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脑袋拿出了飞虎爪,挂在了阳台墙沿上,抬腿一翻,就溜了下去!
到了三楼,他才想起来。
绳索不够长,估计最多能到二楼……
主要是不知道下面有什么,黑漆漆的不敢冒冒失失就往下跳。
于是身子一荡,跳进了三楼阳台。
也幸好这楼的阳台都没封闭,不然还比较麻烦!
探出身子往上看,听到了女人的骂声,看来没抓到现行,老娘们底气足了!
回过头往这家屋里看,黑着灯。
这个时间,估计也都睡了。
一会儿上面那傻老爷们进屋,再摘下飞虎爪,从这儿顺下去就行了。
上面没声音了,看来两口子回去了。
他摸着多股鲛索,找到中间最细一根,小指轻轻一勾……
嗖——
飞虎爪掉落下来,伸手接住,五爪缩成了一团,像人手握紧了拳头。
他迅速收着绳索。
这是师父传给他的三宝之一,据说都已经几百年了。
螳螂臂,看似一个普通小球,弹开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锯条,任何坚硬物体都能锯断。
而这把玄铁飞虎爪,据说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打造,坚固灵巧。
因为通体黝黑,能够很好地隐藏起来。
还有一个宝贝,他还一直没显摆。
老中医不会功夫,之所以能在道上闯出名号,一是绺窃技术高超,二就是依仗这三个宝贝。
唐大脑袋刚要挂好玄铁飞虎爪下楼,屋里灯亮了,他闪身躲到了墙后。
入室这活,实在太熟悉不过,他丝毫不会紧张,探出头往里看。
一个女孩儿进了屋,穿了黄色连衣裙。
嗖——嗖——
高跟鞋先后飞出去好远。
女孩光着脚丫,往里才走几步,又把裙子脱了下来。
唐大脑袋先前都快冲到终点了,突然发生状况,这才驶离了宽敞的跑道。
万万没想到,从五楼下到三楼,又有艳遇!
女孩正是豪门夜总会的小姐可可。
豪门关了,她和几个姐妹跑到了咸阳,在这边一家夜总会刚上班没几天。
她赤着上身,穿着小裤头,一屁股坐在了乱糟糟的沙发上,伸手在桌子上面好顿翻找,找到了一瓶指甲油。
翘着白嫩的小脚丫,开始涂脚指甲。
从踩点儿望风等专业上讲,唐大脑袋这双眼睛和老疙瘩没法比,可在这方面却是眼光独到。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小姐,而且是比发廊那些女人高级的小姐!
其实这不难。
哪个良家女孩儿这么晚回家?
哪个良家女孩儿会把房间弄这么乱?
哪个良家女孩儿后半夜回家不睡觉涂指甲?
不废话,进屋!
于是,他收好了玄铁飞虎爪,大大方方拉开门就往屋里走……
四目相对。
啊——
可可尖声叫起来,胡乱抓起沙发上一件衣服,就往身上盖。
不等这一嗓子的余音飘出房间,嘴就被捂上了。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唐大脑袋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小胖手捂住了她的嘴,俯身在她耳边也没废话:“二百,干不?”
身上的衣服掉了,可可浑身都在颤抖,大白兔颤的大脑袋直眼晕。
“你要是同意,就眨三下眼睛,不同意的话,我借你家门一用!”
可可连忙眨了三下眼睛,唐大脑袋缓缓松开了手。
“大、大哥,你借我家门干啥?”
他和蔼地笑了,看着像增肥后的狼外婆:
“回家呀!”
“哦!”可可点着头,眼珠却直转,盘算着该怎么办。
这人明显是个贼,万一杀自己灭口怎么办?
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坏人。
二百块钱,可以了,最近太动荡,钱难赚……
唐大脑袋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说:“哥哥我只是工作时路过你家,无意间见到老妹儿你,真是惊……惊为啥了?”
他卡住了。
可可提醒他:“惊为天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儿!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赚这个钱,我马上就走……”
说完,他也不拖泥带水,起身就往出走。
“等一下!”
可可喊住了他,怯声说:“出去行吗?”
“为啥?”
“一会儿还有三个姐妹回来……要不……一起?”
“多少钱?”
“一人二百呗!”
掰着手指算了算,四飞的话奢侈了一些,容易挨揍。
算了,他没舍得钱。
就这样,他带可可回了宾馆,又开了间房。
没想到刚上二楼,就被我堵了个正着!
他讲完了。
我解释了一句,说自己和可可在夜总会见过,说完摆摆手:“太晚了,都去睡觉吧!”
可可笑嘻嘻地听着,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
唐大脑袋磨磨蹭蹭,“哥,你答应过我的……”
我有些奇怪,“啥呀?”
“你说我要是上了墙,进城就请我双飞。”
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
三个人救老佛爷的时候,他说要进院子里窃听,我说你要是现在能上去,回城就请你双飞。
自己确实说过这话,没想到他还记得。
他又说:“本来有机会的,我不是没舍得钱嘛,我也不知道是大嫂啊,要、要不给你留下?”
“滚!”我又好气又好笑。
“放心,”他拍了拍胸脯,“这钱老弟掏,不就是二百……”
我抬脚就踹,“我看你就是二!”
他慌忙往出跑,“嘎哈呀,说急眼就急眼,不带你这样婶儿滴……”
我掏出了二百块钱。
塞给可可后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那丫头家里条件不好,这钱可不能耍赖,既然输了,就应该我拿,这还给我省了二百呢!
唐大脑袋扒着门框嬉皮笑脸,“哥,不用你拿钱,真不用。”
老疙瘩小眼神直飘,蹭过来说:“哥,你要是不稀罕,我想要……”
“要个叽霸,你也滚!”
躺回床上,辗转反侧,人生也是奇妙,没想到在这儿又看到了这个可可。
我没动什么圣母心,批评教育她该怎么样。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我凭什么去管人家?
她是小姐不假,可自己也不过是个贼,半斤对八两,有啥可说的?
至于嫖这种事情,更不好说什么。
流浪了这么多年,社会上下三滥的事情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我可以不喜欢,可有什么权力去说别人?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又没老婆,保护好自己就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被噩梦惊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我惦记着电话欠费的事情,套上衣服,没洗漱就出门喊他俩。
敲开门,就见老疙瘩在摆弄那些化妆用品,唐大脑袋在扎马步,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大脑袋扭过头一呲牙:“哥,吃饭!”
我这才看到,小圆桌子上摆着小米粥、茶叶蛋、还有一碟小咸菜和六个小笼包。
我笑了起来,“哎呦,这么孝心呢?”
老疙瘩装模作样不吭声。
大脑袋收了架势,笑道:“快吃吧!”
我没问可可什么时候走的,都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什么女朋友、结婚、生儿育女,都是遥远的奢望,绝大多数人,到死都是孑然一身。
我当然不会和他俩客气,吃,吃完再去洗漱!
我咬着包子,“一会儿咱去把电话费交了,都欠费了,还得去趟分局,弄不好人家是联系不上咱们……”
“我俩刚才去交完了!”唐大脑袋嘿嘿直笑。
我看着他有些奇怪,难道这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这么奉承?m.xiumb.com
问题是我和那丫头真没啥关系,昨晚也说了是怎么认识的,睡就睡呗,关我屁事?!
刚放下碗。
兜里电话响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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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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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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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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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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