗的陵墓在哪里,他当然也希望哪里能繁荣起来。
朱元璋伸手指着朱标的脑门道:“喝喝喝,喝完了就说胡话,睡死你个狗娘养的,就让咱自己驮着大明向前吧,指望你还能指望的上?”
“得,我一点也没帮你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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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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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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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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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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