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揽她入怀,更不敢帮她擦眼泪,只能安慰她说没事儿,一点儿都不疼。
就看她今天差点没把我下嘴唇咬下来那个劲儿,就知道她还没死心,千万千万不能招惹她。
和自己好过的女人,几乎没有好下场。
以前的露水之欢不知道。
可现实就是,张思洋没了子宫,季菱又丧了命!
虽说自己和季菱彼此没有感情,在一起时更都是心怀鬼胎,纯粹是工作,是为了完成任务。
可知道她死了以后,心理负担还是很重,总感觉是自己害了人家……
不想了,过去就过去吧!
但愿那个梦是真的。
横江药业一定会领回她的尸体,以后有机会,去祭拜一下吧!
这一夜,我是侧身睡的,或许是疼的,辗转反侧。
鱼胶还有一瓶半,完全够用,可人皮面具我不想用硅胶,就得去买猪皮熬制,还有各种颜料。
第二天吃完早饭,王妙妙就去帮我买了。
傍晚,李瑞过来了,当时我正在熬制第二锅,前一锅废了。
看我到这个模样,把他吓了一跳。
我把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他也觉得风险太大,见我坚持,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吃饭时他说,日方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不出意外,王华伟和季菱果然是被林凯那把伯莱塔M9打死的。
他又说,富士吉田市警察本部提交了白晓川的通缉申请,东京都警视厅刚收到,我方使馆便以证据不足提出抗议。
就在下班前,国家公安委员会驳回了东京都警视厅的通缉申请。
我松了口气,挺好!
这样一来,考察团回国以后,白晓川就可以现身了。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继续接受调查,白晓川以什么借口现身,那就是杨宁的事儿了,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交代给李瑞一个艰巨的任务,找家医院。
第三天早上,面具终于制作成功。
我手上的结痂也快好了,哑嗓子也恢复了。
熬了整整一夜。
不是熬猪皮,是熬我自己。
一张完美的人皮面具,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出来的,尤其是现实中的人,要想让熟人认不出来,太难了!
再加上这边工具不足,难度就更大了。
当王妙妙穿着卡通睡衣,打着哈欠走出卧室,看到我以后,闪身就回去了。
三秒钟都不到,那把沙漠之鹰就从门缝支了出来。Χiυmъ.cοΜ
我哈哈大笑:“队长,别开枪,是我!”
她这才打开门,冲过来跳着捏我的脸,“你吓死我了!”
随后又摸了摸额头,“挺精神个老帅哥,怎么弄出一道这么深的横纹?”
我也摸了摸,“人家有个诨号,叫横纹通四爷,怎么样?像不像?”
“我也没见过,怎么知道像不像?”
“我有办法了……”随后和小丫头嘀咕起来。
吃完早饭,她去给我买诺基亚手机充电器了,我开始补觉。
晚上,说好了李瑞过来吃晚饭。
他来了。
拿钥匙打开门后,见客厅没开灯,第一时间不是去摸墙上的开关,而是迅速地退回了门外。
一把乌兹冲锋枪支了进来。
艾玛,吓死我了!
此时我正披着床单躺在沙发上,本想吓唬吓唬他,这么一搞,可不敢起来了。
“妙妙?老武?”他喊了起来。
晕倒,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老武?
王妙妙太坏了,躲在沙发后面不吭声。
“再不说话我开枪了!”
没办法,我只好按照剧本往下演,哆哆嗦嗦的喊道:“李瑞~~~~~~还我命来~~~~~”
听我喊出了他的名字,李瑞才将那把乌兹冲锋枪收了回去。
我放下心来,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披着床单,跳着脚僵尸一样往前蹦。
“李瑞~~~~”我拉长着声调。
李瑞抱着肩膀进来了,“操,喃个彪样儿!”
说着话,反手关上了门,又按下开关,客厅亮了起来。
我解下床单,问他:“你咋不害怕?不像吗?”
“怕个屁!不像!”他叼上了一根烟。
“哪儿不像?”
“脖子不像!”
我摸了摸脖子,迷惑起来,我俩肤色差不多呀,刘校通脖子上也没什么痣……
王妙妙跑了出来,“快说呀,哪儿不像?”
李瑞伸了伸手,我掏出打火机递给他。
他点着了烟,打火机就进了裤兜,抽了一口,这才骂骂咧咧道:“那死鬼脖子都让你掐成一摊泥了,灌水泥的时候,脑门贴着前胸……你说哪儿不像?”
我眨了眨眼,“我是鬼呀,鬼脖子是正常的……”
“喃可败泡儿了!饿了,歹饭!”
菜都端上来了,我还在追问他像不像。
没办法,我自己照镜子觉得已经一模一样了,可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次和装扮成白晓川不一样!
白晓川刚到集团没几天,徐韬他们都不太了解他,大差不差就能糊弄过去。
可猫爷和刘校通到底接触了多久,关系怎么样,这些统统都是未知。
王妙妙没见过刘校通,只有李瑞见过,不问他我还能问谁?
“像,像行了吧?刚才我一进来,差点吓尿了……”他应付着我,赶快往嘴里夹菜,随后就愣在了那里,“我艹,这肯定不是那个臭丫头炒的,好吃多了!”
我指了指自己,“我!”
“你会做饭?”他不信。
我摇了摇头,“不会!让她少放点儿盐就行了!”
“……”
吃完饭,我把龙牙戒指摘了下来,放在了王妙妙的身前。
她脸瞬间就白了。
我连忙说:“帮我收着,这次我不能带着它了!”
说完,我拿出了一个老式的黄金戒指,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稍稍有些紧。
这是从刘校通手上撸下来的。
这死鬼身上除了一个手机、一沓日元和这个戒指,再什么都没有了。
王妙妙这才明白我的意思,拿起了龙牙,笑道:“等你回来再戴!”
我笑着点头。
“咳咳!”李瑞清了下嗓子。
小丫头立起了眉毛,“使什么动静?嫉妒啊?”
“……”
当天夜里,我住进了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神经外科。
病例、护士和大夫什么的,李瑞都已经打点完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头发剃短了,后脑勺伤口位置的头发剃掉了一些,也换了药,还特意叮嘱多缠些纱布。
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枕头边放着那台诺基亚3310手机,已经开机。
半夜了,医院里非常安静。
这是个带卫生间的双人病房,条件相当不错,护士小姐姐们的裙子都是粉色的,临床也没安排病人。
转念想起送我出门时,王妙妙担心的小模样。
叹了口气。
小丫头很好看,性格也好,只要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不喜欢。
我也喜欢!
喜欢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就像看到一只漂亮的小猫,呆萌的小狗……会让人从心里感觉喜欢,想摸摸它们。
可我觉得喜欢不是爱情。
说起爱情,其实至今我也不太懂。
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和张妖精之间是什么,是异性相吸?还是原始欲望?
有段时间,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少点儿什么。
渐渐才想明白,我们缺少了普通年轻人恋爱的过程。
或许这个过程,是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的。
就在我搞不清两个人之间是不是爱情时,武月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时我才想明白,管他妈什么爱情不爱情!
责任大于一切!
没有责任的爱随心所欲,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平凡人的爱情,就是过日子,从来不是一见倾心或至死不渝。
凑凑活活,平平淡淡,或是鸡飞狗跳,或是柴米油盐,又或是满满人间烟火的细水长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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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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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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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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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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